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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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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叫化子惹了一肚子闲气的曲婉萝,只想绕捷径赶紧回宝善堂,梳洗身心之后,再另外下厨吃的劳一下待的五脏庙。

筝儿也垂著头,闷闷不乐的跟在后头。

当她们走过热闹的街道,穿过一条略显斑驳陈旧的拱桥,转入一条偏僻幽静的山间小路,只听见身后风响呼呼,她们眼睛一花,还没清楚怎么一回事?两个生得虎臂熊,高大壮的汉子已赫然挡在她们跟前,阻去了前路。

曲琬萝遽然变,但乍逢巨变的她,仍临危不的扬著眉,沈声问道:“两位壮士拦住去路,意何为?”站在右侧,执鬼头刀的虹髯汉子眯起眼,暧昧地笑道:“想请你们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曲琬萝喉颈紧缩的问道,并悄悄地握住了筝儿颤抖的手,要她沉住气。

“孤山黑风寨。”

“做什么?”曲琬萝打了个玲颤,脸更加苍白了。

站在左边,没留胡子,一脸油光,手执练子槌的汉子冒出了一阵狞笑“当然是请你们做我们的押寨夫人啊!”曲琬萝倒口气“你们…你们在胡说…什么?”

“啧啧…”手持鬼头刀的虹髯汉子的笑了笑“小娘子,你甭装了,虽然你穿著一身男装,看起来像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哥,但,你瞒得了旁人,可唬不了我们惊雷二煞的一对锐目。”

“更别提你身上散发的那股醉死人的幽香了。”手持练子槌的汉子也面狡狯的跟著唱和。

曲琬萝浑身颤悸,连嘴都失去了原有的血。她虽未在江湖上走动,但惊雷二煞这两个无恶不作、令人发指的采花贼,她可是如雷贯耳,怵目惊心。

想到他们目无王法,烧杀掳掠,妇女的种种暴行,曲婉萝汗直竖地咬紧牙,死紧的捏痛了筝儿的手心,似待宰的羔羊,不断瑟缩著身子本能地往后退,试图做垂死的挣扎。

虹髯汉子嘿嘿一笑,有恃无恐地向前近了一步“小娘子,你跟你的俏丫环还是聪明点,甭做无谓的顽抗,我们兄弟俩玩遍大江南北的女人,可从没让看上眼的妞儿给溜了,所以,嘿嘿…”他又往前近了两步,干笑连连地伸出禄爪探向曲琬萝前。

曲琬萝羞愤得泪雨婆娑,恨不能咬舌自尽,就在这千钧一发,一颗天外飞来的石子,如疾箭穿云向了此髯汉子那只蠢蠢动的手。

他怪吼一声,双目暴睁,扯著嗓门破口叫骂:“哪个王八羔子,躲在暗处,暗箭伤人,破坏你爷爷的好事?”另一个手执练子槌的汉子已面带警觉游目四顾。

倏地,一阵嘻笑划破长空,藏身于梧桐树上的小叫化,俨如掠波飞燕凌空而降,老神在在地握著那脏兮兮的打狗,对虹髯汉子咧嘴一笑:“孙子,是叫化爷爷我路见不平,投石相助,你要是不服气,爷爷我可以陪你们这两个薰心的王八羔子玩玩,只要你们的身手比梦梁楼的店小二高明!”此髯汉子给小叫化傲慢嘲谑的态度得怒发冲冠,他狂吼一声,当下便提起那柄鬼头刀,不加思索地朝小叫化猛砍“臭叫化,老子一刀劈了你!”说著狠话的同时,他已经快如闪电的连砍了七七四十九刀。

“哇!焦元,你这个孙子还真是大逆不道,连爷爷都敢砍啊!”小叫化移形换位,调笑自如,闪躲捷。

那名叫焦元的虬髯汉子连劈了四十九刀,连小叫化的衣角也没沾上,不由恼羞成怒,连连挥刀,又是一阵暴风骤雨地砍向了嘻皮笑脸的小叫化。

“咿呀呀,你对爷爷这么不敬,爷爷我不再纵容你了,礼尚往来,教训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忤逆长上!”说著,挤眉眼地将打狗巾一,抹抹双掌,身形一晃,焦元那张怒气腾腾的脸,登时被小叫化抹成了大花脸。

一声厉喝,焦元的弟弟焦霸挥舞著练子槌凌厉万状地砸向小叫化的背后。小叫化听声辨器,头也不回,反手一弹,就将焦霸的练子槌弹开,并借力使力,转位砸向了焦元。

焦元狼狈避过,一肚子火气更是冲到了顶点,厉喝一声,鬼头刀直劈小叫化的‮腿双‬。小叫化腾身飞跃,从容闪开,跟著在半空中如雁翅斜掠,执起打狗凌空一扬,斜削而下,疾疾攻向了焦霸,打得他气如牛,手忙脚

焦元见状,连忙挥刀支援,小叫化轻笑一声,将打狗舞得妙绝伦,密不透风,如行云水,矫龙翻江,端的是气势如虹,奥妙无穷。

尽管腹背受敌,小叫化仍面不改,谈笑应对。但见他手持打狗,倏起忽落,横劈直戳,忽扫忽打,招数变化多端。

战之中,但听小叫化轻喝一声“著!”焦元虎口吃痛,鬼头刀登时手,并被小叫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中了位于胁肋的要“章门”小叫化乘势疾上,虚晃一招,又闪电地绕到了焦霸的背后。焦霸链子槌扑了个空,还未及施招反应,只觉小叫化的手在他颈项轻轻一戳。他就像个猴子似的浑身发,不停地耸肩扭颈,手舞足蹈,嘴里还连连冒出“荷荷”的声音,形状煞是滑稽。

小叫化笑嘻嘻地瞧着他把自己的衣衫撕得破烂,还在身上抓出一条条的血痕。不由咧嘴淡淡地挖苦道:“咐!你这孙子,这下可比爷爷我更像叫化子了,咿呀呀,干脆我就等你把衣服撕得光,再将你五花大绑丢进西湖,去喂鱼虾,搞不好那些草鱼、鲥鱼、龙虾会出落得更鲜美可口!”焦元一听,连忙垂头拓翼的开口求饶。

“叫化子…大侠,请你大人大量,手下留情,放我兄弟一条生路,我们…一定会洗面革心,重新做人的…”小叫化似笑非笑的撇撇“我看是重新投胎吧!”焦元为之一窒,他栖栖皇皇的咽了一口苦水,又伈伈伣伣的恳求道:“叫化…爷爷,请你…千万宽宏大量,饶我们一命,我们一定…一定会金盆洗手,痛改前非的。”

“你与其求我,还不如求那两位正主子,看人家愿不愿意饶你一条狗命啊!”小叫化淡淡地说道,一双黑黝黝而清亮的眸光移向了惊魂甫定的曲琬萝主仆。

焦元闻言,忙不迭地转向了曲琬萝,低声下气的陪罪道:“请姑娘高抬贵手,小的…”他还没说完,肩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小叫化一

“什么姑娘?你老眼昏花了,人家明明是个风采翩翩的公子爷,你硬要颠倒,指鹿为马,敢情是活得太腻,想提早进海龙喂鱼不成?!”你才老眼昏花哩!焦元心底暗骂了好几声,无奈他虎落平,尔今也只得看风使帆,咬牙忍了。

“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姑!不,公子,请公子大慈大悲,网开一面,小人一定痛改前非,不负公子的救命大恩。”曲琬萝面带踌躇的咬著下,举棋不定,心跳气急的筝儿却捺不住地挑著眉,气唬唬的尖声嚷道:“公子,像惊雷二煞这种作恶多端,罪无可逭的贼,千刀万剐犹嫌不足,你千万不可一时心软,而放任他们逍遥法外,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