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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瓶子里向外淌,扩散到大厅的每个角落。
我亲的朋友们。
我向你们告别。
烟雾里威尔斯先生的身影忽隐忽现,又仿佛只是淌在烟雾中的一抹彩。
他向班西告解的每一句话在烟雾中升腾,所有人都将看到那走马灯般的过去闪过,不论好的坏的是否难以启齿的,都如一声叹息。
在此向我亲的朋友们,做最后的告别。
一切的喜怒恨,都已告解,我的一生,在这烟雾中消散。
第63章威尔斯先生告解时点燃的烛火没了他倾诉过往的全部喜怒恨,最终在魔法的作用下化为烟雾储存进铭刻了咒纹的瓶子里。
这是葬礼仪式上最为重要的东西,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食罪者”的传统。
那时候贵族会雇佣贫民吃掉葬礼上的食物,形式上“吃掉”逝者的罪孽,以使逝者得以上天堂,而最早的血鬼大多是贵族出身,便在葬礼上保留了这样的习俗,而后逐渐演变到现在这样的形式。
逝者在死亡前会进行数的临终告解,将自己漫长一生中的种种——该追思的、该忏悔的、该留恋的——尽数向聆听他告解的巫师倾诉,巫师会将这些沉重的过往短暂保存,葬礼上由所有的客人分享。
酿在酒里,淌在音乐中,如烟似雾地在灯火通明中扩散,又如烟似雾般消失不见。
属于逝者的过去在葬礼上被客人所“分食”,而后背负了过长岁月的灵魂才能毫无负担地向前,不至于在渡河时沉没。
而客人也得以与逝者做最后的告别,无论曾经是否有过矛盾仇怨,都在告解的烟雾中消散。
班西放下酒杯,以威尔斯先生的母语向他说了最后的道别,敲响放置在手边的钟。
一声,两声,三声。
客人在钟声中同样以威尔斯先生的母语说出最后的道别,班西点亮头顶的六芒星,将虚掩的“门”推开,钟声从外面飘到“门”里面,便有什么随着一声声钟响,一起踏过了门槛。
所有人都受到了那种离去,有什么一直在葬礼中游的东西在钟声中扩散又破碎,变成了他们不能去触及的遥远过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客人都自发的垂下头,静静哀悼威尔斯先生的离开——就连最为格格不入的那几位教会的先生,都握住口挂着的十字架,为威尔斯先生颂念了祷词。
班西微微弯,在口画下五芒星的标记。
死亡是这世间最大的神秘之一,所以当死亡降临,一切都应当摒弃偏见仇怨,向死亡的存在致以敬意。……静默之后,乐队用轻柔的弦乐打破了被死亡所占领的肃穆气氛,葬礼不仅意味着送别哀悼,也是为新生与自由的庆祝。
客人收拾好情绪重又挂起笑容,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下酒杯,寒暄着让大厅又热闹起来。
将美酒佳肴端进大厅的侍者已不是几分钟前那些面容苍白的仆从,那些仆从追逐着空气中最后一缕烟雾消散而去,只留下一具已变成了死物的躯壳,一动不动地等待被收敛进棺材,再次埋进六尺之下的安宁之所。
班西雇佣来的侍者收拾好了仆从们一具具僵直的躯壳,妥善地安置在棺材中避光保存,又恰如其分地在乐声响起时顶上,游鱼般游走在客人之间。
有客人开始伴着乐声跳起舞,渐渐冲散了死亡带来的哀伤与怀念,在场的大多都是寿命悠长的种族,他们面对过也即将面对的分别离去数不胜数,便天生比人类的情绪淡薄,波澜起伏来得快,平息得也快。
很快乐队的曲子就变成了快的舞曲,场中言笑晏晏衣香鬓影,若非入目皆是庄重的黑衣装,谁也想不到这是葬礼的现场。
乌瑟手里是不知道第多少杯酒,懒洋洋靠在班西对面的沙发里哼着古怪的曲调。他们两个坐在大厅最角落的隐蔽处,避人耳目又有窗帘和花瓶遮挡,宛如躲避应酬的避风港。
班西今晚说了足够多的话,安静闭着嘴巴窝在沙发里回血,他今晚也喝了足够多的酒——为了让客人“吃”进去的告解从身体里更好地发散出来,这样葬礼上的酒往往都很烈,喝醉了才好放形骸无所顾忌,到了葬礼最后多是一片狼藉和地昏沉的酒鬼。
班西着略微痛的额角,放下了手里还剩大半的酒杯。
散场后总要有收拾残局的人,他醉过去可就没人负责把棺材送到墓园里,妥善地埋进威尔斯先生亲自挑选的墓里。
再之后还有不那么好处理的遗产问题,活了两千五百年的血鬼留下了无比丰厚的遗产,而主持葬礼的巫师也是威尔斯先生指定的遗嘱执行人。
班西光是想想就提前觉得疲惫了,宽松的丝绸裙子披披挂挂的首饰坠在身上沉甸甸难受得要命,后知后觉地脚尖也开始觉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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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八公分高的细高跟,再怎么稳当站久了也会脚疼,全靠从小打下基础的淑女教育制班西把鞋踢掉的冲动。
乌瑟半醉不醒地盯着班西能当凶器用的细细鞋跟,混着他哼的旋律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