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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有事我给你电话。”容舜说。

镇上来村里也不慢，骑摩托一小时。

司机离开之后，容舜去邻家借厕所。

别的条件艰苦一点都能凑合，在野外拉屎真突破小容总裁的底线了。

所幸与易老二家毗邻的小阿姨家条件还算工整，洗手间砌着干净的瓷砖，就是水不太好，上完厕所得舀水冲。小阿姨家人口也很简单，男人们都在城里打工，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就在老家和婆婆一起住，等孩子能走路了，儿媳妇就会带着孩子去城里，只留下小阿姨照顾家里几亩地和读初中的小儿子。

小阿姨和儿媳妇关系不好，不过，两个守活寡的大小女人都喜和容舜说话，对他特别。

如果不是儿媳妇的眼神陷在容舜身上差点拔不出来，小阿姨都想把小儿子的房间收拾一下，让容舜住下来——反正小儿子周末才回来一趟，帐篷住着哪有家里舒服?

让容舜意想不到的是，在易老二家毫无进展的情报工作，在小阿姨家得到了突破。

乡下各家各户都沾亲带故，八卦能力能甩愚蠢的城里人千百倍。

小阿姨家和易老二家宅基地连在一起，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彼此的眼睛，易老二还经常来找儿媳妇借点东西，偶尔也会找儿媳妇诉说苦闷。没有网络树，可不得找邻居亲戚诉苦吗?

容舜从小阿姨处听了堆易老的八卦，说易老二跟前夫去城里打工照顾前夫生活起居，结果她勾搭上了某个工友，被前夫发现了，刚好前夫也跟同厂某个女工搞上了，夫两个就一拍两散。

悲剧的是，前夫跟女工友结婚了，还带走了儿子，易老二的情夫却不肯离婚——家里婆娘虽然脾气不好，好歹是个正常人，两口子还有子女。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离婚娶个瞎子。

没了丈夫儿子的易老二只能抓住情夫这稻草，情夫被她怕了，连夜收拾行李跑得无影无踪，连在厂里的一个月工资都没领。还是厂里老板看她可怜，把情夫没结算的工资算给她，帮她买了一张车票，送她回家。

易老二求着工厂老板要情夫的身份证资料，要去找情夫。

工厂老板说，你去找他有什么用呢?他不肯娶你，你还能着他跟你领证不成?到了他家里，两公婆一起打你，还有他们的儿女助威，你亏不亏?

何祝，那年月去打工的工人，很多都用口口，甚至借用别人的身份证。工厂老板也不能肯定人事登记的身份证一定是真的。

小阿姨对此总结:“不守妇道的婆娘，瞎着眼睛啊，回来房子也塌了，报应!”容舜不想听这种乡村情八卦。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看着不起眼的人，她的故事可能比你想象中的彩无数倍。

话题总是峰回路转，小阿姨在铺垫了一大堆诸如易老二风女人的特质之后，开始说她的心狠手辣“他们家老二也不知道是谁的种，肚子大了生下来，是个儿子。村西头的瘫子就想生儿子续个香火，跟她结了婚，才有了三娃。”难怪二娃沉默寡言，格不如三娃活泼。没有亲爹的孩子，子当然难过些。容舜想。

“四娃生下来不月就跟着她爸爸去城里讨口，两岁时才送回来。就是因为她说鬼话!

“村里神婆说她是被恶鬼附身，要夹舌子——”所谓夹舌子，就是用剪刀将舌系带也即俗称的舍筋，剪掉一部分。一些说话不利索的孩子也可能使用这种原始的小手术治疗。

“把个四娃夹得口血，受了伤，晚上确实不说鬼话了。伤养好了，又开始了。”

“她那个瘫子丈夫吓得受不了，干脆就不回家了。”

“她怕瘫子又跟她离婚，想再生个儿子留住瘫子，哪晓得一连几个都是赔钱货，全部是闺女。瘫子不回家也不给她钱用，说四娃是恶鬼。她就到处找神婆给四娃驱鬼。你说说，找神婆不给钱，到我们家借几个蛋包一包红糖，就叫神婆驱鬼，哪个有本事的神婆理睬她?”说到这里，小阿姨就开始神神秘秘地低声音:“后来她就去找神汉了。找神汉不用钱!”容舜默默不语。

找神汉不用钱，那用什么?还能用什么?

小阿姨一直数落易老二口口风下，说她活该被丈夫抛弃，言辞间对她的贫穷倒霉幸灾乐祸，容舜看见的却只是一个残疾女人的悲情艰难。

同样是出轨，前夫另觅新是升级配置，易老二出轨就是不守妇道活该被抛弃。她错在哪里?错在她是个瞎子，错在她身在农村，那些赚钱的专业活儿轮不到女人来学，都是父传子，叔带侄。

“后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个神汉，说有办法给四娃驱鬼。”小阿姨说到这里，脸讥诮还带了些看热闹的愤怒，这是种很矛盾的情绪，她面对别人的苦难有着报复的幸灾乐祸，又有一些无法排遣的同病相怜。

容舜不知道易老二和小阿姨哪个更可怜，她们在物质层面上有差异，神上一样贫瘠悲惨。

小阿姨低声音，告诉容舜:“那神汉要亲自给四娃驱鬼。易老二个傻婆娘，四娃那年才六岁，抱回来口口的血，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被神汉口口了。”这种愚昧恶的犯罪击穿了容舜的底线，他为之动容“您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