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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守你一生的封地。不惜所有,不悔此生。
颜岁愿素知程藏之不内敛自重,近乎厚颜九尺,却也未想到今之景。而程藏之为何会公然至此,他亦然明了——情之所至,万般忧悸,唯有一个确凿不移的答案才能安心。
九天阊阖,豁然长风袭来。众臣眼之际,有叹息声随风而散,尽是无可奈何却又掺杂妥协。
逆融融旭光,凭风扬首见程藏之双目含笑,眸底却尽是忧惧。颜岁愿三振宽且长的衣袖,双臂抬起,躬身俯首道:“臣,甚为喜。”程藏之,要的不过是一句喜。他怎么会不愿给他呢。
程藏之腹壮胆的酒此时才热烈起来,却是从心头发热燃至眸眶。颜岁愿这句喜,他不敢问太久了。问这句喜的时候,仿若崇山将崩,长河将涸,琼昙一刹间将凋萎。又如似捧心待碎,腔一劫若洗。
幸而他百岁之愿的人,愿意定他山河与不安之心。
殿中青年身后无尽来熹微,群臣幻想风暴化为乌有,风光无限好。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年年月似同般圆。可却只有碌碌人世知晓,世间一草一木朝夕间不复昨。
内阁议事的诸位大臣战战兢兢不敢言,上座的赤黑龙袍帝王神态含怒。
皆因表奏臣服的各道节度使提出要求——与国君结姻亲之好。偏偏,新君心不在此。谁人敢言,便不是去字,而是去死二字。
内侍匆匆将整顿卢龙军务的思王请归,才使得众臣得以获生。
颜岁愿挥手撤下殿中侍庐者,走向盘龙环绕椅中的帝王。
程藏之一见著紫的人影,当即动动眉眼,“你的事忙完了?”听他语气中颇有不,颜岁愿倒是轻笑声,“陛下这是为府兵制革新一事难住了?”
“先贤之法甚多,左不过去其糟粕取其华来用。”程藏之起身上颜岁愿,将人抵靠案前抱着,“淮南、荆南要往我这人,你怎么看?”程藏之挑起颜岁愿下颌,目光伏低,意味难明。颜岁愿与他相视一息,缓缓垂睫,“若是貌不至祸国,可准。”
“……”程藏之哑口许久,才道:“晚了,已经有个可以惑君的人了。”言罢,俯首欺面去,却被颜岁愿偏首避开。
“别转移话题。”颜岁愿拉下他的手,神情冷静,“储君一事,你避不开。”程藏之哀叹一声,朝臣们那里诨打科容易,他的思王这里是半分都蒙混不得。
“怎么,你还真打算让我立个男后出来?我倒是不介意,就是舍不得你困在后。”否则,他当初也不必封个万人之上的思王。
颜岁愿抬眸定睛看程藏之,郁郁叹息,“少胡言语。”程藏之埋首他颈窝,思索半晌,才道:“让于立改姓吧,后就叫程立雪。让于振祖坟冒次青烟,也算我欠他的。”闻言,颜岁愿情绪难明的发声,“抬头。”程藏之淡笑,颜岁愿只怕是不赞同此举。他抬起头,等着颜岁愿的长篇后文。颜岁愿却是迟迟不言,两人对视着,忽然间颜岁愿动了手。
如他适才一般,颜岁愿挑起他的下颌,面贴去。
舌相濡,尽是滚烫心热。程藏之难得享他一次主动,接招之余反客为主。
绵长的吻间,蟾彩霜华浸透金纱,一帐红绡覆浓香。
他以为他怀的是盛世,他却最想拥抱他。
他要盛世,他毕生心伤揭尽,也要他愿成真。
这一世,山河有主,人有归宿。不枉少年寒霜苦,不负数年穷追逐。
—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陈思王,曹植,本文借用名头,与历史人物无关。
不更新番外,就是在全文修稿。
第77章番外1-安否糖大宁东启四年,水暖冰破前,颜岁愿早已重归故时旧邸。
颜府照壁前的浮雕上一道剑痕,深刻可见内里砖石。这是颜岁愿七年之前留下的痕迹。
‘今上继位数年,至今不得掌权,朝中僭越者不知凡几。你若愿承父志,可应。若不愿,后替外祖父修补好<医家古籍考>。’颜岁愿垂睫淡淡看着一案残损的古籍,眸底分明是一卷卷枯黄,却愣是灼出一双赤目。他声有些暗哑地道:“愿从父愿。”须髯打霜的老者,闻听直是叹息。父子一脉倔强——赤子传承之心,永不惙怛伤悴。少时诵忠,有初有终。
颜岁愿绕过照壁,佑安自长廊来他。一见他便道:“小的自夫人居所整饬出一本书,小的想大人兴许用的上。”言尽,便双手捧奉上一册厚厚的书册。
颜岁愿目光微微落下,便知这是大宁律疏。他凝眸盯在佑安身上,終了才想起此人是母亲留在身旁。
也罢。颜岁愿取来书册,他此行本也不是为悖逆父愿不从母命,更不是来颠覆颜氏门。
他愿应召,只不过是想以父亲最为赞同的方式——求一死。旁人的忧虑,以及先考妣的担忧,他都不会触犯。
死一个颜岁愿,于这天下不过是一粒微尘沉积海河。
里遣来内宦,颜岁愿接到一封旨意——清理朝堂,摸清河西节度使程藏之回京目的。
两件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为,但就眼前来说,摸清河西节度使程藏之的底细却是第一要务。
颜氏一族系深厚,族中曾蓄养不少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