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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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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已不省人事了。”厉青凝蹙眉,“可有给陛下施针或喂药?”李大人颔首:“施针之后,陛下才醒过来,不过仍是痛苦不已,先前施针尚还能制些许,现下一看,似乎施针也无甚作用了。”厉青凝面如霜地道:“既然如此,何不让两大宗将汤药送来,想来一时戒掉十分难,但慢慢减量兴许可行。”

“陛下不愿。”李大人道。

厉青凝将沾了水的帕子和碗一并给了那太监,垂头朝榻上躺着的人看去,说道:“皇兄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去观祭礼了。”她话音刚落,榻上躺的人忽然吃力地坐起身。

厉载誉撑起身的两条臂颤抖不已,已然抿成一线,一双眼浑浊且又布了血丝,看着更是一副时无多的样子。

厉青凝连忙伸手去扶,可面上的神情依旧冷淡无比,双眸静如死水,连一丝波澜也未泛起。

“给朕施针。”厉载誉边咳边道。

“陛下,使不得,多了便会伤身了。”李大人叹道。

“给朕施针。”厉载誉又道。

厉青凝蹙眉转头,见李大人依旧站着不动,冷声道:“大人连陛下的话都不听了么。”李大人无可奈何,只好将银针从针包里取了出来。

在施针过后,榻上躺着的人身上疲倦一卷而尽,犹像是半个身埋进土里的人忽然回光返照了一般。

厉载誉气,待气顺了一些才道:“为朕梳洗。”厉青凝和李大人退了出去,在门外一齐候着。

李大人缓缓阖起了眼,长叹了一声,才低了声音,缓缓问道:“殿下为何要这么做。”厉青凝未立即回答,她仰头朝如洗碧空望去,久久才垂下了眸光沉沉的眼,说道:“如何做?那是陛下的意思,本又如何能左右陛下的决定。”李大人抿起未再说话,气息俨然沉重了许多。

厉青凝淡淡道:“陛下这段时累了,可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歇着。”闻言,李大人转头朝厉青凝看了过去。

“一为国君,便一不能歇。”厉青凝话音一顿,向了李大人的眸光,又道:“除非,陛下确实非歇不可了。”李大人猛地收回了眸光,缓缓倒了一口气。

厉青凝道:“两大宗之人也会出现在祭礼上,待祭礼一过,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撤离都城,要么将药草出。”李大人垂着眼未作声。

厉青凝身姿如竹,一袭白衣又淡薄得很,她又道:“大人何故忧愁。”李大人未答,双手背在身后,似是也比先前清减了一些。

厉载誉梳洗完成,由贴身的太监扶进了轿子里,而厉青凝的轿子紧随其后。

前有卫开路,后也跟了卫无数,全是护着厉载誉往天师台去的。

先前增派去把守门的卫,不少随着皇帝出行了,门的把守不得不减弱了些许。

厉青凝坐在轿子里,这才觉得有些困倦了,这一困倦,不由得就想,鲜钰此时在哪,又在做些什么,不知是否安然。

若是今一过,那人还未传回音信,她怕是……

怕是在那高墙里坐不住了。

果真不该说出残卷所在,她的心鲜少会软,可对上鲜钰时,一看见那眼梢红了,不由得就软了心。

这心一软,似是将什么都忘了一般。

忘了该矜重,忘了自持,忘了节制,忘了规矩,忘了身为长公主,是能将人关押起来的。

厉青凝抬手眉心,也不知鲜钰是不是不敢回来了,量她也不敢不回来。

可若是那人回来了,她该怎么将人锁住。

是该拴着手,还是拴着脚,抑或是将那纤细的起来,又或者命人打个笼子,让她老老实实当只鹊儿,当只飞不出去的鹊儿。

厉青凝坐得端正,只微微阖起了双眼,心里有千百种叫鲜钰不能再走的法子。

可思来想去,她不会去用。

为何?

她不舍得。

轿子晃了一路,她一夜未眠,现下险些要睡过去了。

垂帘外,芳心忽然道:“殿下,到天师台了。”待从轿上下来,厉青凝步至了人群前,仰头便朝高台上看去。

只见身着长袍的人站在棺椁前,手里正执着一个金铃在摇动着。

厉载誉下轿后,手一抬便止住了太监未喊出口的话,他轻咳了一声,沉声道:“切莫打断。”天师台上站着的小童忽然撒了一把黄纸,随后将手中的宝镜递到了国师面前。

国师接了宝镜,口中念念有词着,每念一句便摇一次铃,一边将宝镜照向了那副棺椁。

厉青凝并未在听,而是在细细地打量着国师的模样。

确实一身长袍,确实也戴了面具。

只是与先前相比,国师的魂息似乎弱上了一些,也不知是为什么。

若非大病身,亦或是身受重伤,一个活人的魂息哪会无端端变弱。

即便是被古书里记载的妖气,那少的也该是气,而不是魂息。

厉青凝蹙起眉,可惜她与国师不,光看也看不出国师的一举一动与平有何差别。

她仔细地分辨起场中的气息,在场百余人,故而气息也凌非常,一时分不清哪些气息是谁的。

在场的人中,除了国师以外,也没谁在走动了。

可即便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