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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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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万岁做主……」刘瑾摇头打断,「万岁爷还不知道这事,别去添堵。」

「那我们如何应对?要不找几位公公过来商量一番……」

「此事不得张扬,以不变应万变,等着他们出招。」刘瑾回身到罗汉上坐下,轻声嘱咐道。

想从老太监这里拿主意是没指望了,丁寿跺跺脚,向外走去。

「司礼监撺掇皇后娘娘陪着太后到西山上香,仁寿你就不用去了。」刘瑾单手托起茶盏,拨开盖碗饮了一口凉茶。

丁寿身子顿了顿,随即快步而出。

「无三。」刘瑾轻声道。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下。

「看好这小子。」刘瑾将茶盏放在炕桌上,吩咐道。

柳无三一声不吭,躬身行礼,随即隐身不见。

刘瑾踞坐榻上,双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棋下到这一步,才算有了点意思,刘老头儿,千万别让咱家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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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东厂的一间小院内。

东厂中人都明白一件事,东缉事厂内若有什么地,既不是刘公公的内堂,也不是谷公公的案牍库,更不是丘公公的刑房,而是永远云淡风轻的三铛头的书房。

白少川也不与人讲什么规矩令,当几个不懂事的番子和洒扫小厮碰过三铛头的书房后,莫名其妙死于非命,这在东厂便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

书房不大,却干净整洁,沿墙的大柜橱上摆着各类大小颜不一的瓶瓶罐罐,此外便只有一桌一椅。

白少川端坐在乌木靠椅上,一手轻抚着案上的一个金丝楠木百宝嵌官皮箱,面在烛光掩映下忽明忽暗。

「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白少川角勾抹起一丝冷笑,注视身前的官皮箱,眼光又转柔和。

贴身取下一枚钥匙,要待打开箱上七巧锁时,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开启。

「什么人?」白少川冷眸如电,轻喝道。

「白大哥,我为你煮了夜宵。」一身翠绿薄烟纱的郭彩云手捧托盘盈盈而立,待要提起裙角迈步而入时,忽听一声怒斥。

「出去!」郭彩云错愕不解,「白大哥,你……」

「我让你出去!」白少川厉声道。

「哗啦」一声,托盘坠地,郭彩云掩面奔去。

对着院内花圃,郭彩云抱膝蜷缩,滴滴珠泪不停由白皙无暇的面上滚落。

身后一声轻叹,郭彩云回首见是面带歉的白少川负手而立。

「白大哥,」郭彩云扭身飞快地将面上泪痕擦掉,起身强笑道:「小妹适才无状,你不要怪罪。」

「是白某无礼在先。」白少川迟疑了下,还是解释道:「白某在调配新药,怕伤了姑娘。」

「白大哥不是给彩云服了辟毒丸么?」郭彩云好奇问道。

「此药猛烈,怕是辟毒丸起不得功效。」白少川自失一笑,「非常之人须用非常之毒才能应付。」郭彩云似懂非懂,轻轻「唔」了一声。

白少川忽然不言,只是凝视着郭彩云,将破云燕看得红晕染颊,心口如小鹿撞,摆着裙头,低首羞道:「白大哥,你在看什么?」

「郭姑娘,回去找你的姊妹吧。」

「什么?!」郭彩云霍地抬起螓首,乌溜溜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气,「你要赶我走?」

「近有大事发生,凶险至极,怕会牵连于你。」

「我不管,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担,休想撵走我。」郭彩云鼓起勇气,上前拉住白少川衣袖,哀泣道:「白大哥,求你了。」看着杏眼中泪光隐隐,白少川心中一软,点头道:「好吧,莫要后悔。」郭彩云破涕为笑,「不后悔,只要有你在,就变不了天。」白少川仰望夜空,只见黑云重重,暮霭沉沉,苦笑一声,自语道:「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第二百三十八章步步杀机(一)天未明,星月惨淡,却还及不上此时大明皇帝的脸难看。

看着早朝伏阙上疏的众人,皆是六部九卿重臣,朝文武占了大半,朱厚照不知是气是怕,拿着奏疏的双手微微颤抖,半晌才艰难的吐出话来。

「众……众卿何故如此?」朱厚照也不知自己声音何故变得如此晦涩喑哑。

韩文大声回道:「今海内民穷盗起,天变增,群小动辄导上游宴无度,荒弃万机。臣文等位居卿佐,岂能坐视!何忍无言!请陛下俯察物议,速速决断。」

「请陛下降旨。」群臣齐呼,声势浩大。

「刘先生,内阁的意思呢?」朱厚照的声音带了几分央求。

「群臣奏疏,阁议以为甚是,请陛下将贼辈明正典刑,以正视听。」刘健朗声道。

这些人伺奉着自己从小长大,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即便那个丁寿相处短,也是难得一个可以心攀谈的玩伴,怎地都变成了十恶不赦之徒啦。

小皇帝彷徨无措,看向左右,一侧当值的锦衣卫正堂石文义神慌张,对眼前之局未有半点应对之策,另一边的王岳低眉顺眼,不发一言。

朱厚照突然萌生了一种无力,近乎哀求道:「诸位先生君忧国之心,朕已尽知,但彼辈随侍经年,薄有微劳,实不忍立诛,望众先生稍加宽恕,容朕缓缓处治……」

「陛下,」刘健突然袍跪倒,声泪俱下道:「先帝临崩,执老臣手,嘱托大事,今陵土未干,便使宦竖权,败坏国事,臣若死,有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谢迁随即出班,正道:「此九人罪恶昭彰,人神共愤,此辈不诛,何以负遗命?」

「请陛下降旨,以正国本。」朝文武尽皆跪伏。

「你……你们……」朱厚照看着黑的人群,觉得腹委屈,鼻子一酸,眼泪终究了下来,带着哭腔自己嘶喊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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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内。

「陛下,您多少用一些吧。」司礼监李荣和王岳二人劝解着犹自噎的小皇帝。

面对着桌珍馐美味,朱厚照鼻涕,摇头道:「没胃口。」

「朝中众位大人也是忠君国之举,皇爷何必为那几个奴才伤心,若哭坏了身子,这大明的天可就塌了。」王岳一副心忧的样子劝道。

「这大明朝,有我没我有什么分别!」小皇帝抹了抹眼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王岳手腕,道:「老王,你平素和内阁几位先生好是不是?」王岳面一变,连忙跪倒道:「不敢隐瞒万岁,奴婢因掌司礼监故,偶有赴内阁议事,但皆为公议,未曾私外臣。」

「那就好,总算说得上话」。朱厚照高兴地直点头,道:「你,你去和几位老先生商议,朕将他们几个贬赴南都,终身不赦,朕以后的国事都仰仗几位先生,这样可好?」王岳眼中光芒一闪,不道:「如此,奴婢便去和几位阁老打个商量,看能否通融一二……」

「快去,快去,诶,李荣,你二人同去,定要说服几位先生。」朱厚照连声催促,「朕等你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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