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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来躲过月清尘的冲突。可以说，她并未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在最后关头靠近已神智有些不清的君长夜，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只是为了替她圆最后的这个局面。

想到这，顾惜沉心中对纱缦华的疼惜又增加了几分，她将手中的丹药一股脑儿地递给少女，柔声道:“好孩子。”

“都是缦华应该做的，”女孩恭敬答道，殊丽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极动人的笑，“若不是当年师父自蛇窝中救了缦华，缦华当是早就死了，绝不会有今这般光景。”顾惜沉慈地摸了摸纱缦华脸颊，眸中出毫不掩饰的惊和欣赏，由衷赞叹道:“这小脸儿生得真美，假以时，你的成就绝不会在我之下。”眼前少女脸庞是典型的异族样貌，容殊丽异常，光彩夺目，五官皆是小巧致，肤偏麦，虽不似中原女子白皙，却细腻娇，别有一番味道，黑纱掩盖下的身段如舞娘般热辣，如同造物主在西域造下的最偏的尤物。

当年顾惜沉年轻气盛时，曾仗着法力高强一人独闯西域与魔界接壤之地，其中有魔族七十二窟，最为凶恶难测的便是万蛇窟。万蛇窟中有一修行了千年的蛇妖，在西域为祸多时，经过一番苦斗，顾惜沉终于将那蛇妖斩于剑下，却也在蛇窝中发现了只有两三岁的纱缦华。

当时的纱缦华还只有小小一团，身上脸上全是淋淋的血，就那么安静地蜷缩在蛇窝边缘，顾惜沉当时没想许多，只是把那孩子出来带回了浣花，后来经人提点才想到，这孩子多半是被父母丢弃在蛇窟之中，之后不知为何未被蛇咬死，反而被那蛇妖当了孩子养。

既是如此，顾惜沉便断了找这孩子父母的念头，看她骨天资聪颖，索将她收为弟子，养在浣花里，而纱缦华也念顾惜沉的恩情，修炼极其努力，只是有一点令顾惜沉有些担忧。

或许是因为见过万蛇窟内的恐怖景象，纱缦华自小便对蛇十分畏惧。

不过这都不算大病，顾惜沉向来对纱缦华极其偏宠，以至于给她浣花最好的资源和功法，在当了主后，更是每每出行都令其随侍左右，从不吝惜机缘和造化。

“缦华能有今，全是依仗师尊。”纱缦华将手中的木匣和玉盒递还给顾惜沉，柔声道:“师父，这朱颜花和凝果缦华如今用不到，您便先收起来吧，免得在缦华身上费了。”

“这……”顾惜沉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也好，为师派人去西洲慕氏去求些七白莲来，待你用完了朱颜丹，便再寻丹师替你炼些。”语罢，她打开那月清尘给的木匣，低头珍惜地看了看其中的朱颜花，眼眸中含着极深的恋意味。

顾惜沉看得仔细，便忽略了身后有一条细如丝般的黑小蛇，自她黑裙摆处极轻地滑行下来，慢慢落到地上，又爬到一旁的草丛里，它昂起头，回过身看了对面的纱缦华一眼，在少女顷刻间微微竖起的眼瞳中读到了它想看的信息:去凝碧。

黑蛇吐吐蛇信子，转身朝着凝碧方向轻巧爬去。

不远处，一纤巧身影跟着散去的围观人群一并向外走，她大半张脸隐藏在巨大的兜帽中，叫人不知是个什么模样，五官中唯一在外面的朱角却微微上挑，出点似笑非笑的气来。

约一炷香后，凝碧白玉坟茔前，那已被染成花猫的黑猫狸奴饕足地了嘴角，接着用力把细长黑蛇的最后一截尾巴咽了下去。

“吃得可？”景离立于花猫一侧，脸上沉得能下起雨来，“你吃了它，我怎么跟那圣女代？”

“嗝，”黑猫不紧不慢地甩了甩尾巴，“急什么，狸奴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的，但在这之前，我想先看看这影蛇记录的，那小弟子在黄泉幻境中到底经历了什么。”第73章临别夜仅仅一晃眼的功夫，好像方才还是白蒙蒙的天幕，而此时，自仙客来三楼房间向外看去，窗外却早已是月凉如水，星河漫天。

自跟那浣花师徒打过照面回来，月清尘便叫了君长夜跟他到房里闭门思过，说闭门便真是闭门，二人方一踏进房门，月清尘便直接在门口吩咐，说让洛青鸾和萧紫垣各回各屋去好好思考接下来的比试，没事不要出来瞎晃，言下之意便是他老人家要跟他们小师弟好好聊聊天，识相的不要来自讨没趣。

说是聊天，其实却是思过。

可是思什么过呢。

君长夜面着壁墙，一边胡想着，一边放任眼神不时向一旁闭目静坐的月清尘飘过去。

若说揭纱缦华的面纱，那并不能归咎于他，若说陷进顾惜沉幻境里不能自拔，那确实是因为他与顾惜沉差距悬殊，且心里确实有勘不破、放不下的人和物。

心有挂念，自然易生忧怖，修道之人若修无情道，便是要将七情六齐齐斩断，唯有如此方得解。可解倒是解了，整无悲无喜，无无求，活着却又有什么滋味，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唯有心有挂念，有想要得到与护持之物，方能生出披坚执锐的勇气，方能不畏世间艰险而奋勇向前。

那是软肋，亦是世间独属于我的，最坚硬的一副铠甲。

如今这勘不破放不下的人就在眼前，且方才还在那浣花主面前回护了自己，与幻境景象截然不同，君长夜心中愁闷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