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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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军惊退,岩田在地上翻滚嘶吼。欧看看手上的那半个药瓶,药片已经散得一地都是,被滚动的岩田入了泥泞。
“并不是只有中国人会打滚,你们也会!(语)”欧翻过手上的瓶盖看了看,思枫的留字已经沾了血污但还看得清楚。他捡了几个没沾血的药片扔进嘴里嚼着,神情有些悲悯。他现在确实是技穷了,不过至少死前他不想再说文:“好了,现在来吧。”几个军有点疑惑,眼前这人并不剑拔弩张,可谁也搞不清他还有多少花样。看着欧摇摇坠的样子,他们又试探着往上靠。
突然传来一个生硬而冰冷的声音:“你们…谁是中国人?”军回头,身后是个难民打扮的汉子,他手上攥着张纸,只有欧能认出那源自自己已经随风四散的存书。欧还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一个本人已经回身扑了过去,这让欧肯定了对方和鬼子并非一伙。
“快跑!去城里报信!”至少要保住一个能报信的人,欧喊着扑过去。
一直盯着他的一名军抡刀斜劈,刀从欧间划过,血光飞散,欧摔倒在地,头上刀风虎虎,欧仰头望去,纷中一柄刀向那陌生人砍下,陌生人甩下背上一个长条布包猛,金铁撞击声中本人的长刀手,打着旋儿从欧头上飞过。紧接着,陌生人扯下那块包布甩在另一个持刀劈的军头上,布下边是柄黑沉沉的铡刀,陌生人的铡刀甩了半个圆,身前的军闷声倒下。丢了刀的家伙彻底慌神,他掉头向自己的刀跑去,铡刀手向他甩了过去,砰的一声闷响,连欧也听到那筋断骨折的声音。
砍倒欧的家伙再也没胆背对着这么个人,正对着欧的刀也转了过来,陌生人沉着脸,赤手空拳地向着他招了招手,那仅存的军再不敢贸然攻上,正犹豫间,背后扑地一声闷响,一截刀锋从前透了出来。他倒下,身后的欧也筋疲力尽地倒下。
陌生人看看这地尸骸,先捡了自己的刀,再对欧伸了只手,欧把手伸给他:“你是谁?”
“六品,窦六品。”欧立刻就明白了:“从那个被鬼子屠的村来?”
“是窦村。”六品忽然回身,那个被欧用药瓶了眼睛的军正忍了痛想从旁边爬开。
“不要杀…”话未说完,六品已一刀落下,他回头瞪着欧:“干吗不杀?他穿了我大舅的衣裳。”欧苦笑:“因为…要问他话。”他挣扎起来“六品,窦六品,十万火急,托你件事,你进城,去守备司令部,跟他们说鬼子来了,装成难民。”
“什么守备司令部?”
“就在黄门街,过了青龙桥就是,你没来过沽宁?”
“我就没离过窦村。”
“来不及了。”欧苦笑。他看看不远处的沽宁,谁知道那里今天会发生什么?
院门紧闭着,邮差在把着院门。思枫和几个人在院里屋里忙碌着。墙上的活砖取下就出里边的秘密空间,梁木上也有整块是活动的,水缸里用油布密封着零件,花盆翻过来,下边的夹层里也藏着备用电池。把这些快速地安装在一起,就成了一套完整的电台。思枫将电台进难民们常备着的那种被套夹层里,用密密的针脚上。她的同志们也在旁边忙碌,把必须带走的东西用各种方式藏匿。
“分散一点不是更好带吗?”店伙看着思枫忙着针线活皱着眉说。
“好带,可有一个人到不了电台就完了。同志,这次转移还没定目的地,可有两件东西是比你我的命更加重要的——电台和密码本。”
“我来背,”厨娘是个牛高马大的女人,她对店伙笑笑“我完了就给你扛。”
“小心一点,谁也不会完。”思枫淡淡地说。
邮差一直从院门上的隙往外窥看,忽然跺了跺脚回过身来骂了句:“他妈的!”
“你别老一惊一乍的!”厨娘瞪着眼。
“我今儿早饭钱都给了门口那几个逃难的,可人家捡都懒得捡,我保准他那破被子卷的全是金银财宝,比咱这被值老多啦!”屋里的几个人笑骂着,思枫排开他们从门里向外窥看。几个铜板确实是散在地上,四道风见过的那个刀脸人正从巷子里过身,几人明显不是一路,可那几个难民却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边。思枫注意到刀脸人背着的手做着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难民从行李卷里掏出一个柄放进怀里,门里视野有限,那几个人消失了。
思枫转身看了看邮差:“你身后干净吗?”
“我一向很小心。”
“我想我们已经被围上了。”思枫苦笑。
几个人立刻狐疑地望向邮差,思枫打消了那个怀疑的萌芽:“我们要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是我自己大意了。”院里开始一种新的忙。思枫的同志寻找着武器,但六个人只有两支手,沽宁的地下活动是几乎不用的,现在他们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争取点时间,让我销毁密码本…请你们不要做烈士,好吗?”思枫说着就进屋。
邮差起了一把镐,脸上和那几个人一样是决死的神情,他突然苦笑:“国共合作时期,居然还要死在国字头手上。”思枫把木片劈碎了,往灶里又添了几块,火光熊熊地腾了上来,映着她平静而忧郁的脸,她将密码本往灶膛里填去。
门突然被重重地撞开,思枫的手还悬在炉火之上,她回头,进来的是店伙:“走啦!他们走啦!”思枫愣住,一只手险险地将密码本从火舌上抢了回来:“走了?怎么可能?”
“我们也摸不着头脑,陈六七已经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