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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孩儿,幼年时在大街小巷上疯跑,稍微长起来一点就要忙着给家里人打砸,再长大些就要去工地里上工了。
可谢晚松的母亲却教他读书写字。
拿着本子还有练字帖,可是红尘女子又能有几个学识?于是她耐心的把字都查出来,然后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他。
“你好好学,万一有天你爸爸领你回家了呢?”这是谢晚松最常听见的一句话。
书上说当一个alpha有能力跟他的omega成家立业的时候,他们才会共同抚养自己的孩子。
谢晚松从未见到过她母亲的alpha。
但是他想大概他跟自己的父亲是相像的,因为母亲总是会捧着他的脸怔怔的看上半天,那双凝聚着恋与苦痛的眼眸里就会浸泪水。
那个女人就像一束孤芳自赏的野百合,即便是走了那么久,那抹幽香和淡淡的的白都刻骨铭心的留在了回忆里。
谢晚松唯一见过母亲穿亮丽的衣服是她上吊在头的时候,穿了一身漂亮的红长裙,裙上绣着金的凤羽,在偶然倾落的光下显得光溢彩,是一套非常漂亮的中式嫁衣。
她倾尽半生的积蓄买了这件婚服,到死都幻想着那个男人能将她娶回家。
那一刻谢晚松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的母亲与那个男人情的寄托品。
那个会软声软气地把他抱到腿上读书的女人毫不犹豫的丢下他一个人走了,温柔慈的母亲从来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幻想。
她就不他。
房间门被人敲响,谢晚松这才从回忆里惊醒。
江跖拿着一套干净的衬衣从外面进来,向他递过去:“换上吧。”谢晚松点了点头。
江跖瞧他面依旧苍白,低声问:“身体怎样?”谢晚松牵强一笑:“还好,死不了。”他们此时在一个小包间里面,谢晚松身上赤的穿着江跖的外套,尺寸显然是过于大了,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袖子也略微长了一截。
外衣上还沾染着属于江跖的雪松的味道,谢晚松下外套递给江跖的时候,不小心同他的注视撞在一起,明显受到了男人眼底不自在的躲闪。
好像他在他面前老是不自在。
江跖抬手了鼻子,转过身去。
谢晚松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江跖每次到窘迫紧张或者为难的时候,都是下意识去摸摸自己的鼻子。
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能从他那张冰冷又面无表情的脸上能看到的可以称之为端倪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谢晚松有些惊讶,毕竟江跖实在没有理由因为换衣服而特意回避他。虽说ao别有差,可外表上彼此都是实打实的男人,赤的上半身毫无看点,谁还不是一马平川了。
“江跖?”他凑过去问,“你怎么了?”谢晚松心情不佳的时候总是想欺负这个人,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子,无聊里又带了点与他气质不符的幼稚。
谢晚松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拼了命往上爬的人,挑战已经成为了人生常态。
平淡无味的生活他味同嚼蜡,平平无奇的人他不屑一顾。
平里往谢晚松身上贴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换着手段花样想方设法地讨好他。
可偏偏是江跖这样看似冷漠孤傲的野狼,征服起来往往能带来不一样的快。
一想到此,他便给自己为什么老是被江跖引而找到了借口。
谢晚松的自我调节力真的强的可以,他这般笑嘻嘻没个正经的模样,好像刚刚在厕所里被侮辱,被吼骂的场景不存在。
可江跖却觉他是习惯的打碎牙往肚子里,把自己懦弱的那一面完完整整地掩藏了起来。
谢晚松不知他想,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僵直的后背:“我有什么不能看的?”他的手落进了一张温暖的掌心里。
江跖抓住他作的手,男人宽厚的手心带着糙的薄茧,温度比常人要高出许多。滚烫的热度通过相触的肌肤,一路滚进了心窝里。
“别闹了。”江跖抬起眼看向他,稍微用力握了握那只苍白的手。
一旦认定了这人的表里不一,他的语气如同哄小孩的父亲,带着不由自主的无可奈何。
谢晚松哑然。
他没想到江跖看上去冷冰冰一个人,身体竟然会是这样温暖。
很多时候人都把谢晚松比作一只猫,聪明伶俐,高傲薄情。对外界的一切都带着警惕,随时张开着尖锐的利爪,一踩尾巴就炸锅。
注定是一个不讨人喜的子。
可猫都是喜温暖的。
一簇火苗,一个暖炉,一方温热的被褥,都能成为它们的栖身之所特别是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只要有一点热源都想要去靠近,舒服地伸展开腿脚,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真正变成一只乖顺的猫。
当谢晚松脑海里闪过“江跖怎么这么暖和”的那一瞬间,这个认知就好像触碰到了他的什么逆鳞,猛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下一刻他重新浸在冰天雪地里。
谢晚松警惕地看向江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像是被不小心砸入的石子惊醒的水面,细微地泛起波澜。
然后他轻轻眨了眨眼,纤长的睫垂下,神情隐晦,很快就又重新把自己伪装起来。
谢晚松将衣服穿好,笑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