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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瞧见师青玄半边脸上出了七八糟的墨水印子,实在没有忍住,竟笑了出来。可他端详起师青玄的面容,望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和有些憔悴的面,渐渐地就笑不出来了。
将人平放在上,贺玄给师青玄了衣裳后,又仔细地为他盖好被子,随即捻了法诀,指尖绕上细细的水,轻轻擦去对方脸颊上的墨渍。继而他走回桌边,捡起地上笔后坐下身来,拿起算盘理起了账。仅用了半个时辰,贺玄便将剩下的账目都给对完了。而他并没去惊动师青玄,只熄灯上解了帐子,抬手将枕边这身躯温软的人儿搂进怀里,便阖眼睡下了。
翌上午,雨还没有停。贺玄先醒了过来,却是被燥醒的。师青玄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红着一张脸,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而蜷起双腿时,膝盖恰顶在了鬼王间。贺玄被得有了反应,自然是睡不下去,于是黑着一张脸,动手将师青玄作的那条腿挪开。可好不容易平了心敛了意,却听对方又开始哽哽唧唧地说起了梦话:“……明兄…呜…你慢些……”
“……”一团火刚扑灭又给燃,贺玄只觉自己方才白费劲了。
没一会儿,师青玄身子挣动了一下,总算从梦里醒了过来。甫一睁眼,就见贺玄紧蹙双眉,神复杂地盯着自己,而自己正扒在对方身上,腿间那物还起了反应。想起方才那场梦,他又惊又羞,连忙撤回双手,将身子挪远了些,懦懦地喊了一声:“贺公子…”贺玄却没应声,直接扯开师青玄中衣与亵,伸手向他腿间探去,大有白宣之意。等到下身被握住,师青玄完全僵住了,抖抖瑟瑟、语无伦次道:“…现在…要现在做吗……我,我…我昨晚的账好像还没算完……”贺玄道:“我已替你算好了。”师青玄惊讶极了,微微张口,但此刻他心脏快要跳出膛,连道谢都忘了,接着支支吾吾:“我…我…我……铺子还没开张呢……”贺玄又道:“现在已经巳时过半了。”师青玄闻言又是一愣,没想到已至这般时辰。而转念一想:就算现在开张也已经晚了,况且这雨天,没什么客人上门,等下午再开张也不迟。再说了,昨夜贺玄给自己理好了账,现在索些报偿,自己又怎能推拒?这样想着,便轻咬下,点了点头,从了。
窗外淅淅沥沥杏花雨,窗里呻呻唤唤巫山云。贺玄在上难得温柔一次,双臂撑在师青玄两侧,小幅度地动着。可轻拢慢捻带来的快竟比横冲直撞还要多,师青玄很快被入得吹不止,对方却又停了动作,他不得不开口央求,才换得后的利。到了最后关头,鬼王终于卯足全力冲刺,惹得身下人哭着叫出声来。将在师青玄身子里后,贺玄紧紧地搂着他,埋头在他颈间。二人息声迭,好不旎。
然而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响起,卧房的门竟被一脚踹开了。透过薄薄的帐,两人一眼就认出:闯进来的人居然是师无渡!水横天佩马刀,行囊仍未从身上解下,本来一派风尘仆仆,此刻却怒发冲冠、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师青玄面霎时变得煞白——兄长怎么会这时候回来,不是应该还有好几天吗?!贺玄的脸则一瞬间黑了下来。他迅速扯过一边的被子给师青玄盖了个严实,随后提上亵、直起身来,一挥手卷起了帘帐,厉瞪向师无渡,眼神寒若冰霜。
原来,师无渡在写信时,落款的期不小心给题错了,写成了五后的。等信寄出后他才意识到这茬事情,本想追回,但又觉得:若是自己能比信里说的提前回到家,岂不是可以给青玄一个惊喜?抱着这般想法,他便将错就错了。
经过十数的奔波,护镖队终于在这天正午赶回了皇城。师无渡连镖局都没回,配发的马刀也没来得及卸,就兴高采烈地带着两大筐花花草草直奔家里了。谁成想,铺子竟没有开张,而开锁进门后,在楼下便听得一阵阵怪异声响。他仔细一辨,发现从楼上传来的竟是合之声,还混着自家弟弟的呜咽与哭腔!师无渡顿时又惊又恼,撂了筐子、掀了斗笠和蓑衣,连忙冲上楼去。一踹开门,他就看到了帐后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而在师青玄身上的那一位,正是曾经拧掉自己脑袋的仇人!
师无渡立时七窍生烟。他额冒青筋,大吼一声:“贺玄!!!”随后一下拔出了间悬着的斩马刀,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灌在武器上,举刃便向对方劈去。
行事时被撞破,贺玄本就觉得晦气,此刻见师无渡打来,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啧了一声,手心里飞速凝起一团黑雾。正要朝水横天轰过去,却忽听师青玄喊道:“哥——!!”他这一声出口,师无渡动作一顿,贺玄手上的黑雾也消失了。师青玄裹着被子撑起身来,看看鬼王,又看向自己的兄长,想劝却不知道要怎么劝,憋了一阵后,哭无泪道:“……哥!你…你先出去好吗……我还没穿衣服呢……”师无渡才反应过来这茬,脸上登时一阵白一阵红,只好放下马刀,但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忿忿地瞪着贺玄不放。贺玄哪里怕他,着脸睨了回去,眉眼间尽是不屑与烦躁。
师青玄害怕他们两个接下来还要动手,于是连忙拉住贺玄的胳膊,硬着头皮对兄长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