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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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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固,若是再掌卫事,怕是不会俯首帖耳,且前番落难时我等袖手旁观,难保不会有所忌恨,王公公三思啊……」

「三思个,一杯牵机毒酒让他了账就是。」王岳端详着一手炮制出来的圣旨,眉开眼笑。

「呼延焘岂会善罢甘休?」戴义急道。

王岳含深意地瞧着戴义,「戴公公,你觉得呼延焘还会有明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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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值房。

刘健指着皇城地图道:「皇城宿卫中有一千五百余人的大汉将军隶属锦衣卫,由呼延焘设法掌控,入夜之后围剿内东厂。」

「这么大的声势,怕是要惊动其他宿卫,闻讯赶来如何是好?」韩文问道。

刘健微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状。

「不错,皇城之中还有隶属三千营的二千五百红盔将军及五百明甲,另有五军营叉刀围子手三千人,人数占优,」李东为之解惑道:「这原本是我们担心的,可那丁寿小儿却是帮了我们一把。」

「丁寿?!难道他也与王岳互通款曲?」韩文纳闷,那联名奏疏岂不是误伤友军了。

谢迁笑道:「贯道多虑了,丁家小儿开罪了武定侯郭良,郭侯爷又与英国公相甚密,这二人岂不正分掌着三千营及五军营么。」韩文恍然大悟,「如此甚好,这近万人的层层罗网,还怕刘瑾等人翻出天去么?」刘健得意的轻捋须髯,「老夫请许东崖夤夜坐镇都督府,便是担心武人轻诺毁信,事有反复。」

「晦庵不愧老成谋国,算无遗策呀!」韩文奉承大笑,忽然醒悟到什么,脸一变,「不对,晦庵你漏算了,内廷还有一支武力,不可轻忽……」御马监!御马监四卫及勇士营拣选天下卫所锐及草原逃人组建,器械兵甲优于各军,为天子扈从,昔年土木之变京营锐尽没,在北京城下抵御瓦剌铁骑的便有御马监的身影,若是这支人马参与,足以力挽狂澜。

韩文将忧心说出,内阁三公笑而不语。

见几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韩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老夫言语有误?」

「贯道忧心极是,不过么,」谢迁不屑道:「刘瑾等人自己将路走绝了。」

「刘瑾丁寿等人一意媚上,所修豹房在账目上多方苛责,承建豹房的御马太监张忠久怀恨意,王岳允诺事后由其提督御马监,所以么……」谢迁呵呵一笑,「只消圣旨一到,张忠即刻领兵诛贼。」

「老夫原想着引蛇出,刘瑾等人若有不轨之行一举擒拿,不想他们都缩进了东厂,如此也好,只消这一天之内他们成了聋子瞎子,老夫便足以颠倒乾坤。」刘健冷笑道。

「御马监,锦衣卫,三千营,五军营,」韩文掰着手指算计,「今夜这声势太大,有牛刀杀之嫌啊。」

「刘瑾逆与缇帅丁寿勾连呼延焘,率殿廷卫士作,御马监及皇城宿卫奉旨弹,消弭祸患,有何不可啊?」刘健反问道。

「好一招移祸江东。晦庵,你这是要血染皇城啊!」韩文也是讶于刘健的大手笔。

「今夜之后,吾等与内廷、武勋之间浑然一体,再无芥蒂,圣人垂拱,天下大治,有何不好。」刘健淡然道。

第二百四十章步步杀机(三)钱宁今一整天都有些心烦意,早朝的消息他也听闻了,没想到这帮大头巾耍起狠来硬是要得,一股脑儿要把天子近幸杀个一干二净,钱宁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出城躲躲,天知道城门失火,会不会殃及他这条锦衣卫池子里的小虾米。

心中有事,难免要借酒浇愁,找了间小酒馆,用绣刀拍走了其他客人,钱宁霸着一张桌子包了全场。

酒水寡淡,菜吃到嘴里没滋没味的,老板跑堂的早就躲到了后厨,钱宁有火都没处洒,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牙。

「好威风啊,钱大人。」一个人影自顾坐到了对面。

「滚——」气正不顺的钱宁口骂道,待看清来人后立即站起身来,张皇行礼。

「卑职见过呼延大人。」呼延焘面无表情,一努嘴,「坐。」

「是。」钱宁战战兢兢地在凳子上挨了半个股。

「早朝的事你该听说了,什么打算?」钱宁缩了缩脖子,「神仙打架,碍着卑职什么事,能作何打算。」呼延焘对钱宁之词不置可否,扯起另一话题:「我知道几次给荣王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咣当」一声,钱宁惊得站了起来,凳子倒了也不顾,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如……如何晓得……」

「咱们吃的不就是这碗饭么。」呼延焘抖了抖眉,那道蜿蜒曲折的伤疤宛若活了过来,神态狰狞。

「呼延大人可是要将卑职予丁帅?」钱宁也光起来,扶起凳子一股坐实。

呼延焘略带嘉许的点了点头,「不忘旧主也好,两头下注也罢,你的心思我懒得猜,丁寿如今是泥菩萨过江,你若还想有个下场,就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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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内堂书房。

粉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沿窗的一排书橱上堆公文书函,书橱对面墙上悬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奢华绣刀。

锦衣卫掌印指挥使石文义正坐在书案后唉声叹气,他的心情比之钱宁还要糟糕,亲历了早朝那声势骇人的伏阙请愿,文官们此次之坚定团结,是石指挥使所没预料到的。

相比锦衣卫的小鱼小虾,石文义更是左右为难,他清楚刘瑾等人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认为皇帝真的会把他们杀了,最多敲打一番,暂时失势,可他这个锦衣卫掌事算是当到头了,眼红这个位置的人不要太多。

有心改换门庭吧,人家未必肯收不说,万一哪天刘瑾重新得势,岂能放过他去,麻杆打狼两头怕,便是石指挥的矛盾心理。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大胆。」石文义恼火喝道,现在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

「石大人,您的官威就收收吧。」呼延焘迈步进屋,不客气道。

「呼延焘,你要干什么?」石文义有些不祥的预

出殿廷卫士的兵符。」呼延焘直奔主题。

「什么?」石文义以为自己听错了,妄自调动殿廷卫士,这小子想干嘛。

「陛下有旨,命锦衣卫诛杀刘瑾一。」石文义在如此大事上并不糊涂,「荒谬,若有圣意自会传旨于本官,你算什么东西!」

「你拿是不拿?」呼延焘不做解释,冷冰冰道。

话不投机,石文义双掌在桌案上一推,紫檀雕花书案直向呼延焘飞去,随即身子一扭,跃至墙边,出墙上悬挂的绣刀。

刀刚刚出一半,冰冷的镔铁判官笔已经贴上了他的脸庞。

「呼延焘,你想造反?」石文义又惊又怕。

呼延焘摇摇头,淡漠道:「兵符。」

「你要想清楚,犯上作是诛九族的……哎呀!」石文义话未说完,便觉口一痛,判官笔入半寸。

「兵符。」呼延焘声音犹如数九寒冰,不带一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