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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得心不在焉,两个时辰竟只绣了个丹红鸟嘴,虞桃同他一块儿坐在回廊下,新买的话本子都看完了,瞧他的进度直叹气:“不就七夕有约嘛,至于慌成这样?”连虞桃都猜得出他神魂不定所为何事,虞小没什么底气地问:“你说,他会去么?”昨夜未待陆戟应允,他就主动抢了话,将地点约在城外的宿桥下,陆戟许久不发一言,睡前才回道:“届时再看吧。”与沈暮雪成亲之前同样的回答,这次又会作何选择?陆戟的心里是否早已有了答案?
虞小拿不准。
他甚至不知陆戟对他是否有情。
“为何不去?”旁观者的心思总比当局者简单,虞桃拣了块昨剩下的饯投嘴里,“花前月下,佳人作伴,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刻,但凡不傻,都会去的。”听了这话,虞小目光微暗。
若我不是他心中期许的那位佳人呢?
这陆戟不曾回府。
吩咐小厮带回去的口信是军中事务繁忙,须得多待两。
确有事要做,倒也称不上忙。掌灯时分,陆戟合上最后一份文册,阖眼抬手了额角,复睁眼时,视线对上摇曳的烛火,恍神的刹那,似看到一张映着微光的白净面孔,以及那双总望着自己的明亮双眸。
不知今他会等到何时,是否会前几那样来到正门口的回廊下,见到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便绽开笑容,一路小跑上前从段衡手里接过四轮车,边推着自己边邀功般地说:“饭菜已经热在锅里了,进屋就能吃上。”然陆戟想,既已带了话回去,他便该知晓我的意思,不会再等了。
捧起烛台来到窗边的贵妃榻,偶尔留宿便睡在此处。夜深重,撑着身体坐上去,再躺下,衾被覆身时,陆戟还是觉得有些冷。
那人躺在身边的时候,两人分明克己守礼不多亲近,却好似有暖炉在侧,凉夜未央也不觉难熬。
许是习惯了仰躺时响在耳畔的那道清浅呼,陆戟扭过身去,尝试避开这没来由的遐思,刚动了一下,便觉手臂被扯住,转头一看,是宽大衣袖挂住了扶手。
他还以为……是那人又攥了他的衣袂,软声求他同去宿桥下放河灯。
覆于眼下的睫羽颤动,薄微启,一声叹息消失在静谧长夜中。
人生在世果真一报还一报,昨为躲避刚撒了谎,今便有急事从天而降,忙得人饭都顾不上吃。
先是里下了旨,宣陆戟即刻觐见,得段衡紧张兮兮,生怕陆戟现如今的官职也保不住。
好在皇帝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年纪,招了陆戟只问几句近况,又拿边关战事与他说道。
陆戟十六岁上得战场,十八便跻身将位,领导才华自无人置喙,扫了一眼战役态势图,便将我军目前的优势与缺陷、以有利的进攻地形圈了出来。
皇帝频频点头,命人将陆戟所言写下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而后叹息道:“朝中正值缺人之际,若是卿还能上得战场,朕何至如此劳。”陆戟福身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下官已不堪大用,得皇上赐予官位保障衣食起居,便心意足了。”皇帝对他今所言似乎很意,大手一挥赏赐一车奇珍异宝,还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临上马车前,皇帝提点般地说:“如今除却边关偶有动,倒也算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陆家门忠良,战功赫赫垂名千古,眼下你爹也自边关退下回归朝堂,这般舒坦的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陆戟眼中平静无波,淡声应道:“皇上说的是。”回到练武场,沈寒云早已静候多时,见陆戟进来,起身上前:“皇上可曾为难你?”陆戟摇头:“不曾。”关了门,屏退旁人,沈寒云面戾,轻哼一声:“他倒打得一手好算盘,需要你时派你浴血沙场,把你往龙潭虎里推,见你功高盖主得军心又忌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着你被人算计也不施以援手。”从刚端进屋的赏赐中拿了一盒千年人参出来,沈寒云嗤道:“拿这些东西就想堵住你的嘴,呵,拎不清。”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敢在这里说,陆戟还是劝道:“隔墙有耳。”
“别装了,我知你不怕。”沈寒云说。
陆戟看一眼那箱珍贵药材,眸底蒙上寒霜:“死过一回,自是无甚可怕。”听得沈寒云心凉又心惊,他将得来的新消息自怀中掏出:“先不忙说这话,你对自己没信心,至少也得对我有点儿,咱们筹谋这么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申时将过,守卫的士兵站在门廊五仗开外,听不见屋里一丁点动静。
聊了两个多时辰,沈寒云口干舌燥,起身打算去那贵妃榻上躺会儿,见上头被子都没叠,愣了下,扭头问:“昨个儿你没回家?”陆戟面上也显疲惫,闻言只“嗯”了一声。
“怎么了?”沈寒云不明状况,“你俩……闹别扭了?”
“不曾。”
“那为何不回去睡?留他一人在家,当心再被那帮下人嚼舌。”陆戟抬眸,看向他。
提到虞小,方才还心往一处想的好友之间仿佛凭空多出一道嫌隙,一时间两人具是无言。
半晌,沈寒云无奈道:“我只想他过得好……他本不该待在这里。”
“那他该待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