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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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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七岁的少年,到二十的青年,他已经比江旷星还高半个头了。

他没有问第二遍。

几年后,所有人都说,太子少师不愧为大儒,是个顶顶出的老师,太子跟着少师学习几年,入仕后,为人处事,竟比从前的美谈中所闻还令人刮目相看。

越是涉险的战事,越是棘手的境况,太子越是不推不拒,一马当先,而且桩桩件件,都雷厉风行,少年老成,手段狠辣。有时几乎有些过,被圣上训斥过几次。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这东之位,是坐稳了。

大小的伤已是常事。其中有一次伤颇为特别,差点让太子少掉半边耳朵。

当时,北方边疆已安定多年,但西北部近年来有一个新部落崛起,统一方圆千里诸部,阻断通要道,多次来犯,太子再次出征,连胜,夺回数城并寻得时机反击,攻城拔寨,消灭数处敌军营地。

部落首领提出议和和换俘虏,双方定下期,那之前,太子安排手下众人,紧罗密布,连续数天未合眼,参与了所有审讯俘虏的工作。

俘虏中男子都是有脚镣和枷锁的,但妇孺只有手铐,太子经过一处时,俘虏中忽然有个女人从队伍中冲撞出来,手中也没有武器,像头狼似的一跃,扑到太子背上就用牙咬他。

周围的士卒还未反应过来,刘承朗已制服住那个女俘虏,耳廓上留下一个血印子,淌下血来。

几个个士兵把女俘摁住,拖到审讯的堂上。

承朗拿起俘虏名册翻开看,一边道:“你们松开。”士兵犹豫。

承朗继续翻着俘虏名册,没有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命令要下两次了?”士兵们松开女俘,退到一边。

承朗放下随手翻了几页的名册,“你叫什么?”半晌静默,承朗等着,终于,女俘开口,官话很不利,“说了,你也,不懂。”

“听不懂不是正好,你就可以笑话我了,不是吗?”那女子听了,好像意识到是这么回事,顿了顿,就噼噼啪啪吐出一长串词语,恶狠狠,像骂人一样。

一侧的副官长年居于边地,听懂了,走近一步,扬起手中鞭子就要打下去,承朗抬手止住他。

承朗对那女俘笑,“我听懂了。”那个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你说,我,名字?”

“天、星、月。”承朗说,眼带笑意,抬起一指向上天的方向,然后放慢语速,“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会的地方。你的眼睛就是有那么漂亮。”女俘瞪着他,好像要和他比谁能瞪更久似的,承朗也不说话,许久,那女俘像是放弃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承朗看了,仍是微微带笑,问道:“天星月,你为何要我死?”

“你坏人!你杀他们!我阿爹死,我阿娘死,我族人养我,他们是我阿娘、我阿爹、我兄弟、我姐妹,他们是我的孩子!”她动地讲着,手疯狂地比划,镣铐在她手腕割出血痕,可她神情痛楚,分明已经觉不到手腕上这一点痛。

“是吗?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听到,你说到他们的每一句话,一定都有‘我’这个字?”

“怎样?”女俘恶狠狠瞪刘承朗。

“你的行为是为了他们,其实更是为了你自己。你杀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好人,你要过你心里这关,你要作为一个好人,给死去的好人们报仇,是不是?”

“我没有错!”

“是没有错。我也想告诉你,我呢,是在为我的子民报仇。我从小读的书告诉我的话,和你对你族人的形容,是一样的,我的子民,就是我的家人,我要侍奉别人家的老人,如同侍奉自家,我要照顾别人家的孩子,如同照顾自己的,所以,我和你,不正是一样的吗?我的子民被你的族人伤害,我为我的子民报仇,我也和你一样,是个好人吧?”

“……哼。”女子别过脸,不用正眼看承朗。

承朗偏又更靠近她,问:“知道你和我的差别在哪里吗?”他蹲下,平视这个女子。麦穗颜的肌肤,鼻梁如山脉,曾在山脉上高悬的星辰,此刻转在她烟的瞳仁。

女子没有看他,可承朗知道,她一定很仔细在听。

“我们的差别是,”承朗靠近她,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脸颊,“你不如我坏。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坏的好人了。”那女子转过脸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眉头微蹙,微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在她齿间盘旋着想要出来,最终还是作罢,很轻很轻地,叹气般,她呼出一口气。

同样轻柔地,承朗问她:“天星月,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杀我,怎么杀,随你,但你要先教会我,怎么用你的话,形容你的眼睛——‘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会的地方’。”☆、二一·贤刻江阁老入狱后第二夜,七皇子动用手段,有了探监机会,只能带一人。江母犹豫后,选择让江寻前去。

两人进入大牢深处,本来看守在那的狱卒不在那里,这地下的一整层的牢房都没有别人,只有最深处最暗的那一间,江旷星坐在里面。

江父似乎已有预,见到江寻时,只微微一愣,就如往常一样出笑容:“寻儿。”然后朝七皇子点点头。

江寻本不想显任何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