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八阵图中传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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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纶身形一起,八名蒙面老人也同时发动,呼叱之声乍起,九条人影分三面向高翔直扑过来。
高翔终于来不及再掷霹雳震天球,心一横,将震天球重又纳入怀中,转身拔步又狂奔而去。
他这一动,天火教众人一齐放了心,恶屠夫暗自骂道:“他妈的,果然是假的。”身法如箭,疾追而上。
高翔仓逞又奔了半里左右,身后呼叱连声,众人业已迫到二三丈距离,长一些的兵刃,几乎可触及背心。
正危急间,前面忽然一堆石挡住了去路。
那些石每一块都有数百斤乃至千斤重量,不知被什么人搬来放置在大江边,东一堆,西一堆,凌散落,毫无规律。
高翔奔到石堆边,正没有主意,突听太行五煞老二魂不散大声叫道:“不好!小辈要逃人八阵图去了,快些截住他。”这一声喊叫,反将高翔提醒,他幼览群书,久闻蜀汉时诸葛武侯曾堆石为阵,于白帝城下阻挡吴兵数十万众,昔人曾有诗赞叹说:“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事情只怕不假,难道那名震天下的八阵图,就是眼前这几堆石?
是真?是假?他已经无暇推论,身后徐纶已经凌空扑到,金拐挟着厉风,搂头砸落了下来。
高翔闻声辨位,头也没回,脚下一错,倏忽横闪尺许,徐纶一拐落空,砸在大石之上,蓬然巨响,只砸得石屑纷飞,大石裂落了一地。
但高翔却在这毫发之差的危境下,闪开金拐,低头奔进八阵图中。
才入石阵,并无异状,摆在四周的,仍然是那几堆石。
高翔惊惶莫名,继续向前又奔了数丈,蓦然间,眼前一暗,陡觉空际骄忽然失了踪影,雾起于身侧,那些石堆已经杏不可见,甚至连置身何处,也难以确定了。
他惊诧地停下脚步,奇怪!连阵外呼叱叫骂之声也听不见了。
石阵之中,雾霭氤氲,蒙蒙,不知起于何处?头顶影昏暗,使人难辨东西,高翔恍惚记得入阵之初,曾见左前方三步外有一块极大的大石,谁知摸索着走了五六步,竟什么也没有碰上。
他暗暗讶忖道:“这石阵果然古怪,但不知阵中有多大范围?如果被徐纶分人堵住出口,来一个瓮中捉鳖,岂不冤枉。”想到这里,便不肯再耽误,略为调息之后,抖擞神,拔步前奔,认定一个方向,笔直闯去。
在他的估量,无论石阵范围多宽,只要认定一个方向走,总能穿越阵势而出,石堆散布再远,顶多不过半里一里而已。
哪知一口气疾行足有顿饭之久,估计最少已奔走十里之遥,目仍是如烟浓雾,本连石阵边缘也没有走到。
高翔抓抓头皮,自语道:“真是怪事了,我如认准只往前走,拼着走上三天三夜,就不信还出不了这阵图。”突然,一个苍迈的声音吃吃笑着接口道:“别说三天三夜;就是走上三年,你也一样还在石堆中,如果不相信,尽可以试上一试。”高翔霍地停步,扬目四顾,低喝道:“是谁在说话?”苍迈的声音应道:“是我一个残废无用的老头子。”高翔讷讷又问:“您…您在哪儿?怎么我只能听见声音,却见不到您的人?”那苍迈的声音笑道:“向左三步,前进十一步,转面朝右,就能看见老夫了。”高翔信疑参半,果然依照吩咐左行三步,前行十一步,霍地一旋身,登时骇然一震,敢情自己立身处,仍在初入石阵见到的那几堆石前,只是方向改变。清晰可见大石之下,有一个浅浅的,口盘膝跌坐着一个头白发的老人,形貌枯槁,衣袍破旧,大半个面庞,都掩藏在长长的发下,只出两只闪闪发光的眸子,炯炯视着自己。
从那老人容貌、衣着看上去,他在这石阵中,少说也已经枯坐了一二十年之久了。
高翔暗怀戒心,遥遥拱手道:“老人家,您是谁?怎会独自坐在石阵中?”枯稿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微笑反问道:“孩子,你就是高翔吗?”高翔惊然一惊,道:“老人家怎会知道在下的名字?”枯槁老人耸耸肩头,道:“老夫已数十年未离石阵,哪会知道你的名字,这是前天一个朋友路过,承他相告,提起近之内,有一位名叫高翔的少年,和开封金家庄庄主金钟将从这儿经过,但是…”他语声微顿,举手一指金钟的尸体,道:“但你们比他预计的时间早来了半,而且,只有一人一尸,难道那尸体就是金钟?”高翔凄然道:“如此说来,老前辈不是敌人,晚辈不必隐瞒,一切恶果,都坏在早来半这四个字上…”于是,便将竞快遇变,援手不及,复被强敌追蹑等经过,简述一遍。
那枯槁老人静静地倾听着,脸上木然没有一丝表情,但高翔却分明见他眼角正缓缓淌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良久,才见他轻叹息了一声,悠悠道:“天意如此,在劫难逃,这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唯一令人惋惜,是他一身武学,竟未发出丝毫力量,只为了一个嗔字,就把好好有用之身,断送在滔滔浊中,未免太傻了一些。”高翔不解他这番话意旨何在?只觉这老人似乎对金钟的一切,都很悉,于武林事故也一点不隔膜,是以不便接口。
过了一会,那枯槁老人忽然招招手,道:“你把他放下来,好好调息一会儿,这里很安全,徐纶即使敢进入石阵,也无法找到这地方。”高翔的确太疲倦了,手一松放下金钟,顿觉浑身筋骨酸痛无比,仿佛每一个骨节都要散开似的,跟着也颓废地趺坐下来。
枯槁老人黯然一叹,道:“好一个可怜可的孩子!空有一身超人内力,可惜却不知运用。”说着,左袖微拂,五缕劲风,径奔高翔前五处大到。
高翔惊呼一声,老前辈,您”但未及闪避,已被指力拂中,登时周身一软,倒卧下去。
那枯稿老人右手轻举,托着高翔,将他平放在地上,双掌并伸,开始由顶至真,替他缓缓隔空推拿。
他的手指和掌心,并不跟高翔的身体接触,指掌之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紫气,就像是一支熨斗,在高翔浑身上下轻轻地移动。
不到半盏热茶光景,高翔便沉沉入睡,那枯槁老人却头出现豆粒大的汗珠。
他缓缓收回双掌,抹去额上汗珠,面上皱纹恍惚突然又增加了许多,仅仅顷刻工夫,枯槁的容貌又苍老了一倍以上。
不知过了多久,高翔悠悠醒来,忽然发觉石中已不见那枯槁老人的影子,翻身跃起,连金钟的尸体也同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