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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猛地一阵痛，呼跟着急促了起来。

鲜血，小刀，尸体，干裂而无声的，永远也无法闭上的双眼，直瞪着自己。脑海中晃过的画面太迅速也太残酷，尘封的盒子被无预警地摔破，他死命抱住头，修长的指开始发抖，咬紧牙关，企图阻止回忆重新席卷，可是没有太大作用，黑白画格跳动着死亡与绝望的章节，彷彿被抛回好几年前的那个冬天，瘦削男孩脚下的那滩血池，倒映出一双没有生气的蓝眸子。

西蒙察觉了他的颤抖，俊眉微皱，大掌一伸，握住他的手腕，将禔摩拉到自己身边。

热度唤回了理智，禔摩挣扎着推拒，「做什么？放开我！」对他的抵抗并不到意外，西蒙松手，回头淡淡瞥了冷艷一眼，后者仍旧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抱着惨绿，呆呆凝视天空，像是突然间被离了灵魂，整个人成为一副空壳。

皇者低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菸，点燃，轻轻了一口，再凑到禔摩边，白雾中隐约的笑容引来对方煞气腾腾的一瞪，他也不以为意，将菸叼回畔，此时旁边开始有学生聚集围观，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冷艷与惨绿，但看见西蒙跟禔摩都在场，气氛又十分不寻常，也没人敢擅自戳破这薄如蝉翼的微妙平衡。

禔摩艰难地迈开脚步，走向冷艷跪坐之处，凌的步伐就像迫自己走入死亡一般沉重，那鲜红的血太过刺目，彷彿惨绿多一些血、自己的回忆就被洗得更鲜明一些，他无意识地在怀中掏取药品，一时遗忘那轻薄的袍里什么也没有。

西蒙不悦地拧起眉，再度拽住他，这回用上了真力，不让禔摩轻易挣开，沉稳的嗓音更低了几分。

「不要过去。」

「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他说最后四个字时声音抖得厉害，虽然表情依旧冷漠，但西蒙可以从男孩苍白的脸上看出他强抑着颤抖。

薄一勾，轻烟和沉笑同时而出，「你心疼了？」

「闍皇西蒙，你他妈去死一死算了！」

「哦？」禔摩眼底的厌恶太过张扬，甚至连看也不看他，西蒙冷冷一笑，莫名被挑起了怒气，手劲加重，在那已然伤痕错的藕臂上嵌下新的红痕，「确实，我不像你，被人糟蹋了还这么死心蹋地。」

「那只是一场易，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他夹着菸，指向禔摩颈侧被烫过的伤痕，「做过一次就舍不得人家，冰爵禔摩，你是不是有病？」他手一甩，迳自离去，「我再怎么疯狂，也没有你的心那么扭曲、黑暗、暴力、残忍，你把人命当杂草一样践踏，你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你本不是人。」西蒙微微变了脸，抛下菸蒂，「过来。」

「凭什么？」

「我叫你过来。」禔摩干脆不再理他，转头跟其中一个学生谈，「你去找校医，我先帮那人止血。」见他就离冷艷三步之遥，西蒙的眉皱得更紧了，「禔摩，回来。」禔摩受不了扰，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想吼西蒙闭嘴，后颈突然一凉，风声骤变，他心一沉，知道有人偷袭，直觉侧身闪避，左手立刻去拔剑，一个摸空，蓦然想起自己忘了把防身武器带出来，刚抬眼，前方黑影飞掠，半秒前还站在远处的西蒙已然不见踪迹，他急急转身，一双可怕的眼睛猛地照入眸底，亮晃晃得吓人，禔摩微微一凛，抬臂抵抗突如其来的攻击，千惊万险间避开了往头顶劈落的掌刀，只让他削中几缕发丝。

冷艷一击不中，怒吼一声，再次进攻，高大黑影忽地窜入两人之间，银光一闪，直挑向冷艷右腕。

看见西蒙出剑，围观人群同声惊呼，学园里有防身、狩猎相关的训练课程，学生拥有武器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为了防止暴力事件，关于武器方面的校规特别严厉，只要发生斗殴，必定严惩、没收双方武器，校园内没有刀剑专卖店，一旦被没收物品就只能用天价跟少数有管道的人购买黑货，所以大多数的学生还算听话，平常也很少发生血事件。

这是禔摩第一次见识到西蒙的剑，也是第一次看他持剑，那修长的指扣住雕花剑柄，腕轻转，扫向对方要害，西蒙的剑像是有灵一般，在他手中纵横翻跃，细薄剑身闪着银亮黑芒，透出隐隐寒气，划断空气时还伴随着低沉的蜂鸣声。

冷艷本该闪避，但他没有，反而埋头往前冲，那对疯狂的眸子里烧着怨毒的火焰，简直不像个人，反倒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甚至，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厉鬼，禔摩皱起眉，心下正觉奇怪，突发现他怀里闪出一缕银光，猛然明白了什么，连小心暗刀几个字都来不及喊，纵身与西蒙并肩，左掌递出，在冷艷的暗刀丢出的瞬间，用掌风将它震偏几吋，小刀朝上飞窜，恰好擦过西蒙脸颊，在那白皙的面容上画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细得甚至看不清楚。

在此同时，西蒙的剑也不偏不倚地刺中冷艷的口，紫发男孩闷哼一声，向前跪倒，再也无力发动攻击，皇者出血红的长剑，剑身一抖，右手一翻，将剑直直在草地上，漆黑的剑柄随着未褪的能量来回摇晃，上端的一颗红宝石熠熠发亮，倒像只风昂立的瘦鹰，他似乎并不在意那把差点命中要害的暗刀，也没抬手抹去脸上痕迹，只朝禔摩淡淡一瞥，「叫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