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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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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戟问。

沈寒云险些口而出,临到嘴边还是改了主意:“天大地大,他合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困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宅内,他怎么会开心呢?”听闻开心二字,陆戟的思绪忽而飘往数月前的暖。草长莺飞,碧空如洗,一条幽深巷道,一只鱼形风筝,一个推着自己奔跑的少年,扭头时,暖风拂过他妍丽的面孔,起他如丝的黑发,如今想来竟还历历在目,犹如发生在昨

陆戟尚未寻到答案,沈寒云等不住,问:“那你今回去吗?”已经决定好的事,陆戟说:“不回。”话音方落,忽闻天边一道闷雷,自推开的窗向外望,午间还晴空万里的天,此刻风云变幻,犹如打翻了墨池般黑云城。

囤积在云层中的水催促黑夜提前降临,一场雨就要来了。

此时的另一边,城外宿桥旁,虞小仰头望着低矮沉的天幕,不像周围路人那样四下窜寻避雨处,而是伸出手,摊开,等待落入掌心的一滴雨。

他早早就被虞桃赶出门来,让他干脆等在练武场门口,待陆戟散值便一道往宿桥去,说不准能赶上第一波放河灯。

眼下别说第一波,怕是放都放不成了。

虞小望向河畔,卖河灯的老叟正忙着用盖布收拾东西,三两有情人不想失了一年一度的机会,正软磨硬泡地求他再卖几个,那老叟头耐心道:“这灯是纸做的,里头点蜡烛,眼看就要下雨了,你们瞧这还能放吗?”自是放不得的,别说烛火会被浇熄,纸糊的灯也经不住风吹雨打。

几对男女闻言便知没戏,脸失望地散了。倒是虞小,孤身一人没个伴,还守在边上,盯着已经放入河中顺而下的河灯傻傻地瞧。

卖河灯的老叟披了蓑衣转过身来,见还有个人没走,问道:“这是哪家的小姐,还不回家呐?”被人喊作小姐,虞小愣了下,回过神来低头看,心想这身衣裳怕是也要遭殃了。

出门前他被虞桃押在镜前仔细收拾过,起先他不乐意盛装打扮,说跟平里一样就好,虞桃偏不依,搬出“女为悦己者容”来劝他,又说:“你穿得漂亮,大少爷看了也高兴啊。”虞小虽并非女子,转念想着“鱼为悦己者容”也不是说不通,便换上了箱底的新衣裳,由着虞桃在脑袋上一顿折腾,依旧披散乌发,头上了嫁妆里最拿得出手的玉簪,越发衬得面容玉软花柔,眉目如画。

“嗯,在等人。”想着没什么可瞒的,虞小如实道,“他公事忙,许是要晚些过来。”老叟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原来是哪家的夫人呐,怪我年迈眼花,瞧夫人年轻,还以为是未出阁的小姐跑出来见情郎了。”虞小一笑:“您说的没错,是在等情郎。”老叟拿了绳子,边将被布盖住的河灯捆扎起来,边同虞小说话:“眼看这就要落雨啦,赶紧回去吧,说不定你夫君散了值便径直回家了。”虞小摇头:“他没回家。”停顿片刻,又说,“我约他在先,得在这儿等着他。”老叟听了嘿嘿直笑:“都说牛郎织女经年才见,怎的如今的有情人能见到,反而对这乞巧节更上心了?”一滴冰凉雨水落在手心,沁入掌纹,虞小再度摇头:“并非每都能见到。”况且,明年今,又不知是何光景了。

立秋后的第一场雨,终是落了下来。

卖河灯的老叟临走前送了两盏莲花灯给虞小,他抱着灯蹲在宿桥旁沿街的最近的瓦檐下。

大雨忽至,路上渺无人烟,道路两旁的房屋都亮起了灯,透过雨幕变得忽明忽暗、影影幢幢,似有饭菜香自虚掩的窗口飘出,虞小掐算时间,酉时约莫五刻,若陆戟当真忙完了便归家,这会儿该吃上饭了。

他明知眼下最好的做法是赶紧回陆府,亦或去练武场找人,横竖陆戟只会在这两个地方,但凡他去了,就没有见不到人的道理。

可他不想走,约好了在这儿见的,怎么能提前走呢?

虽说陆戟并未明确答应,虞小仍是一筋到底,兀自守着约定,就像哪怕陆戟本不知道他是谁,他也要将守护的诺言兑现一样。

无论狂风骤雨还是山呼海啸,他绝不食言。

又等了一阵。

稀疏瓦檐遮挡不住什么,斜飞的雨丝落在虞小身上、脸上,连出门前细细梳过的发都遭了殃。

虞小张开双臂,将纸灯圈在怀里,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让它们被打分毫。

邀他来的理由是一起放河灯,没了这灯,便没了守在这里的意义。

虞小垂头,借着路边人家屋里透出的一点光打量怀中的纸灯。

就算与他做的风筝比,这灯也算简陋了,纸糊的莲花瓣纸做的底托,竹签都舍不得用一,放在河里不知能飘多远。

大片空白,倒是方便在上头写点什么。

没下雨那会儿,虞小就瞧见几个姑娘拿了笔各坐一隅,垂首在花瓣上写字,瞧着娇羞躲藏的姿态,多半是期许姻缘或借机向意中人吐真心,若有幸让月老瞧见了,红绳一系,便可双宿双栖。

那我该写点什么呢?

虞小开始思索,连在哪片花瓣上写都纳入考虑,手指在上头来回比划,生怕自己大小不一的狗爬字占不这片得来不易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