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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只是……”

“殿下，怎么了？”芳心连忙问。

“凤咸城久久未传来消息，不知陛下派去的人如今如何了。”厉青凝蹙起眉，又道:“如今凤咸王尚被关押着，他也该待着不耐烦了。”芳心会意，“奴婢这就传讯去问。”厉青凝微微颔首，仍是鼓凳上坐着。

芳心退了出去，心里觉得奇怪，怎殿下坐了大半了都还不动，莫不是伤着了腿脚？

过了一会，屋门被打开，那皎如明月的长公主捧着盛了水的铜盆从屋里出来。

厉青凝面如常，走路的姿势也无甚奇怪的。

芳心回过头，讶异地看着捧着铜盆而出的人，愣了许久才道:“殿下，这铜盆给奴婢就好。”谁知厉青凝却面不改道:“本亲自来。”芳心更是心惊，“殿下可是想换水？”厉青凝垂下眼眸，她看着那块在水中摇晃的帕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芳心已然走近，却见厉青凝盯着盆中的帕子未吭声，正想开口的时候忽被睨了一眼。

厉青凝睨着她，冷声道:“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去传讯。”芳心倒了一口气，连忙道:“奴婢这就走。”走时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厉青凝倒掉了盆里的水，又亲自将井里的木桶提了出来。

往铜盆里添了新水后，厉青凝竟细细洗起了盆中的帕子。

芳心心道，殿下真的变了，竟亲自洗起了帕子、体恤起她来了，莫不是……真想捆她，故而才在事前怜惜她一下。

不可，她定不能从。

元正殿内。

宁妃的贴身女跪在地上，已是一副被吓得快失了神志的模样。她一句话也不肯说，不住地往地上磕头。

“朕问你，萧府账簿用的银丝纸，可是仁仪的。”厉载誉冷声问道。

闻言，清妃缓缓抬起了头，一双澄澈的眸子略微睁大了些许。

而佐广也愣住了，抬头朝跪在他前边的那女望了过去。

可那女磕得额头已是鲜血淋漓的，却还是未停下。

厉载誉猛地将拳砸在了扶手上，生怕这人将自己磕死了还未将实情道出，连忙道:“给朕拦住她！”大殿中跪着的几人立即起身，将那女给拉直了身，硬是让她磕不了头。

“朕说了，若你说出实情，便饶了你。”厉载誉厉声道。

被遏止动作的女浑身颤抖着，一双眼似无神一般，像是疯了一样，依旧连话也未说。

“朕的耐心有限。”厉载誉又道。

那女忽然泪如雨下，又想低身磕头，可惜肩颈被制住了，本弯不下，她边哭边道:“奴婢说，奴婢都说，陛下饶了我吧。”厉载誉抿起等她开口，过了许久，才见那女动了动。

“是宁妃和二皇子做的，与奴婢无关啊。”那女又道。

“你说。”厉载誉声音沉沉。

女着泪道:“奴婢不知萧府账簿一事，但那，宁妃确实让奴婢将仁仪的银丝纸悄悄送去给二皇子。”她哽咽着又道:“奴婢看了一眼，二皇子那原先装银丝纸的锦盒空空如也，许是用掉了。奴婢回了仁仪，心里怕陛下问及银丝纸的下落，娘娘却道，二皇子会将纸送回来。”

“果不其然，隔，又有人将纸送回了，可奴婢细细翻看了，那纸并非原先仁仪的，仁仪的银丝纸卷有一角上有划痕，而后来送来的那一卷却不曾有。”女又道。

清妃张开嘴，伏地道:“陛下，妾所藏银丝纸确实被盗。”厉载誉却无心听旁人所说，对那女又道:“那异香疯马一事，与仁仪究竟有无牵连。”女这才将事情都抖了出来，“有、有，奴婢听见宁妃娘娘同二皇子相商，是宁妃娘娘事前命莺儿取了香，她那时便设计要嫁祸给莺儿了，莺儿便是那被杖打至死的女。”她咽了一下，又道:“二皇子身侧能人异士无数，之所以无人看见异香被投放，定是他手下的仙长所为。”厉载誉冷着脸又审问了一番，随后挥了手让人将那女拖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离了元正殿后，他才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站在他身侧的太监大惊失，连忙道:“陛下，可要请太医？”

“不必。”厉载誉抹掉了角沾着的血，撑着额头闭起了眼眸。

他久久未开口，也未睁眼，似是睡着了一般。

太监心神不宁地弯靠近，殊不知厉载誉忽然睁眼。他猛地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作声。

厉载誉缓缓道:“伪造萧府账簿，拉拢两大宗门，制异香引马疯，私通宁妃，再到盗用玉玺，仿朕笔迹，你说，他还有何事是做不出来的。”那太监哪敢吭声，只定定站在一旁。

“都城到雾里镇路途遥遥，山路难行，这一路定然多灾多难。”厉载誉说得极慢。

他又猛地咳了几声，一字一顿道:“二皇子厉无垠援、援灾遇难，回不来了。”第87章云间电光晃耀，晦暝风雨似已蓄势待发。

席卷了整个皇的风夹杂了些许冰凉的雨粒，刮得树木震颤、门窗俱响，刮得人心惶惶。

元正殿里，厉载誉猛咳了一声，浑身随之一震，双耳嗡嗡作响，似是听不见声音了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