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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不咸不淡地道,“弟子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
“半年前吧,他说喜我,想照顾我,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或者跟心上人闹矛盾,这才随便找个人当消遣。后来我问他,他说,并没有过心上人。”胥礼缓缓转过身。
“他还说,他跟师尊您一点关系都没有。”青年望向这位高高在上的长生剑宗宗主——和牧远歌的自来截然相反,胥礼宗主是个极其慢热,或者说本不热的人,礼貌教养刻在骨子里,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没人见他笑过,也没人见他动过怒。
乃是长生剑宗史上最符合那些变态宗规的宗主之一。……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揣度的。可外面传得天飞,各种说牧远歌和胥礼宗主是一对的言蜚语,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以往的教教主,怎么没和正道首座传成这样?不都是道。
那青年敢质问牧远歌,却不敢质问胥礼,很委婉地道:“您说我该相信他的话么,师尊?”胥礼的神在影下看不真切,嗓音一如既往清冽如冰泉:“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跟他来往?”
“当初……”那青年道,“弟子不太会拒绝。”胥礼脸雪白,一言不发,转身的刹那,竟是踩空了台阶,猝不及防朝地面斜倒而去。
“师尊!”
“宗主!”虚掩着的大门轰然大开,只见那浅灰薄纱下素白雅致的长袍蹁跹,倒下的姿态甚至称得上优美,只是着地便没了动静,好似定心神柱无声倒下。
二长老步峣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模样温润的大长老紧随其后。
还有个拎着箱子的中年药师,乃是长生剑宗客卿长老,忧心忡忡地摇头叹息。
“出去!”步峣按捺住天翻地覆的心情,转身了那青年一巴掌。
“你动他做什么!”大长老阮慕安吓了一跳,连忙维护道,“这又不关他的事。”步峣道:“我不教训教训他,他以为全宗上下没人敢动他!剑试排名倒数,自身天赋低微,不思进取,不知礼数,不识好歹,吃里扒外!连宗主半头发丝都及不上!”最后顺嘴的一句,那青年冷不丁地回道:“二长老比不过宗主,但也没见您自惭形秽啊。”步峣加快脚步朝他走来,猛地扬起了手。
那青年一双深邃的暮瞳眸波澜不惊,天生一张赏心悦目的笑脸,悲伤难过的时候也仿佛带着笑,特别随遇而安,哪怕无缘无故挨了巴掌也能坦然,乖乖往门外走。
“别冲动!”阮慕安挡住步峣,低声音道,“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个承天府君。”不说起牧远歌还好,一提到牧远歌,步峣怒火中烧,掀开阮慕安,上去照着那青年的后背就是一脚!
那青年绊到门槛跌出门,牙磕到地滚下台阶,便看到了两双靴子,靴子的主人都很年轻,正是这一届剑试的前两名。
阮慕安免了他们的礼,直接蹲在那青年身前,探他被伤的腹部,并也没有伤及肋骨内脏,但他好似心急如焚,关切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让牧远歌上山来接你吧,现在就给他捎信,我保证接下来没人敢动你。”步峣出来并关上了门,闻言脸一变,直截了当:“大长老也向着你是吧,行啊,你有本事就让牧远歌那王八羔子来收拾老子!你看他敢!”阮慕安对步峣道:“……你还是道歉吧。”别说步峣,在场另外两个年轻弟子都傻眼了,哪有让长老跟小弟子低头的道理,在大长老的示意下,他俩一左一右架住几发狂的步峣的胳膊。
“没事,不用,”那青年把嘴角的鲜血擦干净了,平静地说,“他不会来的。”阮慕安目诧异:“他不敢来吗?他那么在乎你,却不愿来接你?”那青年道:“他昨天去‘剑试大会’接我回来,也只是送到剑宗正门口,多一步都不肯,还说除非长生剑宗八抬云车亲自去请,否则誓死不踏足长生剑宗半步。”
“…………”听得人恨不得打他一顿,能让承天府君送到正门口,了不起。
他们为了邀请承天府君坐镇“天下剑试大会”,特地把大会地点安排在非正非的中立之地,把牧远歌的坐席安置在正道首座胥礼宗主并列的最高位,算是承认了他如今的地位,认可了他在剑道上的成就,主动迈出和道和睦共处的一大步。
结果牧远歌的位置空到了最后。
仅有的面也只是去接走了这个早早败北的小弟子。
几乎是狠狠掌掴了长生剑宗的脸后,又给了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抚摸。
若说这小子会气人的话,那牧远歌气人的本事就是骨灰级。
效果几乎是听到他的名字,烦他的比如步峣之能当场呕出几两血来。还“八抬云车”,孙痴心妄想!入赘都休想这么大阵仗。
其实长老们心知肚明,承天府君牧远歌上任十载,别说踏足长生剑宗,就是正道相关领地他也从不涉足。
“那你给他捎封信总行了吧。”阮慕安神情温和:“哪怕他拒绝,你也还是宗主徒弟,甚至还是下任宗主的人选之一,难道还比不过承天府君的男宠之位么?”那青年低下头,答应了。
承天府,灯火通明。传信用的鸦群被散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