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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就是不肯接我们走呢?”
“如果没有了妈妈,你也要好好活着啊。”
“小松…妈妈对不起你。”他神情怔然,看着谢天勇高高扬起向着自己打来的拳头,闭上了眼睛。
“啪。”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谢晚松眼睫一颤,睁开眼,只见江跖一手抓着谢天勇高扬的胳膊,先是眼惊异地扫视了自己一眼,而后那张冰冷的面容隐现怒气,神态骤然可恐起来。
任凭谢天勇如何挣扎他都纹丝不动,随后不顾男人的叫骂,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谢晚松面前揪开,丢垃圾一样把人往前一扔。
“你在做什么?”江跖身材高大拔,冷峻的眉眼间笼罩在一片影之下,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随时都能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谢天勇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当场气的直哆嗦,又莫名有些惧怕他。
明明江跖什么都没说,却偏偏让他从脚心儿蔓延开一股寒意,他双目赤红,狠狠顽了一眼谢晚松,转身骂骂咧咧的一摔厕所门,走了。
谢晚松哪里还有半点儿刚刚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神情茫然又恍惚,眉眼低垂,嘴紧闭,面颊上和衣服上都是红酒的痕迹。
江跖皱眉,他轻轻攥住谢晚松的胳膊,这一下却仿佛惊醒了这个的男人,他惊恐地看了一眼江跖,清晰地在对方的眼眸里映出狼狈不堪的自己。
谢晚松嘴哆嗦着,下意识后退几步,然后躲开对方的注视,推开江跖就想要往外走。
眼看着他就要冲到门跟前,江跖地把他拉了回来。
谢晚松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一甩手:“别管我!”
“谢晚松!”江跖恼怒地吼道。
谢晚松果真被他吼住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江跖将他牵到洗手台前,从旁边扯了纸巾。
江跖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似乎也在纠结,最终缓慢地抬手,动作笨拙的帮他擦了擦脸上的酒渍。
纸巾碰触谢晚松的脸庞时,男人下意识便想躲闪,奈何江跖一手摁在他肩上,硬是没让他如愿以偿。
“别动。”江跖低声说。
江跖大概高出谢晚松一头,身型也宽广,此刻完全把他笼罩在身下。灯光从头顶倾下,泻过他高深邃的眉眼,一路落进谢晚松的眼底。
谢晚松的鼻尖连过对方的气息——像是漫步在冬的森林之间,雪从树枝上抖落的冰凉干净的味道,一阵微风拂过便将他吹醒了大半。
他看着江跖这样皱着眉头,笨手笨脚擦拭的样子,突然十分想笑。
谢晚松终于抓住了他的手,说:“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话说到此,声音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礼貌中带着若有无的疏离。
江跖看他面如常,刚刚的失态仿佛不曾有过,便往旁边退了一步,体贴的留出两人之间舒适的空间,又了几张纸给他。
谢晚松动作利落的将t恤下来,随手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将身上那些发凉的,令人不适的酒红体擦干净。
这是江跖第一次见到谢晚松下衣服的模样——男人的身躯清瘦单薄,即便如此还是有若隐若现的肌纹理。肢纤细的令人惊叹,两条漂亮的人鱼线顺着平坦光洁的小腹一路没进了带处。
江跖意识到自己目光的逾矩。
江跖说:“我去让服务员拿身新的。”然后他把自己的外套了下来,递到谢晚松手里:“在这之前你先披上我的。”第11章月小姐其人?
谢晚松对于母亲的事情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记忆里有一片朦胧的紫纱帐,帐外坐着一个有着黑长发的美丽女人,穿了一身鹅黄的碎花长裙,接近她时可以闻到清浅香气,就像是初晨刚采下的还带着珠的鸢尾花,同她本人一样柔软的味道。
母亲姓月,那会儿巷子里的人都喊她“月小姐”。
月小姐与她的那些同事们都不一样,别人穿着泽丽的衣服,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引客人,借此好多领些工钱。可她从来都是穿着素的花裙子,坐在有光洒进来的窗户边儿,不声不响。
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有娇的女郎被西装革履或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进房,有时会对她递来一个挑衅的眼神,她都对此视而不见,只是盯着远处发大半天的呆。
月小姐曾被誉为烟花巷第一的女郎,她的美是风姿绰约,空谷幽兰,是从未被俗沾染的干净,那些想赎走她的富家公子能排慢一整个巷子,可惜她谁都没看上。
有人说,谢晚松的母亲是烟花巷里最不像小姐的小姐。
她是一粒不小心落入凡尘的仙火,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月儿姐风头没落了,无聊了就坐在台上唱歌,她唱的好听,偶尔也会引一些注意到她的客人,有举着酒杯上来搭讪的,有说有笑地聊起几句,她却从未跟哪个男人并肩进过一间房。
谢晚松年少无知,也能看出母亲跟别人的不同,会问:“妈妈怎么了?”有漂亮的大姐姐会偷偷的,贴在他的耳边上说:“你妈妈啊,上了一个男人。”这话被一旁的人听了去,便皱着眉头出声埋怨:“他这么小,你跟他讲这个做什么?”大姐姐就撇撇嘴不说话了。
在烟花巷里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