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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给了灿灿。

“什么不用！”梅姨立马打断他，“谁家孩子高考家里不送，姨送你去！”

“我也去。”灿灿还困着，面无表情地吃蛋。

柳小刚张张嘴，爷爷也说了句:“送，得送。”全家人态度这么一致，他只能先把手里半拉蛋慢慢磕下去，吃完才轻声说:“我跟夏良一起去。”

“他爸妈不送他？”梅姨看着他。

“应该不送。”柳小摇摇头。

梅姨“啊”一声，往灿灿嘴里又捅了一筷子菜，站起来去收拾东西:“那正好一块儿，我送你俩去。”夏良跟之前一样，直接叫好了车在路口等着，看见梅姨跟着一块儿过来，一点儿也没惊讶，笑着打了个招呼:“阿姨。”

“哎哎，快上车！”梅姨盯着夏良看了两眼。

她上次见夏良已经是去年了，夏良去病房找柳小，柳小回来哭了一鼻子，之后就没见两人来往。

再上一次是老爷子进重症，这孩子半夜等在她家楼下，把她吓了一跳。

梅姨带着灿灿先上了后排坐好，一扭脸看见车门外的柳小正冲夏良弯着眼仁儿笑，夏良往他后上拍了拍，让他上车。

“夏良你爸妈是不是工作很忙啊。”车开动了，梅姨望着夏良副驾驶上的一点儿侧脸。

“还行。”夏良点了下头，“我跟我姥爷住。”

“姥爷没送你？”灿灿抠了抠车座上的凉席片子，梅姨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掏了个苹果给他抱着啃。

“他钓鱼去了，一天不钓浑身刺挠。”夏良有点儿无奈地笑笑。

梅姨“哎哟”一声，车里包括司机都跟着笑，梅姨又问:“那你吃饭了么？”

“吃了。”夏良说。

“没吃姨这儿有。”梅姨拎了拎包，夏良没让她掏，真的吃了。她点点头把包放下，说:“那中午跟小一块儿回家吃饭吧。”夏良还没说话，柳小先转脸冲她笑了笑，梅姨往他脑袋上摩挲了一把，没再多问什么。

十四中是大考点，又在市中心，一大早就封了路，除了送考车和挂着绿丝带的心送考车，全都不让进。

“就这儿吧，走两步，我也进不去。”司机在路口把车尽量可着往前停下了，在手机上飞快地摁了几下，“给你打个对折，平台得收钱，不然我也心送考一回。”

“谢谢。”夏良笑了笑。

“加油！”司机冲他们乐，“明年我儿子也高考，给他攒点儿福报。”

“我以前光听说有免费送考的，原来还真有。”梅姨下了车有些惊讶地小声说。

“我们老师说年年都有。”柳小被她带的也跟着小声。

“真好，还是好人多。”梅姨点点头，扒拉一把灿灿，“以后你要高考了也让你爸去送。”

“我们家没有车！”灿灿认真地皱着眉，晃晃梅姨的手。

“那还能一直没有，让你爸挣钱买！”梅姨笑着晃回去。

考场还没开门，校门口已经乌泱泱围了好几层人，都是家长带着孩子，路边扎了不少小凉棚，是各个学校的送水休息点。

“咱们学校是不是也有？”夏良随口问了句。

“有吧，咱们学校每个考点都安排老师了，”柳小垫脚看了一圈，“就是不知道在哪。”他们没往门口挤，在校门旁一片凉荫底下停下来，梅姨随便去一个凉棚底下看了一眼就被人了把小扇子，还领了瓶水，回来就“呼啦啦”对着两人扇。

“我看好多学生都在看书，你俩都没带啊？”她瞪着柳小和夏良。

“没有。”柳小摇摇头。

“占手。”夏良说。

“这给我的，你们没事人一样我反而紧张了。”梅姨不给他俩扇了，自己扇了半天。

“妈我也要！”灿灿够她的扇子。

“你给妈扇。”梅姨把扇子他手里。

灿灿脸一垮。

“可不是么。”旁边一个家长正把小孩喝完水的保温杯往包里，苦笑着接了句，“小孩高考，大人也跟着受罪。”

“谁说不是！”梅姨转身跟人聊了起来。

柳小望向四周，不能说人人都带着家长，但只要是家长，全都是一脸关切的表情。

他背着梅姨，在夏良手上飞快地捏了捏。

“干嘛呢。”夏良笑了，也捏捏他。

柳小抿嘴笑笑，没说什么，反正夏良都明白。

“中午考完在楼下等你。”夏良说。

“好。”柳小点头。

十四中小得可怜，他们俩的考场楼对楼，中间隔着一片假装是场的空地，夏良的考场楼就靠着大门。

“考完去吃饭，明天。”夏良在柳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明天晚上么？”柳小鼻子。

“嗯。”夏良提起来就想笑，“李猛前两天就开始拉群撺掇，毕业聚餐，吃完唱歌，包厢都定完了。”

“他就干这些有神。”柳小跟着笑。

“明天晚上……”夏良看着他还要继续说什么，手机一串震动，进来个电话。

掏出来看一眼，他冲来电号码抬了抬眉。

“谁？”柳小勾着脑袋跟着看，没备注，“你妈妈？”

“嗯。”夏良滑下接听键。

这个电话接得很快，柳小转身跟灿灿对着瞪了一会儿，觉都没有一分钟，通话就已经结束了。

夏良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