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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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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许,若你愿意,就也把心放在这里吧。我也曾是这样的,害怕极了,之后,这些年,风风雨雨,没想到,把心给他,我竟一未曾后悔过。”又是一阵哭声,噎着,听不清。过了会儿,皇后接着说,比之前更平静,更温柔,“……不怕,不怕……但怕也没有错……我知道,这不是个适合养大孩子的地方。我既然劝你留下这个孩子,我定会和你一起护住这孩子,我这条命福薄,可我也能拿命拼……”说到此处,竟是一群人的哭声都响起来,承朗听着,只觉得吵闹,离门边站远一步。

“哼!”涟贵妃好像也听够了,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哼唧唧几声,“无聊,哭哭啼啼算什么好戏!走了!”一甩手绢,一扭身子,领着人和几箱贺礼,又浩浩打道回了。

承朗跟在队尾,走出门,他回头看着正殿那仍没有掀起的帘子。

“喜你的男子”?

能有什么用。人总把看得太大,喜,宠,关,一时容易,能长久么?

他没有喜过谁,也没有被谁喜过。可他知道,这已经怨与恨的中,又要多一个可怜人了。

也没想到,不知是无心柳还是心算计,这姜药师成了局中棋子后,居然真成为了他的一个大障碍。

一没想到,姜才人盛宠不衰,固宠的法子层出不穷。

二没想到,她腹中孩子出生的子就是那么巧,和当年早夭却也最受父皇、皇后牵挂的大皇子,竟是同生辰八字。

三没想到,不到三岁,这孩子已经会诵诗作画,深得圣上皇后乃至中众人喜

眼中钉,中刺。承朗想。但他总是平静的,无论他脑海中在想什么。

在崇文馆听着江旷星讲学,他脑海里却分心在想怎么除掉那第三个障碍。

“太子殿下。”江旷星的声音响起。

“先生请说。”他放下书,正坐。

“太子殿下已行冠礼,不即将入仕,我们的课,也差不多要到此为止了。微臣也到这几个月身体大不如前,抱恙之体,无力继续辅助殿下学业,微臣已经向圣上请辞。”承朗听了,想了想道:“那我可否问先生一个问题?”

“殿下请讲。”

“先生为何不喜我?”江旷星一愣。

承朗却很平静,“先生不必掩饰。何人不知,从古至今,少师不止是教书先生,也是为了太子未来考量的安排,我若入仕,先生助力乃是必须。

“可三年多来,先生不曾讲过书本以外任何一句话。我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先生也不是木头一块,所以我只想问,是我哪里让先生讨厌了,以至于如此避嫌?”江旷星仍没有回答。承朗等了片刻,自问自答一般,却答非所问:“他也讨厌我。”江旷星没有问承朗口中的“他”是谁。就像承朗说的,他并非木头一块。

起身,郑重行了一礼,江旷星道:“太子殿下,臣接下来说出那些话,是因为期盼您会是一个好君主。”承朗看着江旷星,“先生请讲。”

“太子殿下,臣,并不认为,现在的您,会成为一位臣心目中的好君主。”承朗没有说话。

原来你早就看穿。我还躲躲藏藏,因为想和你分这一瓣清闲。

“太子殿下,臣以为,您处事,为人,心,首要之重,皆为自己所愿。

“皇位对您来说,是自由,胜过束缚,是权力,胜过责任。

“这是微臣为您上的最后一课:微臣不知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如果您要的,没有皇位也可以拥有,那臣劝您,不如及早退出纷争,远离此地。”承朗听了,一动不动。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他想要什么。

第一次,有人看到他。

不是看到这帝国绝对主宰者的第二个孩子,不是看到显赫母族的重要棋子,不是看到一局生死棋局边上的棋手,不是看到一个多年来滴水不漏、处处盘算只为讨父皇一份心的尽责皇子。

是看到他。看到这个不能选择自己姓氏的,名叫承朗的20岁青年。

“你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你要的,别处也有,那就去安全点的地方吧。”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那叫做关心。也许,就算只有一点,也可以叫作身不由己的喜

终于,他有了答案。从未有过的、发自心底的答案。

他想开口回答时,发现天已暮,江旷星已经离开许久了。

是夜,他出,来到江宅。

他只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之后数年,他记得每一个字。

他在江旷星面前跪在地上。

“我刘承朗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以后也绝不会去求谁。我一生只求一个人,只问这一句:江先生,可愿和我一起,图此山河。我登基后,必助你实现你曾给我勾画的盛世图景,绝无虚笔,绝非虚言。”他不顾阻拦他的双臂,将头埋到地上,行了恭敬至极的一礼。

再直起身仰头看江旷星时,依然看到如三年前一样动人的脸庞,可那张脸上,却浮现酸涩苦笑,好像有很多话很多心事,淤积在心底。

他等着,江旷星却终究没有讲出来,除了一句话。

“殿下,你不明白,臣描画的图景,从来与山河无关。”承朗缓缓站起身,低眼看着江旷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