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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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钱姆科投出的环“嗖”地一下子飞出“当”的一声套在了标号4的小钉上。

小钱姆科鼻子一哼，这下完了，随便投一下都能超过这个数。最近他正在攒钱。

等他回家——再过几个月——他打算买一个媳妇，而这一局的赌注是30元啊！

特尔摇摇晃晃地把环放在爪背上，瞄准目标，用另一只爪子将其抛出。3！特尔输了。

作为赢家，小钱姆科是不会退场的。特尔又喝了一锅克班欧，斜眼看了看周围的观众，再次抬高了赌注。

一旁看热闹的人也下了注。特尔醉得头晕目眩。他过去在这个游戏上的确很厉害，别人赢他的可能很小。可他现在醉得脸都歪了，本对不准目标。

小钱姆科投中个50，特尔只投中个2。

“啊，不，你现在不能退出。”特尔说“赢家不能退出。”他说话时，舌头都短了。

“我赌…我赌一…一百。”既然工资减半，没了奖金，谁会反对鹰几个毫不费力气的钱，小钱姆科乐意奉陪。

特尔一局接一局地输掉。他拙劣的表演引起哄堂大笑。小钱姆科赢了450元。

特尔步履蹒跚地走到服务员跟前，又要了一锅克班欧。喝完后，他把口袋一个接一个地翻了个遍。最后，只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票子，上面划了字。

“我的好运钱。”特尔泣着说。

他踉跄地走到木板前的投掷位置。

“钱姆科老二，我就剩下这点赌注了。看见这张票子了吗？”小钱姆科仔细地端详着这张票子。这是好运钱。矿区雇员起程去远方的送行会上，有时换好运钱。每个人都在他的钱上签名。这张票子上有一打的签名。

“我要上我的好运钱。”特尔说“但你得答应我不花它。如果我…我输掉了它，发工资那天，你得把它换给我，怎么样？”小钱姆科赢钱赢红了眼，目前他赢了近两周的工资。然而，降低工资仍威胁着他，当然他保证照特尔说的办了。

谁赢谁先投。小钱姆科在投环上从不上手。他掷出去一个，哎呀！1。任投一下都会将其击败。

特尔盯着这个1，醉醺醺地走上前，看了看。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走会投掷线。他面对的方向不对，得转过身来。嗖！他撇出去一个环。

环砸在了板壁上。

这时，特尔醉成了一滩烂泥。在钱姆科二兄弟、查尔及另外两名库洛的帮助下，服务员把特尔抬上了一辆宴会服务手推车。手推车被弯了，呻着。他们胜利大游行般地把特尔推回住所，从他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把他抬进屋，砰，把他扔在了地上。他们也喝得烂醉，动情地唱着库洛挽歌离去了。

他们走后，特尔爬到门边，关好门，上了锁。

晚饭后他服了解酒药。现在他得排出过剩的酒。他用爪子挠喉咙，对着面盆倒胃。

他心意足地悄悄掉衣服，钻进被窝，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夜的美梦，梦见他特尔美好的未来。

4乔尼听见魔鬼走进笼子，关上了门。

几个星期过去了，乔尼手和脸上的伤口愈合了。头发、眉和胡须也长了出来。

他用一只锅化雪水，他在雪水中的倒影告诉了他这一切。手上看不出什么伤疤，但烧伤处仍发红。

他裹着一件长袍，背对着门。他没有东张西望，而是在那台学习机上一直学习到很晚。

“看，动物，”特尔说“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魔鬼的声音有些异样，如可能的话，好像他高兴。

乔尼坐起来看着他。

特尔倒提着四只老鼠，举给他看。最近，老鼠的数量减少了，特尔就杀野兔送进笼子。这一口味的改变很受。然而现在又是老鼠，魔鬼还以为这是对他的优待。

乔尼重新躺了下去。特尔把老鼠扔到火旁，其中一只没完全死，开始朝一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