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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我慢慢跟你解释……但是现在…至少先让我把衣服穿上……”看着自家弟弟这副神情，再一想贺玄方才扯被子给师青玄遮身的举动，师无渡纵是再火冒三丈，此刻也瞧出来:这事并非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是一场单方面的强暴与凌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他中愤懑却更盛了，气得将斩马刀一把掼在地上，又恨铁不成钢地瞋了师青玄一眼，才横眉立目地摔门出去了。

第九章师无渡在楼梯口站了半炷香时间，走廊尽头的房门才打开。师青玄探出半个身子，怯生生地喊了句“哥”。师无渡一甩袖子，大步走过去，沉着脸进了屋。

卧房的窗子敞着一条，看样子贺玄已经离开了。铺凌一团，还未来得及收拾，师无渡觉得辣眼睛，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撤开，面怫然地坐在了桌边，沉声问道:“青玄，你说。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师青玄就站在师无渡跟前，低着头，下意识地拽紧袖子。他自知骗不了兄长，便也没瞒着，把贺玄从去年冬天开始就来找自己的事情给一五一十地说了。师无渡不听还罢，越听越火大，气得嘴都直抖，一拳头砸在了桌上:“这段时间我没怎么管你，你倒是给我长能耐了！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瞒上小半年！！若是我今没赶上，你可是打算永远这么瞒下去？！”师青玄却不答话，而是直接跪了下来，点了点头。

师无渡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大胆，居然连辩都不辩一句就承认了，一时间怒其不争，抬起手就要往师青玄脸上打。师青玄吓得闭上了双眼，肩膀都哆嗦起来，却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依旧昂着脸抬着头，竟是准备生生挨下这一耳光。可看着弟弟这副样子，师无渡终究还是忍不下心，巴掌在半空中改了道。

啪的一声响起，师青玄心跟着一紧，可脸上并未传来一丁点痛。他颤巍巍地睁眼一看，原本该打到自己脸颊上的这一下却落在了师无渡自己的大腿上。水横天一脸痛急攻心的表情，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我早就说了，换命之事本就不是你的错！就算有什么报应也该报在我身上，你在这瞎赎什么罪！你……你就不肯惜自己一点儿？！这么久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就任由那黑疯鬼糟蹋？！？”

“…哥…求你别再这样说了。我一人飞升，却是用贺玄全家命做代价，无论如何，我身上都背着五条人命啊！这怎么能叫‘没有错’？况且我们留在凡间，不就是为了找机会赎罪的吗……哥，你当时还答应了我的……”

“可你说的赎罪不是要去找他家人的转世吗？青玄，你又何苦这样委屈自己啊！！”

“我是说了要找……但是哥，就像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这茫茫人海，到现在也不知转了多少世，岂是想找得到就找得到的……我现在已非神官，虽然在凡间有这一家铺子作为基，可仅凭人力，只怕这一世我到老到死也赎不掉多少罪……我几乎是什么都做不了。既然他想要，我给他便是了…我活的是他的命，他拿我也没什么，只要他心里能舒坦一点儿就好……”师青玄苦笑着，眼神却无怨亦无悔。而说到这里时，他略微停了停，随后垂眸敛目，声音小了些许:“……况且，是明兄的话，就不算糟蹋……”师无渡火道:“什么明兄！你那个明兄是假的！他是贺玄！！”师青玄低头嚅嗫:“我知道……”观他神态，师无渡拧紧了眉头，一个打击很强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成了型。他本想将其推翻，可忆起从前种种细节，这猜想却越发稳固了。水横天默然半晌后，无比沉重地开口问道:“……青玄，你说实话。你莫不是喜他？”

“…怎、怎么可能！

…

哈哈哈…哥你别开玩笑了……”师无渡道:“还说不可能！你自己找面镜子看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心迹已经暴，师青玄知道再遮掩也是徒然，便下了决心，冲师无渡磕了一个头，坦白道:“哥……对不起。他之前断你身首、让你丧命，又将你囚在黑水鬼蜮，让你受了许多罪…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恩仇未泯，我知道我不该上他，可是我真的…我真的……”

“青玄，”师无渡忽然出声打断他，“之前受的罪倒不算什么，我造过什么样的孽我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我该得的报应远远不止那些，今我能坐在这里，倒是他手下开恩了。但谁知道他实际上是怎么想的？万一他突然变卦，想把没加在我身上的罪全加在你身上呢？我就是怕他对你不好！

…

…青玄，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我怎么能看你委屈自己、成为他人脔啊？！”

“……可是哥…我真的没有委屈……贺公子他对我很好……这段时间里，他施法引水、帮我刷洗晾晒，也在铺子里搭手…昨夜他还帮我理好了账本来着……”

“哼！你说的这些杂事，平里哪一件我没做过！怎的轮到他时你就这般知恩？敢情在你心里，亲兄长还不如一个蹭吃蹭喝又占你便宜的黑疯鬼！！”

“没没没！没有的事！”师青玄连忙摆手，“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意思就是，他真的没糟蹋我……”师无渡此刻非常想学着玄真将军翻一个白眼，或者学另一位南将军破口大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