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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商量，秦芳挑眉一笑道:“您只管找出最好的行头，等着看我们凤卿，一曲清歌动九城罢！”秦芳觉得谈无此次出场必是能一炮而红的，只是班里的小生不够好，恐拖了他徒弟的后腿。

“世间岂少闲梅柳，何处觅汝梦中人！”听着最后一抹水音儿在五月槐花儿的香气里渺渺而去，秦芳意犹未尽的睁开了眼看向谈无，“凤卿啊，只怕小喜福的柳梦梅配不起你的杜丽娘，燕雀搭凤凰，才子佳人成了独角戏，也不好看喽！”谈无低着头，他其实心里还有个柳梦梅的人选，心念转了几圈，刚要开口，就听见有人说:“秦师傅，龙章来看您啦！”素还真从院外走进来，往光下一站，眉眼带笑，身长玉立，令人一见就喜，“呦，秦师傅怎么愁眉深锁的，可是无不听话，我这就帮您捶他！”素还真作势要打谈无，却被谈无一展水袖直接甩在他脸上。

“诶呦不得了，师弟打师兄喽！”素还真捂着脸躲在秦芳身后，谈无白了他一眼说:“我哪儿敢打少东家，不过展展袖子，是某人的脸啊，”用戏腔道:“忒大了哇！”

“你们这对鬼灵！”秦芳笑着拍了拍素还真的头，又叹道:“别逗我笑了，我这正发愁呢！怕班里的小生配不起凤卿。”

“那必是配不起的！”素还真赶忙绕到秦芳跟前，“班里能配起无的，您往这儿看！”他把手一抬亮了个相，嘿、真是好个翩翩少年！

“我素来知道你是个好的，你瞧你俩往这儿一站，真个叫一对璧人！”秦芳越看越，“只是这柳梦梅是昆腔小生，和你平学的不一样，你怕是来不得。”

“来得！怎么来不得！”素还真张口便是那支【山桃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下胭脂雨上鲜。”柳梦梅从背后搂着杜丽娘，杜丽娘的水袖搭在柳梦梅肩上、扭头望着他。这支【山桃红】谈无听过数次，却没有一次如此意惹魂牵，只觉得三魂失了七魄，浑身发抖、耳发烫，素还真温热的气息笼罩在他周身，他想一下子扎到他师兄怀里、又想赶紧离他远远的，思绪来回牵扯纠结，结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儿。恍惚间想起秦芳说他的杜丽娘，清有余、妩媚不足，还笑他是个娃儿，不懂什么叫心无处不飞悬，此时他被素还真搂着，那戏词儿里本来不甚明白的词句一下子全懂了。谈无觉得素还真将他越抱越紧，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软，到最后直接靠在了素还真怀里，不知是入戏还是动情的俊脸飞红、目含水。

“呀，还真是好！”秦芳喜不自胜，“带的无也越发好了！小生戏，少东家还会哪出？”

“白门楼、凤还巢、西厢记。”素还真站到谈无身边，仍用单手勾着他师弟的舍不得放。

“呦，怎么都是无会的戏！”秦芳更喜，“是和哪个学的？”

“前两年刚来的小生师傅张美芹。”素还真眼珠一转又说，“张师傅说了，就是怕您这时候着急，要我早准备下。”谈无侧头溜了他一眼，没言声。

“张美芹，他倒是个有心的。”秦芳心里一动。

“没里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师弟这几句唱的，真是要把我的心儿碎、魂儿牵走了。”素还真笑嘻嘻地坐在廊下的条凳上，伸手去牵谈无的手。

“嘴混话，没一句真！”谈无瞥了一眼素还真，拍掉他的手，“哄我就算了，还哄我师父，你倒里外做好人！”

“师弟，俗话说得好，君子成人之美，张师傅对秦师傅的心，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素还真赶忙解释，又伸出去捞他的，把人拉到身前。

“什么心不心的，怕是没什么好心。”俩人正闹着，突然听见叩门声，正是张美芹来寻秦芳。

“这样晚了，他来什么事儿？”谈无扭头问素还真。

素还真一乐，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师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不说，我自己去看！”

“诶师弟，别去！”素还真抱紧谈无的不让他去，还使坏伸脚绊他，谈无也不示弱回身和素还真拉扯，一个不小心翻了凳子俩人双双栽倒，谈无被素还真在地上，头发也了、衣服也散了，出脖颈膛好大一片雪白的皮肤，在月光下直晃人眼，他还兀自不觉，仍伸手去打素还真，一抬手肩膀上的衣服也直往下掉，肩头就像剥了壳蛋一样光滑莹润。

“唔...无，你别动。”素还真皱着眉头伏在谈无身上气，声音有些痛苦。

谈无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扭着了？”赶忙伸手在素还真身上摩挲，“哪里疼？快让我看看！”

“你...你...”素还真冒了头的大汗，谈无的手在他身上摸，所到之处就像点了一把火，直要把他的理智烧成一堆灰，“别碰我、别碰我，再碰我我就只能亲你了！”

“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