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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栖云免礼:“那一本王也是本王唐突,贸然提及储先生,才惹得老神仙不快。”储栖云听出些弦外之音来,却面不改,只问道:“好端端的,赫连王子提在下这等无名之辈做什么?”
“再者,在下早就触犯清规戒律,教师傅赶下山去了。”储栖云连连叹息,面带惭愧懊悔之意,“只怕是因在下,师傅才发了怒。如此看来,仍是在下的不是,这赔礼道歉一事,应让在下来。”赫连归雁这才晓得,储栖云原还是个能说会道之人,这一席话说来,分寸拿捏得一丝不差,又维护了虚鹤观,真正是个聪明人。
“本王曾与储大人有过数面之缘,数以前故地重游,便又想起来,顺口一提,谁料想,竟教人赶出山门。”赫连归雁神里依稀有自责之,说罢此话,蓦然叹息,“若能猜到会引起这样大的风波,本王断不会提一字半句。”
“师傅本宽和,赫连王子究竟谈及何事,致使老人家行此不顾声名?”储栖云最为惊疑之事,莫过于此。
“本王偶然提及,储先生神似某位旧相识,便索来与老神仙问一问先生出身与家世。”说话之刻,赫连归雁直望向储栖云,眸光如利箭破风而来,似要将人剖开皮囊,里外皆看个透彻。
储栖云并不曾惧于此人威势,抬眼回望过去,端的是不卑不亢之态:“竟有此事?在下乃是孤儿,自五岁之年便栖身虚鹤观中,哪会有漠北亲眷?”赫连归雁仍在视储栖云,薄含笑,意味深长:“不,那人祖辈也曾长住将城,后因天灾人祸离失所,辗转漂泊至漠北。”储栖云也不知他所言真假几何,自不敢轻易相信,苦笑摇头:“不过是几分神似,哪做得了数?”赫连归雁却道:“不仅神似,形也似。”储栖云不与他纠,索回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足为道。”
“储大人竟无心查证一番?”赫连归雁见他不中计,只好再试一回将之法,“旁人若谈及父母家人,哪怕只有零星线索,也定要查个究竟。”
“并非储某无心,只是不敢劳动赫连王子”储栖云含笑以应,颇有沉稳之态,“更何况,在下自幼修习道法,深信顺其自然之理,凡事不强求。”赫连归雁只觉得,一拳打在棉絮上,有力也无处使,只好讪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多言了。”话已至此,储栖云犹不忘与他道谢,恭谨得挑不出一丝错处:“但储某仍要谢过赫连王子,如此盛情,却让在下辜负了。”这个储栖云,不怪皇帝对他青眼有加,能说会道,行事有度,心思还比旁人多一窍。赫连归雁有心探他口风,却似一脚踢在顽石上。
只是,天下哪有无一丝裂的石头?赫连归雁目送储栖云远去,神渐暗,眸中有风雨渐来之势。
储栖云辞别赫连归雁,急匆匆赶回中。这一路,他忧心忡忡,再不出笑颜。
他并非不惦念家人,也断不可能不好奇前尘往事,只是与赫连归雁相问,与虎谋皮何异?
萧玉山见得储栖云归来,神却是不佳,面沉沉如笼云:“赫连归雁不肯善罢甘休?”
“我是在为旁的忧思不已。”储栖云对萧玉山从来不欺不瞒,将今赫连归雁所言一一告知,“赫连归雁说,曾在漠北见过一人,与我既神似,又形似,许是我家人。”
“莫要听他胡言。”萧玉山立时警铃大作,骤起防备之心,“他想借此试探你。”
“我亦是这般作想,故而不予理睬。”储栖云也赞同萧玉山所言,叹息道,“但我仍想求证一番,毕竟……”从前毫无头绪之时,尚能洒自如,而如今怀有希翼,自是难以释怀。
“此乃人之常情。”不消得储栖云多言,萧玉山便已明白他之心意,旋即说道,“不如我派人为你寻亲?如若真有一人与你这般相似,哪怕是翻遍漠北,也必得为你寻出来。”这一回,却是储栖云犹豫不决,生怕教萧玉山为难:“只是漠北为赫连氏所掌,陛下贸然遣人去寻,却不与赫连氏知会,怕是要落人口舌。”
“这又有何难?”萧玉山心意既定,断不会改,只说道,“明察不可行,还能暗访,我会命人低调行事。”如此一来,储栖云才安心,方要启谢过萧玉山,便教这人打断话头。萧玉山与他心有灵犀,早猜到储栖云所言,旋即抢白:“你我之间何需言谢?”储栖云终归再笑颜,恰如云开月明。他将那个“谢”字嚼碎了咽下喉咙,继而欺身上前,揽着萧玉山入怀,千般真情,皆在此举之间:“你曾说过无数次,幸好有我,现如今,这话该我来说了。”
“我也说过,你我不分彼此,你怎么还要道谢?”隔着薄薄衫,萧玉山能知到,储栖云心跳轰然。
“谁讲我要说了?”储栖云语调微扬,又变作从前玩笑模样。
萧玉山见他心结已解,终归放心些许,用力一戳储栖云膛,笑道:“这里说了。”储栖云攥住他手腕,教他手探入衣领,掌心紧贴膛:“你再好生摸摸看,这里说什么了?”、萧玉山扬起下颔,与他耳语:“说的是你对我情真意切,分毫不假。”储栖云口中不置可否,身子却将萧玉山下去。萧玉山笑眼粲然,竟比星河亮三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