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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钟衡低声道:“没什么,她说她们家是卖龙凤铃的,说要送我们一对。”祝我们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她为什么要送我们啊?”钟衡低声道:“她说你好看。”祝深乐了:“我就说你没有全部翻译过来吧,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可以不翻——”
“伸手。”钟衡打断他。
祝深不知道钟衡为什么突然有些生气,耸了耸肩,伸出了手。
那姑娘开心地从腕上解下一对龙凤铃,握在了手心,轻轻地对它们说了什么,然后虔诚地将双手递了过去。
船身摇摇晃晃,祝深险没站稳,是钟衡拉了他一把。
祝深侧头对他笑了一下:“谢啦。霓城话怎么说谢?”
“霞霞。”钟衡低沉的声音吐着上扬的叠词音字,说不出地好听。
祝深双手接过了那对龙凤铃,对着那个小姑娘道:“霞霞。”她捂着通红的脸回到了船篷里,绕着的铃铛们齐齐作响。
祝深也回到了船篷,一手握着一个铃,像是得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两个铃子一大一小,用黑线穿着,还缀着珠子。铃身花纹繁复,一个刻着龙纹,一个刻着凰鸟,看上去十分古朴。
“你要哪个?”祝深冲钟衡摇了摇,两个铃铛叮铃作响。
还没等钟衡说话,划船的老伯就道:“这是龙凤铃啊。”祝深意外这老伯会说普通话,又问:“您知道?”老伯笑了:“你左手的是龙铃,右手的是凤铃,各有各的声音。把它们合在一起,还会响起别的声音。”祝深一试,果然又是另外一种声音了。
钟衡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他左手的那个铃铛。
——却没能拿得走。
祝深指尖绕着那铃铛的线,轻轻一扯,铃铛顺着长线,又从钟衡手中滑到了他的手中。
祝深勾着长线冲钟衡笑:“好歹你得这铃铛也是沾了我的光,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钟衡沉眸盯着祝深,后者嘴一勾,弯了眼睛。
“谢谢。”
“我要听你说霓城话的。”也不知怎的,祝深就想要听一听一向高冷的钟衡说软糯的霓城话。
钟衡垂眸看着祝深摊开的手心,看了约有好一会儿,想来是喜这铃铛的。
这倒是奇了,祝深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摸清他的喜好,也从没见他表示过喜什么。
正在祝深想要把铃铛递给钟衡的时候,突然见他喉结动了动,轻道一声:“霞霞。”钟衡说霓城话时,低沉悦耳,敛尽冷冽,是温柔的,也是温暖的。
祝深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衡就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只铃铛。
一声“叮叮”,从祝深的手心传到了钟衡的手心。
祝深随口说道:“我的铃铛你可要保管好了。”钟衡看了他一眼,启了,想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良久,他说:“嗯。”隐约中,有什么在发酵,只是时间尚早,仍有许多不算明了。
抬起头来,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已经变了。
不变的是往复的水,是城北的河道,是三月的霓城的岸边柳,从你面上温柔拂来的时候,仿佛连时间都静止。
那变的是什么?
是灵动的表情,是偶尔的置气,是手心的铃铛还残留着你掌心的温度,是偏头就能看见的你。
祝深啊。你的什么东西我没有保管好?
第22章回到酒店以后,祝深就开始继续完成那幅没有上的画了。
他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一层一层叠加彩,这次他的颜用得很妙,新与旧织碰撞却层次鲜明,亮的是灯笼,暗的是深巷。由亮到暗的过度技巧也堪称完美,不拖泥带水也不显得突兀,算是他应有的水准了。
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的,祝深终于出了一个笑,拍下油画,发给了大洋彼岸的吴绪。
祝深去客厅倒水,看见沙发看报的钟衡。
钟衡问:“画完了?”祝深喝完一整杯水,点头问他:“你要不要看看?”钟衡折起报纸,从沙发上起身,随他去了书房。
祝深在橱柜找到一盒霓城产的烟,他叼起一支,勾笑看着钟衡的背影。
钟衡走去细细端详,祝深趁着这空当,四处在寻找打火机,正找着,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祝深伸手一拿,摘下了嘴中的香烟。
“吴绪?”钟衡抬头看他一眼,复又很快地低下了。
祝深倚着窗,对电话那头道:“看到我发你的新画了?”吴绪慷慨昂地吹了好长一串彩虹,又展望了一下祝深的美好未来,最后笃定道:“你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真的,我保证!《废墟》绝不只是你的艺术巅峰,照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成为——”
“行了。”祝深听不下去了,嘴里没味,急需一支烟来解救。他抬起了手,指弯夹着香烟,冲着窗外比划了一下。
吴绪在那边嘿嘿地笑了两声,对祝深说:“事情帮你办妥了,那几张霓城水墨已经买下来了,过几天就能邮回白屋。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的画啊?”吴绪顿了顿,严肃道:“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画风和一个人很像?很像你——”
“先挂了。”祝深眸渐暗,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