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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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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是岁,立故琅王容子熙为琅王,齐、北海、陵、下邳、常山、甘陵、济、平原八国皆除。

[6]这一年,献帝立已故琅王刘容的儿子刘熙为琅王,撤销齐、北海、陵、下邳、常山、甘陵、济、平原等八个王国。

[7]乌桓乘天下,略有汉民十余万户,袁绍皆立其酋豪为单于,以家人子为已妇焉。辽西乌桓蹋顿尤强,为绍所厚,故尚兄弟归之,数入为寇,助尚复故地。曹将击之,凿平虏渠、泉州渠以通运。

[7]乌桓人乘天下大,掳掠汉人十余万户。袁绍把各部落的酋长都封为单于,并以平民家的姑娘做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些单于做子。辽西乌桓酋长蹋顿的势力尤其强盛,受到袁绍的厚待,因此袁尚兄弟去投奔蹋顿。蹋顿屡次派兵入抢掠,想帮助袁尚恢复旧有的疆土。曹准备出军讨伐,开凿平虏渠、泉州渠,以便运输大军所需的粮草。

[8]孙权击山贼麻、保二屯,平之。

[8]孙权攻击山贼盘据的麻屯和保屯,完全平定。

十二年(丁亥、207)十二年(丁亥,公元207年)[1],二月,曹自淳于还邺。丁酉,奏封大功臣二十余人,皆为列侯;因表万岁亭侯荀功状,三月,增封千户。又授以三公,使荀攸深自陈让,至于十数,乃止。

[1]季,二月,曹从淳于返回邺城。丁酉(初五),曹上奏献帝并得到批准,封大功臣二十余人,都为列侯。又上表称赞万岁亭侯荀的功劳。三月,为表彰荀,在他原来侯国封户的基础上,又增加一千户。还准备任命荀为三公,荀派荀攸恳切地表达自己的辞让之意,先后达到十余次,曹才同意。

[2]曹将击乌桓。诸将皆曰:“袁尚亡虏耳,夷狄贪而无亲,岂能为尚用。今深入征之,刘备必说刘表以袭许,万一为变,事不可悔。”郭嘉曰:“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破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乌桓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俱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已之有也。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从之。行至易,郭嘉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2]曹准备出兵征讨乌桓,将领们都说:“袁尚只不过是个逃亡罪犯,乌桓人贪得无厌而不念旧情,岂能受袁尚利用。如今大军深入外征乌桓,刘备必然劝说刘表乘虚袭击许都,万一发生变化,事情就后悔不及了。”郭嘉说:“您虽然威震天下,但乌桓人倚仗距离遥远,一定不会预先防备,乘其不备,突然袭击,可以一战告捷。况且,袁绍对这一地区的百姓以及外的异族有恩德,而袁尚兄弟现在还活在世上。如今冀、青、幽、并四州的百姓,只是因畏惧而服从我们,并没有受过我们的恩德。如果我们离开这里而率军南征,袁尚利用乌桓的武力作资本,招集愿为恩主效死的部属,乌桓人一动,四州的百姓及异族都会纷纷响应,这会使蹋顿动心,生出非分的打算,恐怕青州与冀州就不会再在您的控制下了。刘表不过是个只会坐在那里发议论的人,他自知才干不能驾御住刘备,重用刘备则害怕控制不住,轻用则刘备不会为他所用。因此,即使我们调走全国兵力远征,您也不必担扰。”曹听从了郭嘉的意见。大军进发到易县,郭嘉提议说:“兵贵神速,如今远涉千里进行奇袭,辎重太多,难以掌握先机。而且假如乌桓人得到消息,必然加强戒备;不如留下辎重,军队轻装以加倍的速度急进,出其不意地进攻。”初,袁绍数遣使召田畴于无终,又即授将军印,使安辑所统,畴皆拒之。及曹定冀州,河间邢谓畴曰:“黄巾起来,二十余年,海内鼎沸,百姓离。今闻曹公法令严。民厌矣,极则平,请以身先。”遂装还乡里。畴曰:“邢,天民之先觉者也。”以为冀州从事。畴忿乌桓多杀其本郡冠盖,意讨之而力未能。遣使辟畴,畴戒其门下趣治严。门人曰:“昔袁公慕君,礼命五至,君义不屈;今曹公使一来而君若恐弗及者,何也?”畴笑曰:“此非君所识也。”遂随使者到军,拜为令,随军次无终。

起初,袁绍几次派使者到无终县去召田畴,又派人授予田畴将军的印信,让田畴召抚所统部众,田畴都拒绝了。到曹平定冀州后,河间人邢对田畴说:“黄巾军起事以来,已二十多年,天下动不定,百姓离失所。如今,听说曹公法令严明,百姓对战已经厌恶,到极点,就会归于平静,请让我先去试探一下。”于是,邢收拾行装,返回家乡。田畴说:“邢是个先知先觉的人。”曹委任邢为冀州从事。田畴忿恨乌桓人经常杀害本郡著名的士大夫,想讨伐乌桓而力量不够。曹派使者来征召田畴,田畴要他的部属赶快为他治理行装,部属说:“以前,袁绍仰慕您的名声,曾五次礼聘,您一直拒绝;如今,曹的使者一来,您就好像迫不及待,这是什么原因?”田畴笑着说:“这就不是你们所能知道的了。”他随同使者一起到曹军中,被任命为令,随大军进驻无终县。

时方夏水雨,而滨海下,泞滞不通,虏亦遮守蹊要,军不得进。患之,以问田畴。畴曰:“此道,秋夏每常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为难久矣。旧北平郡治在平冈,道出卢龙,达于柳城;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尚有微径可从。今虏将以大军当由无终,不得进而退,懈弛无备,若嘿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备,蹋顿可不战而禽也。”曰:“善!”乃引军还,而署大木表于水侧路傍曰:“方今夏暑,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进军。”虏候骑见之,诚以为大军去也。

当时正赶上夏季,大雨不止,沿海一带泥泞难行,而且乌桓人还在通要道派兵把守,曹军受阻无法前进。曹十分忧虑,向田畴询问对策。田畴说:“这条道路每逢夏秋两季常常积水,浅不能通车马,深不能载舟船,是长期不能解决的难题。原来右北平郡府设在平冈,道路通过卢龙,到达柳城。自从光武帝建武以来,道路陷坏,无人行走,已将近二百年,但仍留有道路的残迹可循。现在乌桓人以为无终是我们大军的必经之路,大军不能前进,只好撤退,因此他们放松以了戒备。如果我们默默地回军,却从卢龙口越过白檀险阻,进到他们没有设防的区域,路近而行动方便,攻其不备,可以不战而捉住蹋顿。”曹说:“很好!”于是率军从无终撤退,在水边的路旁留下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现在夏季暑热,道路不通,且等到秋冬,再出兵讨伐。”乌桓人的侦察骑兵看到后,当真以为曹军已经离去。

令畴将其众为乡导,上徐无山,堑山堙谷,五百余里,经白檀,历平冈,涉鲜卑庭,东指柳城。未至二百里,虏乃知之。尚、熙与蹋顿及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将数万骑逆军。八月,登白狼山,卒与虏遇,众甚盛。车重在后,被甲者少,左右皆惧。登高,望虏阵不整,乃纵兵击之,使张辽为前锋,虏众大崩,斩蹋顿及名王已下,胡、汉降者二十余万口。

命令田畴率领他的部众作向导,上徐无山,凿山填谷,行进五百余里,经过白檀、平冈,又穿过鲜卑部落的王庭,向东直指柳城。距离二百余里时,乌桓人才知道。袁尚、袁熙与蹋顿以及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率领数万名骑兵击曹军。八月,曹登上白狼山,突然与乌桓军相遇,而乌桓军军力强盛。曹军车辆辎重都在后边,身披铠甲的将士很少,曹左右的人都到畏惧。曹登高,看到乌桓军队不整,就纵兵攻击,派张辽为先锋,乌桓军队大,斩杀蹋顿和各部落王爷及以下的乌桓首领,投降的胡人与汉人共有二十余万。

辽东单于速仆丸与尚、熙奔辽东太守公孙康,其众尚有数千骑。或劝遂击之,曰:“吾方使康斩送尚、熙首,不烦兵矣。”九月,引兵自柳城还。公孙康取尚、熙以为功,乃先置勇于厩中,然后请尚、熙入,未及坐,康叱伏兵禽之,遂斩尚、熙,并速仆丸首送之。诸将或问:“公还而康斩尚、熙,何也?”曰:“彼素畏尚、熙,吾急之则并力,缓之则自相图,其势然也。”枭尚首,令三军:“敢有哭之者斩!”帝招独设祭悲哭,义之,举为茂才。

辽东单于速仆丸与袁尚、袁熙投奔辽东郡太守公孙康,跟随他们的还有数千名骑兵。有人劝曹乘势追击,曹说:“我将使公孙康送来袁尚、袁熙的人头,不必再劳师动众。”九月,曹率大军从柳城班师。公孙康想要杀死袁尚、袁熙,作为对朝廷立下的功劳,于是先埋伏兵在马厩中,然后请袁尚、袁熙进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入座,公孙康叫出伏兵,把他们捉住。于是斩杀袁尚、袁熙,连同速仆丸的人头一起送给曹。将领中有人问曹:“您已退军而公孙康杀死袁尚、袁熙,这是为什么?”曹说:“公孙康一向畏惧袁尚、袁熙,我如果急攻,他们就会合力抵抗;缓和时,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是形势使他们这样做的。”曹把袁尚的头颅悬挂起来示众,号令三军:“有敢于哭泣的,处斩!”牵招却独自设祭,放声悲哭,曹认为他是忠于故主的义士,推荐他为茂才。

时天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食,杀马数千匹以为粮,凿地入三十八丈方得水。既还,科问前谏者,众莫知其故,人人皆惧。皆厚赏之,曰:“孤前行,乘危以徼幸,虽得之,夭所佐也,顾不可以为常。诸君之谏,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之。”当时天寒,又遇上大旱,二百里没有水,军队缺乏粮食,只好杀死几千匹战马作为军粮,挖地三十余丈才见到水。大军返回后,曹调查以前劝阻他出兵征讨乌桓的人,众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都心怀畏惧。曹对劝阻者都加以厚赏,对他们说:“我先前出兵,实在危险,虽然侥幸获胜,全是靠上天保佑,不能作为常规。你们的意见,才是万全之计,所以加以赏赐,以后不要害怕提相反的意见。”[3]冬,十月,辛卯,有星孛于鹑尾。

[3]冬季,十月,辛卯(初三),有异星出现在鹑尾星次。

[4]乙巳,黄巾杀济南王。

[4]乙巳(十七),黄巾军杀死济南王刘。

[5]十一月,曹至易水,乌桓单于代郡普富卢、上郡那楼皆来贺。

[5]十一月,曹到达易水,乌桓代郡部落单于普富卢、上郡部落单于那楼都来向曹祝贺。

师还,论功行赏,以五百户封田畴为亭侯。畴曰:“吾始为刘公报仇,率众遁逃,志义不立,反以为利,非本志也。”固让不受。知其至心,许而不夺。

大军回到邺城,论功行赏,封田畴为亭侯,封地有五百户。田畴说:“我当初是为刘虞报仇,率众逃亡,我的志愿没有达到,反而以此获利,这不是我的本意。”坚决辞让,不肯接受封爵。曹知道田畴是出于真心,同意他的辞让,没有勉强他接受。

之北伐也,刘备说刘表袭许,表不能用。及闻还,表谓备曰:“不用君言,故为失此大会。”备曰:“今天下分裂,寻干戈,事会之来,岂有终极乎!若能应之于后者,则此未足为恨也。”曹出兵北伐乌桓时,刘备劝刘表发兵袭击许都,刘表不能用他的计策。等听到曹得胜班师的消息,刘表对刘备说:“没有听你的话,结果失掉这个大好机会。”刘备说:“如今天下分裂,战争不断,机会的到来,难道会有终极吗?要是能不放过以后的机会,则这次也不足以遗憾。”[6]是岁,孙权西击共祖,虏其人民而还。

[6]这一年,孙权向西攻击黄祖,俘虏百姓后返回吴郡。

[7]权母吴氏疾笃,引见张昭等,属以后事而卒。

[7]孙权的母亲吴夫人病危,召见张昭等人,嘱托后事之后去世。

[8]初,琅诸葛亮寓居襄隆中,每自比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惟颍川徐庶与崔州平谓为信然。州平,烈之子也。

[8]起初,琅人诸葛亮寄居襄隆中,经常把自己比作管仲和乐毅;但当时人并不认可,只有颍川人徐庶与崔州平认为确是如此。崔州平是崔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