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巫山神君饮恨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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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玉笔挥洒,截阻人妖姬天珠,绰有余裕,高翔独斗鬼母,却因心有顾忌,不到十招,便落了下风。
那鬼母显然被子死耗得半疯,沉重的鸠头拐舞得呼呼风生,直恨不得将高翔砸成泥,一招紧似一招,宛如狂风骤雨,凌厉难当。
这时,正当午刻市集,街上行人,全被无升客栈门前这场血战所,引,成千上百的人群,远远围观,呼叫不已。
金钟眼见高翔渐形不支,有心要招呼他突围身,又不知徐兰君她们是不是顺利上了船?有心要助他一臂之力,又怀疑起那还在棺木边假哭的陆群仙也出手参战,暗暗焦急,竟无主意。
正当危急,人丛中忽然一阵惊呼:“呀!不好了,这儿又钻出一个独眼老太婆啦!”
“老太太,别推!别推!我们让路就是了…”随着人声呼叫,不到片刻,人丛里挤出来一个头枯发的老婆子,踉踉跄跄,直奔店门而来。
金钟扫目一望,不倒一口凉气,你道如何?原来那老婆子一头发,独目圆睁,手提鸠头拐,无论衣着、模样、兵器…简直就跟鬼母骆天香一模一样,难分真伪。
那老婆子穿出人群,一直奔到场中,鸠头拐一举,对准高翔就是一拐,大叫道:“好妹子,打累了吧?歇一会,这小子给老姊姊啦!”她这一开口,金钟登时大喜,恍忖道:“原来是他老人家。”高翔却一时未想透其中机关,猛见又来了一个独眼鬼母,一惊之下,铁筝疾挥,连忙硬接了一招“。
筝拐相触,当地一声响,高翔心中一动,暗道:“奇怪,这个鬼母招式虽沉,力道却甚轻…”仓促间,挥筝出手,一连又是两记硬接硬架,才发觉这老婆子分明有意偏袒自己,处处自动挟在鬼母与高翔之间,手中拐杖,一小半对准高翔虚空假砸,一大半却在牵制鬼母骆天香。
这一来,他也猜出这老婆子是谁了。
老婆子一面狂呼大叫,一面挥拐大干,拐头指向高翔,拐尾却撞向鬼母,不过三五招,早将鬼母和高翔隔开七尺以外。
鬼母一见她形貌,也吃了一惊,拐势微顿,厉喝道:“你是什么人?”那老婆子龄牙笑道:“好妹子,怎么连姊姊都不认得了?”鬼母骇然叱道:“胡说,老娘哪有什么姊妹!”老婆子吃吃笑道:“谁说没有?你还记不得,当年你谋杀亲夫骆化文,还是老姊姊帮你下的毒药,事才四十年,你就忘了吗?”鬼母一听这话,脸顿变,身形略退,鸠头拐一招“狂风扫腔”猛挥而出。
那老婆子嘻嘻而笑,脚下一个踉跄,掉头就向人妖姬天珠奔去,口里叫道:“喂!老妖婆,你来评评理,当年要不是你这人,跟我这妹子暗生情,她怎会狠心毒死丈夫?现在她不认我啦!你来作个证人。”人妖姬天珠正被金钟玉笔紧迫,难以身,闻言心头一跳,手上略慢,嗤地一声响,左手彩袖已被笔尖截断了一大片。
鬼母咬牙切齿,跟随踪又至,鸠头拐“毒龙出”向老婆子背心捣到。
那老婆子好象踏上一块香蕉皮,脚下一滑,扑地而倒,口里一声哎呀,恰好遮盖了鬼母鸠头拐上的破空风声。
人妖姬天珠方自被金钟玉笔迫退,心神微,竟跟鬼母拐头撞个正着。
鬼母挫腕撤招,人妖已痛得哼出声来。
老婆子绕场一转,又到了棺木旁,一顿拐杖,喝道:“群仙,尽嚎些什么?还不快起来动手!”陆群仙一惊,仰头口道:“婆婆,怎么了?”老婆子用手一指鬼母,沉声道:“你看,那老婆娘不知哪里来的,扮成老娘模样,趁下手,现在已跟你姬师姑干起来啦!你快去帮忙截住她!”陆群仙扬目一望,果然不错,当时未追细想,一携裙子,跳了起来。
老婆子一把抱起她那“从小用毒物喂养”的婴儿,顺手给高翔一粒纸团,低声喝道:“傻小子,还不快走!”高翔倒提铁筝,奔了两步,回头又道:“多谢朱老前辈援手之德。”老婆子挥手道:“别说废话,江边不必去了,最好沿江上行,照纸上行事”话犹未毕,鬼母发立如猖,厉吼着又扑了过来。
老婆子抡起鸠头拐,手向鬼母掷去,一顿足,抱着婴儿掠上屋顶,桀桀怪笑踏脊如飞而去。
陆群仙回头望见,尖声叫道:“不好啦!她抢走了我的孩子啦!”鬼母咬牙切齿道:“老贼胚,不把你捉住千刀万剐,我就不叫骆天香了!群仙,追!”三条人影一前二后,穿屋越脊,转瞬去远,人妖姬天珠气得连连顿脚,只得也撇下金钟,掠身追去。
高翔定了定神,恍如经历了一场恶梦,只得重新收殓骆希平,雇人抬到江边安葬,等到掩埋完毕,到渡口打听,才知道所雇船只,仍然泊在原地,徐兰君等人本就没有到江边上船!
金钟惊道:“人妖恰于此时跟鬼母相遇,定非巧合,只怕南津城中,天魔教已经布下爪牙,你娘并未逃出掌握!”高翔道:“她们途中若遇拦截,也应该有迹象可见,怎会无声无息失去了踪影?朱老前辈有一个纸团,且看他如何吩咐。”于是,匆匆取出纸团,展开看时,只见上面潦草写道:“舟行缓慢,三峡险阻,魔教沿江设伏,毒花已转循武陵入川,汝二人不必追赶,可假作溯江而上,往巴县会合,切记勿乘船只。”金钟看完,长嘘道:“幸亏有这位老前辈暗中相助,咱们竟没有想到,川江滩险急,要是乘船,岂不轻轻易易就被迫上了。”两人嗟叹一阵,打发了船只,匆匆展开身法,沿江步行向峡口赶去。
三峡当川鄂之,自南津关西进,已是西陵峡峡口,地势渐陡,峻岭重叠,峭壁挟江而峙,峡中一水如带,闷吼如雷,两岸密林千丈,猿啼如诉,雄浑之中,令人又有苍凉动魄之。
金钟和高翔既无舟车,又无骡马,全仗着绝世武功,在万丈峭壁上,循谷道而行,途中虽有荒村野店,也只购备了些干粮食水,并未歇息。
当天傍晚,赶到官渡口。
高翔跟金钟商议,在集上勉强歇息一夜,金钟却豪气干云,笑道:“三峡壮伟,白昼犹不能细加领略,反正你我都不畏艰险,何不乘夜再走一程,由这里向前,便是有名的铁棺峡和巫山十二蜂了,索穷一夜时光,明天到巫山再歇息,岂不好吗?”高翔笑道:“伯父富甲天下,想不到为了侄儿,竟然跋涉山川,受此艰困,侄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金钟哈哈笑道:“你是怕怕父养尊处优,年迈体衰,疏懒了筋骨,走不动山路了?伯父却不服老,咱们何妨比一比,看谁先到巫山县城。”高翔忙道:“侄儿功浅,怎敢妄比伯父…”金钟洪声大笑道:“不必客气了,我知道你一身玄妙武功,不在伯父之下,走啊!”话声才落,大袖飘飘,洒开步子,出了镇集。
高翔见劝他不住,忙也了一口气,紧跟着疾步直追,老少二人,移步如飞,转眼又进人了山之中。
天渐渐暗下来,约行数里,业已漆黑难辨五指,树丛隔阻,谷道曲折,山猿啼,入耳惊心。
金钟兴致,极力展开身法,快得就如一缕轻烟,一口气奔了数里,回头一看,高翔依旧衫角飘拂,不急不徐跟在后面三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