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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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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扮演了怎样的角。当初我一厢情愿将他放进藏书楼,不是让他与外人合伙一同给我下套使绊子的。

只是也没功夫再去叱问,便叫他先回府去了。

一路回了兰台,路过冯建办公的地方,他正要出去喝茶,也只是冲我们匆匆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郑史官与几位公子亦才约了要去佟欣茶庄,见我们面不善,便只远远的觑了一眼。

中午也没胃口去吃,只胡喝了两杯茶,宁公子照例带了几个青团回来,我与胡中泽推了推,只把它们放在桌上,谁也不想动手去拿。

翻书吧,没什么神头。总觉得什么都看不进去,心里揣了一块滚烫的石头般,放下去凉,不放下去又烫得很,可兜也兜不稳,不兜着却也没什么办法。

不翻书吧,就这么干坐着也觉得难捱。与胡中泽没什么好说的,该解释的在御前已解释了,他也听过了,再说一遍白费口舌,可是不说就这么坐着,两两对望,又觉得无趣且尴尬。我怎么觉得,此事都是我拖累了他。若是换个比我还要细心一点的,他也不至于被连累到御前听圣上发这样一顿脾气。

好不容易等到了海公公来,我与胡中泽慌忙跪下接旨。看到圣旨那一刻我才觉心头的重担卸下去了,罚与不罚的,有了定论再议后事,总是踏实些。

第32章圣上到底还给我们留了脸面,此次因修错庆史一事而罚,只另宣了周老爷、冯大人一同听旨,也不曾宣于朝臣。我与胡中泽品佚不变,只是各罚了半年俸禄,此外我因不识仿本《庆史》误事,罚抄《太宗例》三十遍,中秋节后到海公公手里。修史一事还是胡中泽主持,我从旁协助,只是若再出纰漏,便数罪并罚,一到底。

我与胡中泽叩头谢恩。

接过圣旨,海公公笑道,“多亏了明大人与凤相为二位求情。”我一怔。

又欠人情了。

明大人为我说情,大约还是为着我曾在奉议司待过,如今出了事于他脸上也无光。凤相我却不懂了,说来也无甚私,只见过几次,他时时处处都表现的与我相,我却不敢真的与他那般亲近。就如在情里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权衡利弊后的取舍一样,官场上也不会有一见如故,只有度长絜大的倾向与利用。我于凤相,我实在想不到会有怎样的用途。

“原先明大人还是叫圣上严惩的,说孟大人您子浅薄些,该经些挫折才好。”海公公笑着躬着身,看我与胡中泽相护扶持着站起身来,“倒是凤相,说大人毕竟年轻,敲打敲打也就罢了。胡大人也是,向来谨慎小心,怎的在这事上大意了许多,原先圣上的意思是要罚一年的俸禄,只是凤相说毕竟初犯,且知道胡大人定会引以为戒以警省自身的。”我与胡中泽连忙又谢过圣上、凤相与明大人。几次相见,并不觉得海公公是个话多的人,除非圣上有代,否则也不会带有引导的去说些什么。

只怕这次又是圣上特地要为凤相和明大人卖个人情。

于是我又特地对凤相和明大人道了一次谢,接着摸了摸兜里,也不知是抓了多少钱出来,“今劳烦公公了,拿去打酒吧。”胡中泽也有样学样,“劳烦海公公,还望公公后也能多多美言几句。”周若海和冯建送海公公走后,我俩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各自瘫在了椅子上。

“冒进了。”胡中泽忽然道。

“下官知道。”我应了一声。

此刻有些劫后余生的意思,就像离了水的鱼忽地又回到了水里一般,我大了几口气,提了一整天的心,这才堪堪放了下来。

胡中泽猛地起身拎住我的衣领,“孟非原,我说你冒进了!”我从未见过胡中泽生气的样子,自打进了兰台,他一直都是这幅不愠不火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没有脾气,好说话,如我一样是个谁都不想得罪的老好人。同样是兰台御丞,我给冯建的是一壶竹叶青,便只请他在川香阁吃了一顿饭。况他是我顶头上司,不可能不知情,却也什么都未曾说过,轻轻巧巧就过去了。

这件事,说到底有我的责任,又何尝不是他不细致纠察的缘故?

能以不惑之龄坐到从三品的位置上,阅读量和判断能力自是我等望尘莫及的,竟还能纵容我出这样的岔子,殿上我与他合力担了,如今却又来寻我的麻烦?

我掰开胡中泽的手指,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下官说下官知道。”

“郑史官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你可是明大人亲自请旨放入兰台的,还以为我们兰台是你们那毫无规矩的奉议司?”胡中泽冷笑一声,“时时步步都是规矩,这是兰台;字字句句皆有来处,这是兰台!以后收起你那贪功冒进投机取巧的猪脑子,睁开眼睛看仔细了,这里是兰台,是要你一踏一个脚印走出来、容不得半点虚浮的兰台!”此刻我亦起了身,与胡中泽面对面站着,我比他还稍高些,四目相对里剑拔弩张,将刚进门的冯建都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争这几个青团,竟急赤白眼了?”冯建先往下按了按胡中泽,将胡中泽按在了椅子上,又过来将我按在了椅子上,“明大人千待万待了因着孟大人年纪小,要多多照看,你怎么连个吃的都不让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