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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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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换了干燥的纱布替他一圈圈上。

“雨季这么,伤口疼吗?”他担心地问。

高杉摇摇头。

“你疼了也不会告诉我。”假发叹了口气。

犹豫了一瞬,假发又问:“晋助,当初为什么要应征呢?我们明明不是冲绳人,也反对战争……”高杉没有立即回答,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出了一丝惘的表情,之后自嘲地笑笑。

“谁知道呢,幼稚的英雄梦想吧。”

“我喜冲绳。跟你出来的这一年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年,我已经把它当家了。”

“我也喜东京,但是……所有在意的人都反对我们。冲绳不一样,我们在这不需要理会别的,我觉得很自由。”

“所以,可能真的是想保护它……是不是有点蠢?”说完之后,高杉难得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变得不太像平时锋芒毕的他。

假发左右看看,突然凑过去亲了一下高杉的脸颊,又若无其事地坐回原地。

“一点都不蠢。所以我才你。”雨一夜未停,我的双耳被抑的啜泣声和伤员痛苦的呻所充斥,内心却不可思议地平静了许多。那对行事古怪的年轻恋人不知为何让我有些动。我突然萌生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希望,对冲绳,对这场战役。

对明天。

战争中倒霉的不可能只有一方,一次小小的夜间突击中我们这边堵到了几个美国佬,其中有个似乎还是连长。原先是想直接毙了,但松平的意思是说不定可以套出些作战计划,或者拿来当人质,便暂时留了活口。那也是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眉眼间积月累的疲态与我们并无二致。

被活捉的美国人在营地里成了最凄惨的受气包。屡屡败退的懊丧让士兵变得暴,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找茬,反正语言不通,连冠冕堂皇的都可免去。

当有人揪住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美国兵拳打脚踢时,有人厉声喝止。

“你不能囚,他们已经投降了。这样会被告上军事法庭的。”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男孩子,瘦瘦小小,显然还未成年。

我知道他,他姐姐是个漂亮的护士,每次帮伤员上药都能招来大片饥渴的目光。军队里的女是稀有的钻石,在朝生暮死的亡命之徒眼中,她们从头到脚都折着无限人的光泽,值得用任何东西去换。

“小鬼,你脑子进水了吧?要不是这些美国佬,我们哪里用得着吃这些苦?你到底是不是本人啊?”很多人怒气冲冲地指责那孩子。

他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可他们现在是战俘……”

“砰”的一声响,美国小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扑倒在泥地上,浓稠的血浆从他身下汩汩出,开成一朵殷红的花。

“他现在不是战俘了。”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收起管,昂起头来狠地对那孩子说。

男孩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很快有愤怒的泪水涌出。

剩下的美国人痛苦地捂住脸,他们自知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权力。

我和多串最终宣布止任何擅取俘虏命的行为,但我们无法一味阻止自己人欺负美国佬。内讧是很危险的(当然了,我和多串之间的争斗不算)。我们各自带了一年兵,深知这个道理。

凌晨两三点时军队恢复了宁静,人们陆续进入睡眠,而戴眼镜的那孩子蜷成一团垂头坐着,不知是不是在哭。

“你叫什么?”假发的声音。

“新八。”那孩子有气无力地回答。

“睡吧新八。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假发的声音温和平静,有使人安定下来的力量。男孩闷闷地“嗯”了一声便躺了下去,仍是蜷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孤单又可怜。

高杉揽着假发的肩膀,望向远处漆黑的夜空。

天上没有半颗星。今天,依旧不会有太升起。

被剥去了雨披的美国人劈头盖脑淋了一整天雨,加上不时的拳脚相向,委顿得面若死灰。我们进食的时刻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又一重折磨,那几双同时写有渴求与惶恐的蓝眼睛着实有几分凄凉。叫新八的男孩子埋头吃着自己的干粮,偶尔抬眼偷看美国人,又立刻垂下脑袋——他已经不敢贸然行事从而将俘虏们陷入更倒霉的境地了。而假发显然无法对那凄凉视无睹,他在众目睽睽下抓了几块饼干递过去,不带丝毫的遮掩。假发生来有种泰然自若的气度,哪怕是犯痴耍横也给人一种“原谅他是理所当然的”的错觉。这真是很奇怪的一种特质。但正因为这特质,他让人讨厌不起来。他给美国人饼干,也没人数落他的不是。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被假发的气场所降服,有的只是觊觎他对于男子来说过于标致的面貌罢了。你经常会发现这么一些人,他们在假发经过的时候神情猥琐地指指点点。

“艹,***比女人还好看。”

“便宜了那独眼。”但他们也只会在背地里如此窃窃私语。每次高杉在场,又有哪个不是老老实实闭着嘴,瞧都不敢多瞧假发一眼。

假发救世主一般赏赐美国人粮食的时刻,新八那孩子几乎有些崇拜地看着他,之后就莫名其妙打起了神。我知道他喜假发,谁都喜假发,连多串这怪物都是。我不也是么?先前从美国人那缴来的炼,我还鬼使神差地分给他一小支,惊得多串下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