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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中择出新的人，热热闹闹地继续他的青。

纪时因已经不再习惯孤独了。可是他的房子太狭窄，想要和回声讲话都没有办法。

他偷偷哭过很多次，了很多眼泪，闻骋始终没有来。于是纪时因翻出积灰的指甲油，攥在手里，独自一人等来了天。

纪时因从来没有恋过。他失神地想，世人前仆后继，原来就是要这份痛楚。

窗外的树枝生出新芽，生命力蓬，就像是某一个人。

纪时因蜷缩在上，忽然听到声音。他匆匆跑出来，在客厅里摔了一跤，仿佛不知道痛般又爬起来，打开了房门。

闻骋就站在门口，用从前那种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张开了双臂。

他说:“纪老师，玉兰花开了。”第17章纪时因什么也没有说，他浑身发抖，钻进闻骋怀里。

闻骋抚摸他的后背，在短暂的温柔后原形毕，他出爪牙，把纪时因按在上撕碎。纪时因从未如此合他，他们彼此连接着，像两头合的野兽。

云雨暂歇。纪时因依偎在闻骋怀里，指尖阵阵酥麻。他息片刻忽然直起身子，被褥落到腹之间，出红痕遍布的白皙膛。肿大的尖落在闻骋眼里，刺得他眼神发亮，又要扑上去，却被纪时因按住。

“怎么了？”闻骋声音沙哑，但依旧听话地躺好，眼神热切地追踪纪时因的身影。

纪时因未着寸缕下了。他仿佛不会再害羞，也不畏惧在闻骋全身赤，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上时，他的手里握了个小小的瓶子。

闻骋抿着嘴，眼睛里写着干净的望。

纪时因坐上，垂眸看着任的人。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昏黄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显出瘦弱的身形和柔和的轮廓。他的眼神不甚清晰，给人的觉却万分温柔。

他攥紧那个小小的瓶子，像攥紧自己怦怦跳的心脏。

纪时因了鼻子，拧开瓶盖，细微的声音在沉默里被无限放大。盖子上有一个小小刷头，被他握在手中。

刷头被染成浅粉，落到纪时因的指甲上。他的手抖得厉害，几次涂到了周围，得一片狼藉。纪时因低着头，轻轻把手放到闻骋面前。

他不再回头了，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我······我涂指甲油给你看。”他垂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我什么都可以做······”他小心地斟酌词句，试图表现得像是在冷静地商议某些事情，又到底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纪时因红着眼睛，很小声地说:“你可不可以永远我？”昏暗的暖黄灯光下，闻骋把哭得一塌糊涂的纪老师拥入怀里。纪时因眼泪得很凶，像个得不到糖的小朋友。闻骋就轻轻抚摸他细瘦的背，握着他那双涂过指甲油的手亲吻，说:“你好漂亮。”他抱着纪时因，下巴抵在对方的额头，耳畔被急促的心跳声占据。许久，他才察觉到纪时因缩在他怀里，正在笨拙地亲吻他的膛，像是讨好。

闻骋捧起他的脸，漂亮的脸上全是泪痕。纪时因还在哭，眼睛都肿起来。来之前他明明攒了腔的话要和纪时因讲，在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闻骋捧着他的脸，沿着泪痕一点点，最后亲吻纪时因的眼睛。

闻骋久久沉默，终于喟叹道:“我还要怎样你呢？”玉兰花开了，要尽快欣赏。纪时因就像白玉兰一样，骄矜纯白，亭亭立着，一年只开七天的花。闻骋要是来得不够及时，他就失落地谢了。

原本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是······他无奈地拥紧了纪时因，相对着沉默。

“纪老师，”闻骋说，“我可以吻你吗？”他们又抱在一起。闻骋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时因，纯真而妩媚，像株自己打开叶片的含羞草，又像是孤注一掷的狂热赌徒。

但纪时因的体力终究不如闻骋，一切结束已是深夜，洗过澡后他困倦到了极点，的头发落在枕头上，半梦半醒着还要将闻骋抱紧。

闻骋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轻声说:“我和父母谈过了。”

“嗯？”纪时因糊糊应了一声，他花了一段时间处理这句话，在反应过来后霎时清醒。

他看着闻骋温柔的眼睛，说不出话。久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谈什么？”闻骋吻了吻他，说:“谈我们。”纪时因皱起了眉，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十八岁的第一天，闻骋将他们背德的告知了父母。

纪时因自欺欺人的壳就此被撬开，他不得不接审判，面对终于被闻骋提及的未来。

闻骋的未来里会不会有他？

纪时因声音发抖，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膛，恍惚地问:“那······怎么样？”闻骋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他们很生气，闻骋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那样失控。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是同恋，更没有想过儿子会不知分寸到和自己的老师纠到一起。

闻骋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心思活络，鬼点子多，偶尔会有些顽劣，但绝大多数时间都乖巧稳重，从不冒失。在他的成长中，父母从未过很多的心，彼此关系和谐，不曾有过烈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