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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劝道:“母亲大人也不要太过自责,至于姐姐那处,由我来劝。”叶文卿方要去见胞姐,却教萧玉山拦住:“叶大人且慢,不如由我试上一试?”叶文卿自是不敢让皇帝去劝,忙不迭道:“这可使不得,公子怎能——”萧玉山并不在意这些君臣之礼,只说道:“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前在南麓书院,我便救她一回,而如今,岂能放手不管?”叶文卿仍犹豫不决:“只是……只是……”
“见死不救非公子心。”储栖云似看出些许旁的意味来,上前道:“叶大人且让我家公子试上一试,也算尽过心意。”叶文卿心系胞姐,思前想后,终归点头:“好,在下先谢过公子大恩。”待到叶家仆妇去了闺房,为小姐穿戴周整,才请萧玉山进去。储栖云会意,在外将门扉合起,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萧玉山走入房中,见叶家姑娘依坐在案桌旁,面白如纸,上无血,俨然才从鬼门关回来。
“姑娘可还记得我?”萧玉山端端正正坐在她对面,展颜一笑,恍如华忽至。
这幅灿烂醴的模样,岂是过目能忘的?叶家姑娘顿时记起这位恩公来:“公子怎会现身于我家中?”萧玉山直言不讳,并不曾想避谈此事:“我是受你家胞弟所托,前来劝你莫再生寻短见之念。”女子垂眼,几潸然泪下:“公子非我,怎知我心中痛处?如今大仇得报,我也该随他而去了。”萧玉山似听闻极可笑的,故作嗤笑之状:“谁告诉你,如今就大仇得报了?”她听出隐情,蓦地抬眼,神情之中带着些不可置信之意:“此为何意?难道……”
“吴靖不过是马前卒,另有他人授意吴靖害你叶家。”至于幕后之人是谁,萧玉山隐约能猜到八九分,只可惜并无证据,不能轻易说与旁人听,“你若真有志气,何不活下去,直至亲眼见的主谋之人身首异处。”女子泪如雨下,瓣颤动良久,才问出话来:“那人是谁?”
“暂不可说。”萧玉山自不能透出去,转而道,“并非我有心包庇,但你只要清楚一件事——那人也是我命中宿敌。”
“公子为何与我说这些?”不愧是叶文卿胞姐,纵使遭受椎心泣血之痛,亦尚存三分理智。
“至于缘由,一则,人命价过千金,见死不救非我处事之风;再者,我深知大敌当前,最需盟友。”萧玉山终归将亲自来见叶家姑娘的目的说出来,“姑娘,命珍贵,与其求死,不如用来报恩。”
“既然那人身份非同小可,我一介女,又能怎样?”叶家姑娘柳叶眉深锁,不敢轻易应答,只怕为胞弟惹祸,“公子求盟友,只怕求错了人,求错了地方。”
“非也。”萧玉山边笑边摆手,俨然早便猜到她会心生猜疑,“姑娘可敢往中走一趟?”萧玉山此行真正意图,终归浮出水面。
萧玉山说罢此话,便见叶家姑娘面惊骇,顾不得身上虚弱,猝然起身退开半步:“你究竟是何人?”
“正是你现下所猜。”萧玉山依旧端坐于案桌之侧,四平八稳,处之泰然,“如若不信,大可与你胞弟问上一问。”
“你……你想借我之手,做什么?”女子聪慧,不消得片刻,便猜到萧玉山意图,“抑或是,借我胞弟之手?”
“看来,倒真选对了人。”如此冰雪聪明,是可以往中走一遭,萧玉山终归定下心思,如实相告,“你若不去,便是宿敌之女掌宝册凤印,到那时候,只怕时局危矣。”萧玉山登基已半年,皇后之位悬而未决,至今还是太后掌管后诸事。如此复一,廷内外皆有言蜚语。萧玉山不得法,只有尽快选定皇后。可人选委实难定,除却不能涨门阀声势,更要聪明而寡言,还不能欠缺胆魄。
在安风请他派人劝叶文卿胞姐之时,萧玉山才骤然想起这位姑娘来,暗道兴许可以一试,但得先探探她的心。
现如今,他已得到上佳人选。为使得女子安心,萧玉山又道:“我只想寻个盟友,并不要子侍妾,即便接你入,亦是有名无实。”名与实皆不重要,教叶家姑娘忧戚的,另有其他:“天潢富贵岂是寻常人能受得起的,即便只担虚名,怕也是难承其重。民女命本不足惜,只是母亲与胞弟……”萧玉山知晓她有所顾虑,旋即郑重说道:“姑娘不必忧虑,寡人敢再此立下重誓,定护你举家周全。”
“陛下须记得今所言。”女子能说此言,心中俨然已有计较,“我的心早与那人一同葬进土里,命虽还留着,皆因陛下当所救。如今既然是恩人索要,只要能报仇,给出去也无妨。”萧玉山得了此话,并不再多言,转身走,却又在门前驻足回身,与她问道:“方才听得你名‘含璋’?”女子不知萧玉山为何提及此事,不明所以地轻点了头:“是。”
“素闻民间有风俗,生男为璋之喜,生女则为瓦。”萧玉山眸中笑意点点,化作星河,看来分外慧黠,“你以‘含璋’为名,足见得父辈期许。”听得此话,叶含璋思绪飘忽,记起父亲尚在世时,也将她当做男儿教养,与弟弟一道识字念书,最不屑“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言。正因如此,才有今旁人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