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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薄渐叹了口气,却又笑起来:“等天雪化了,你跑酷记得叫我,我想看看你。”江淮喉结滚了一下。
他瞥向窗外。正午,头明亮……其实雪已经化了。
“好。”他应。
卫和平正在刷群,听群里姐妹支招“如何诈出闺是否有了出轨对象”,顶上备注“江淮”忽然发来一条微信:“学校无人机社团有微型摄像头和无线直播设备吗?”还有一条:“如果没有,你家对街那家数码城今天还开着门吗?”卫和平吓了一跳,险些以为东窗事发。
但仔细看过以后,他又镇定了下来:“你等等,我给你去问问。怎么你要借他们设备吗?”大年三十,除夕夜。
江淮和阿财过的年。家里开着电视,声音喧嚣,阿财在和江总通视频,今年江总不回国,但到零点前,视频都是通的。
江淮话不多,把手机扔给了阿财,阿财还乐得和妈妈多说说话。
城区不准燃放烟花爆竹,夜中静寂,冷风发出近乎哨鸣的尖锐唿哨。
冬夜长昼短。
到四点半,夜仍浓。
闹钟响了,江淮翻身下。
家中安安静静,阿财还在酣眠,“吱呀”,门关上了。
江淮拎了设备下楼,叫了出租车。这个点出租车不多,等江淮到旧城区,已经将近五点半,但东天际才泛起一点点青。
可只要破晓,出便已经不远。
旧城区拆迁时间已经定在新一年年尾,旧居民户都尚未搬走,红青绿的花衣裳还挂在挫楼而出的长晾衣杆上,几乎要在冬中凝冰。
隔过十三个时区的下午,薄渐收到一条微信。
“电脑在手边么?你下个软件,和你通视频。”
“在,怎么了?”薄渐问。
隔了好久,薄渐看不到江淮去做什么了。
十几分钟后,江淮回:“你不是想看我跑酷吗?”国内尚未出,薄渐不知道在这个时间,江淮要怎么给他直播跑酷。
略长的网络延时后,薄渐看见了江淮的第一视角。
在他前的位置。
江淮靠在楼梯前,因为失真,嗓音显得沙哑:“看见了吗?”薄渐喉结微动,盯着电脑屏幕:“看见了。”江淮似乎是笑了一声,转手沿楼梯扶手翻了下去。
天光晦暗,再转过摄像头,楼中黢黑,只摄像头边的一点亮灯,微弱地亮着。像黑夜中的唯一一点火光。
可江淮滑过一层层旧楼,老楼房应失灵错的楼道灯一层层亮起,照亮楼道中脏污的墙壁,粝的楼梯。
像一场3d游戏。
腾翻,跃起,高跳,缓冲。
江淮悉这几栋旧楼房悉得就像悉他的左右手。他知道哪里有逃生梯,知道从哪儿进天台,知道这栋楼和那栋楼的楼间距……这都是他用自己量出来的。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