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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跃马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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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宜黯然道:“不错…方二侠正是晚生伯父!”朱皓忽然掀髯一笑道:“如此说来,你算不得是外人了,方世兄,最近你见到你伯父没有?”方雪宜摇头道:“没有!”语音一顿,接道:“我伯父,可是留下什么麻烦给了你老?”朱皓皱眉道:“麻烦谈不上,只是…只是…这事叫人十分棘手而已!”宋孚大笑道:“什么事?你何不快一些说出来?”朱皓长叹了一声道:“这个…”他看看方雪宜,接道:“方二侠失踪了!”方雪宜神情十分镇定,点头道:“晚辈猜得到!”朱皓见他丝毫没有惊讶悲伤之,不由得大为奇怪,接道:“方世兄,你可早已知道了吗?”方雪宜摇头道:“晚辈不知!”朱皓皱眉道:“世兄不觉得难过吗?”方雪宜本想说那方天成既有杀我之心,他失踪与否,我难过什么?

但他继而想到那多年扶养自己的伯母,心中一动,这等意气之言,就咽回口中。

当下淡淡应道:“难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朱皓听得呆了一呆。

他完全不明白,这方雪宜怎会这等绝情寡义?

宋孚这时却大声道:“朱兄,关于方老弟的家中之事,你最好少管,倒是你自己眼下所讲难题,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再要不说,咱们可就懒得听了!”朱皓怔怔地道:“宋兄!”宋孚道:“什么事?”朱皓指着方雪宜道:“他…真是方天成的侄儿吗?”宋孚大笑道:“怎么?天下还有冒充别人晚辈的人吗?你到底怎么啦?这等奇奇怪怪的…”朱皓道:“宋兄啊,他如是方天成的侄子,听到方天成失踪之事,他怎丝毫无动于衷呢?”宋孚道:“这是他们方家的家务事,你管他这什么?”语音一顿,接道:“朱兄,快说你自己的事吧!”朱皓无可奈何地长叹道:“这真是怪事…”安小萍忽然一笑道:“朱老,天下有许多事本是不足为外人道,方兄的遭遇,正是那不足为人道的一例,你老最好别再为这个费心了!”朱皓沉了一阵道:“老弟说得也对,老朽实在多事了!”语音一顿,接道:“半月之前,老朽忽然接到剑门五鬼中成玄通的一纸书信,要老朽在本月十六,前去剑门赴会…”宋孚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啊!最多去叨扰他一顿而已,也值得这等烦闷吗?”朱皓摇头道:“宋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成玄通书信之中提到,赴宴之时,必须携带一桩礼物…”宋孚道:“礼物?阁下买一点花红绫缎不就成了?”朱皓苦笑道:“如是这般简单,那倒用不着兄弟这等伤神了。”宋孚道:“这么说,成玄通指定要你携带何种礼物前去,是吗?”朱皓道:“不错!”宋孚道:“什么样的礼物,难倒了尊驾?”朱皓道:“成玄通要兄弟携带中州三侠的首级前去。”方雪宜听得几乎跳了起来,口道:“有这等事?”朱皓道:“那成玄通正是这等说的,试想我与那中州三侠算得上是道义之,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宋孚却笑道:“不去算了!”朱皓黯然一叹道:“不去怎么行?”宋孚道:“为什么不行?”朱皓道:“宋兄,兄弟眼下可真惹不起那剑门五鬼中的成老大了。”宋孚道:“成玄通武功不错,但他也不见得比你老兄高明多少吧!”朱皓道:“如果只是成玄通,兄弟自然是不怕的了!”宋孚道:“怎么?那成玄通有了靠山?”其实,宋孚早就知道那成玄通的底细,但他此刻故作不知地反问,乃要朱皓亲口说出来,好让方雪宜和安小萍知道。

朱皓果然点头道:“不错,那成玄通正是有了最好的靠山。”方雪宜这时因为听说那成玄通居然要朱皓寻找中州三侠,取他们首级前去赴宴,心中自是十分关切,当下口道:“那姓成的靠山是什么人?”朱皓长叹一声道:“五魔中人。”方雪宜呆了一呆,道:“怎么?又是五魔作怪?”朱皓道:“那成玄通和董方两人,会合了金宗士义三人,在川中合创了三义门…”方雪宜冷冷一笑道:“这个…在下知道了!”朱皓道:“老弟可知道这三义门是什么人在那幕后主持吗?”方雪宜道:“正要请教!”朱皓道:“柳媚娘和金长庚!”方雪宜一怔道:“谁是金长庚!”朱皓道:“五魔中的鼓魔啊!”方雪宜暗道:“原来鼓魔叫做金长庚。”但他口中却道:“那柳媚娘在下已经见过了”朱皓这回可是怔得一怔,道:“老弟见过那柳媚娘魔女吗?”方雪宜道:“见过了。”朱皓道:“她…她没有跟你动手?”方雪宜道:“动过手了!”朱皓道:“结果如何?”方雪宜道:“柳媚娘吓跑了。”朱皓道:“吓跑了?老朽…”显然,他十分难以相信。

宋孚大笑道:“还有什么可奇怪?方老弟眼下的功力,只怕比剑神陈大侠在世之,还要高明不少呢!”朱皓道:“宋兄此言当真?”宋孚道:“当然是真的!”朱皓忽然长长地呼一口气,道:“这可就好了!”宋孚道:“老弟台莫非被五魔吓破了胆了吗?”朱皓道:“宋兄,兄弟一人生命,又算得了什么?武林之中,如是无人能够强过那五大魔主,岂不是眼看就要血腥四起了吗?为武林同道千万生灵,兄弟怎不心急?”宋孚大笑道:“很好啊,阁下倒是我佛心肠,慈悲为本!”朱皓道:“宋兄,你呢?难道当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吗?”宋孚道:“朱兄,老夫只是跟你玩笑而已!”语音一顿,接道:“那成玄通的鸿门大宴,还有五不知你朱兄有何打算?”朱皓道:“没有什么打算,不去了!”宋孚道:“不去是可以,但如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呢?你逃得了吗?”朱皓长叹道:“朱某一家老少均在宜昌,他们不来则已,来了,朱某当全力一战!”宋孚道:“主意不错,如仅是成玄通三人前来,你固然可以一战,便若柳媚娘和金长庚两人之中来了一位,你朱兄又怎会是他们之敌?”朱皓凄然一笑道:“朱兄,大不了一死而已,兄弟适才已然说过了,兄弟一人生死本不足惜啊!”宋孚大笑道:“老兄,你错了!匹夫之勇,本于事无补啊!”朱皓道:“兄弟明白,只是…”宋孚道:“只是什么?”朱皓道:“兄弟不能因为怕死,弱了长江三龙的名号呀!”宋孚冷哼了一声,道:“命已不存,还要什么名?阁下笨得很!”朱皓摇头道:“宋兄,这就是你的错了!”宋孚道:“老夫错在何处?”朱皓道:“宋兄当知豹死留皮,人死留名那名话!”宋孚道:“老生常谈,俗不可耐,朱兄,人死留名本来不错,也得看看怎个死法才对!”朱皓道:“这个…”宋孚道:“朱兄,死有轻如鸿,也有重于泰山,你如是坐守宜昌,等那柳媚娘赶来杀你,又何不暂时退一步而想,留下有用之躯呢?”朱皓道:“兄弟这么做,自觉并无不当,人死只求问心无愧而已,兄弟如是战死五魔刀下,自觉甚是心安理得!”宋孚怒道:“阁下迂得很!”方雪宜这时忽然笑道:“朱老,宋老没有说错,你老不必跟他们拚了。”朱皓道:“老弟,你还年轻,不懂得武林成名的人求生不易,求死也很难的道理啊!”方雪宜大笑道:“朱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免百年之忧,这条简单的道理,你老都不明白了吗?晚生只不过要求朱老你暂时避避他们的锋锐,等待时机到来,再行与他们见个高低而已。”安小萍这时忽然接道:“不错,方兄金玉良言,朱老何不三思?”朱皓闻言,果真沉良久,未曾说话。

宋孚笑道:“朱兄,你必是觉得远走避祸,弱了长江三龙的名望,老夫到有一条两全之策。”朱皓纵眉道:“什么两全之策?”显然,他有些心动了。

宋孚道:“说来也十分简单,只要你朱兄也去嵩山一行,一来可算避祸,一来也可为武林正义效劳,朱兄仔细想想,这岂不是很好的方式吗?”朱皓长长一叹道:“宋兄,兄弟如去少林,这一家大小呢?那柳媚娘又岂肯放过?”宋孚笑道:“这太容易了!”朱皓苦笑道:“倒要请教宋兄其中巧妙了!”宋孚道:“暂时移居他处!”朱皓呆了一呆道:“移居他处吗?”宋孚道:“花不了一百两银子,你朱兄莫非还舍不得吗?”朱皓只听得苦笑连连,接道:“宋兄,兄弟虽然家道不裕,在这宜昌地面之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首富之家,休说一百两纹银,纵是十倍此数,兄弟也出得起啊!只是…

唉,兄弟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宋孚道:“朱兄,老夫看你是存心找死了。”朱皓忽然正道:“宋兄,兄弟纵然一死,至少也要那成玄通和董方之中的一位陪葬!”宋孚冷笑道:“好气节,老夫佩服得很!”笑声一顿,掉头向方雪宜道:“老弟,咱们再多说也不会有用了,还是告辞为妙…”站起身子,就待离去!

方雪宜一怔道:“这就走吗?”宋孚道:“不走干么?跟这等于死了一大半的人说话,叫人心中烦得要命!”方雪宜大笑道:“宋老,且慢起身,晚辈还有几句话要说。”宋孚本已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地坐下来,接道:“老弟,你只怕还是白费舌了!”方雪宜道:“不一定!”回头向朱皓一笑,接道:“朱老,那中州三侠乃是在下的长辈,你应该知道的了?”朱皓道:“老弟已然说过了。”方雪宜道:“那成玄通既然要你带了中州三侠人头前去赴会,那显然就是在下长辈的仇家了?”朱皓道:“照理算得上是令大伯的仇家。”方雪宜道:“这就是了,为了在下的仇家,而连累了朱大侠,在下岂能不问?”朱皓一怔道:“老弟有何打算?”方雪宜道:“这个…在下只好放弃嵩山之行,先去找那成玄通和鼓王金长庚了!”宋孚道:“使不得!”方雪宜道:“为什么?”宋孚笑道:“你老弟一回川西,大概安老弟也要跟你一道前去的了!”方雪宜道:“安贤弟么?这可不是晚生作得了主,也许安贤弟不去…”回顾了安小萍一眼,只见她大眼一眨,笑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呢?方兄,你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既是你不去嵩山,我当然也不去的了!”方雪宜皱了一皱眉头,宋孚接道:“方老弟,有一件事,你莫要忘了!”方雪宜道:“什么事?”宋孚道:“武林大义,应是重过私人仇恨!”方雪宜道:“这个…”安小萍笑道:“宋老,而今加上了朱大侠一家的生命财宝,可就算不得是方兄一人的私仇了啊!”方雪宜笑道:“不错,贤弟倒是深得我心!”他本是一句无心之言,但却叫安小萍听在耳中,喜在心中,羞在脸上,顿时,红着娇靥,低下头去。

宋孚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位老弟倒很有意思,一拉一唱,配合得蛮好啊!可惜的是,你们还是错了!”方雪宜道:“错在何处?”宋孚道:“一两家人,替代不了整个武林!”方雪宜故意沉了一阵,道:“那…该怎么办才算不错呢?”宋孚道:“先去嵩山,再决私仇!”朱皓这一会儿一直在旁低头沉思,此刻忽然大声道:“宋兄!”宋孚心想,你也该通窃说话了,但他口中却是接道:“宋兄有何高见?”朱皓道:“兄弟想明白了!”宋孚故作十分不解地笑道:“朱兄明白了什么?”朱皓道:“兄弟那等顾忌私人声望的想法,果然是太迂腐了!”宋孚道:“朱兄莫非是打算想死了?”朱皓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宋兄,兄弟虽然愚蠢,但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三位这等苦口婆心相劝相讽,兄弟如是再不省悟,那真是禽兽不如了!”宋孚道:“朱兄之意,是不再恋栈于宜昌城中的产业了!”朱皓皱眉道:“宋兄,兄弟…唉,兄弟这就去代他们安排一切,兄弟本人,则决定追随三位前往少林!”话音一落,立即起身向后堂行去。

宋孚大笑道:“朱兄不失为明哲之士…”这时,已有几名小厮送上了酒菜。

宋孚倒是老实得很,权充主人,要方雪宜和安小萍两人餐一顿。

三人刚刚吃了八成,朱皓已换上一身短打,从那后堂走了出来。双手抱拳,连连告罪。

宋孚放下了手中牙筷,抹了抹嘴,道:“咱们这就走吧!”朱皓笑道:“宋兄,马匹均已备妥,随时皆可动身,你又何须急此一时?”说话之间,已然拿起桌上的玉盏,斟了一杯酒,向三人照了照,仰头一饮而尽,接道:“朱某若非遇着三位,只怕这一家大小,都将成为五魔刀下之鬼了!朱某有心要内室妇孺前来叩谢,只怕三位嫌我庸俗,就由朱某借这一杯水酒,向三位聊致敬意…”方雪宜连忙拱手道:“不敢,朱老言重了!”朱皓大笑道:“老弟,大恩不敢言谢,后老弟但有用得到朱某之处,朱某这条老命,全给你老弟了!”方雪宜闻言,更是连连逊谢不迭。

宋孚目光转了一转,道:“朱兄,你不用多说这些废话了,往后的子还长着很,咱们赶快些吧!”安小萍早就停著不用了,方雪宜闻言笑道:“朱老,咱们承蒙盛待,已然酒足饭,倒是朱老自己未曾进食…”朱皓未等方雪宜再住下说,接道:“老弟,老朽不饿,要走就走,只是慢怠之罪尚盼莫要见怪才好啊!”显然,我这老人又犯了客套病了。

宋孚大喝一声道:“算啦,咱们走!”转身大步向外行去。

朱皓呆得一呆,但瞬即大笑道:“是啊,咱们果然是应该走了!”四人鱼贯出了府门,只见四名健仆,拉了四匹长程健马,等在大门外的马石旁。

朱皓看得一怔道:“怎么?还要带他们去吗,不必了!”闪身一跃,跳上了第一匹马鞍,一挥手,接道:“朱兄,咱们一旦放马疾行,他们就跟不上了,倒不如叫他们留下照顾家小为妙。”朱皓闻言,立即向那四名健仆代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一抖丝缰,向那也已放蹄而去的宋孚、方雪宜、安小萍三人追上。

出了宜昌北门,四人顿时放蹄疾驰,沿着荆山,直向襄方向而去。

第四天,他们渡过了汉水,当夜进入河南省境。

此行虽是十分顺利,但进入了河南境内之后,就发现那荆洛官道之上,往来的行人,与那湖北大大不同。

他们前四天很少会遇到武林人物,但一过南不久,官道之上,就不时出现奇装异服的武林人物。

这些人个个都是面容沉肃,跟他们一般的赶程疾行,看样子,这些人中,大多也都是赶向嵩山。

方雪宜冷眼旁观,发现这一批批的武林人物之中,可谓是各人等皆有,僧卜医道俗,老‮妇少‬尼,夹杂其间,看来倒也十分热闹。

宋孚身在马上,却是镇静得很,但那朱皓则显得有了紧张和不安之

安小萍一派天真,似是对这路上的各人等,觉得相当好玩,不时指东划西地向方雪宜说笑。

他们俩是并骑走在两位老人身后,因此,他们两人说些什么,走在前面的宋孚和朱皓都不太明了。

一路之上,总算平安地度过,没有出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