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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异获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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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薇薇首先呼一声,扑入他怀中,道:“公公,你知道‘瑶池丹’失窃的事么?”元清大师瘦手轻抚她如云秀发,慈祥地道:“窃贼就是公公,岂有不知之理?”蔡薇薇玉面一仰,尖声道:“公公,您…”倏然住口。

华云龙蒙元清大师授以“无极定衡心法”的口诀,却未见过元清大师,但他聪慧绝伦,焉能不知眼前的人即是元请大师。整衣肃容下拜道:“晚辈华云龙,拜见前辈,并叩谢前辈授艺之恩。”元清大师受了他一拜,大袖一拂,华云龙但觉一股劲气迫他不得不站起,心中想道:“这位前辈的功力,已入神化,不在爹爹之下。”只听元清大师道:“孩子,老衲受你的了,站起来吧!”顿了一顿,又道:“你知老纳为何受你一拜么?”华云龙略一哦,肃容道:“晚辈知前辈有意成全…”他一言甫毕,蔡薇薇已嚷起来,道:“公公,您老人家已至天人之境,难道还要‘瑶池丹’增加功力?”华云龙不得不住口,却见元清大师轻抚蔡薇薇秀发道:“公公年将九旬,快入土了,增加功力,又有何用?”转面问谷宏声道:“宏声,记得老衲么?”谷宏声本来是一脸惊疑之,这时忽然泪眶,衣下拜道:“宏声拜见老主人。”原来当年元清大师未出家时,谷宏声正是侍候元清大师的人,那时谷宏声犹非总管,年纪尚轻,久而不见,元清大师面容亦变,难怪他虽觉面,却一时想不起来。

元清大师一抬臂,发出一道柔和的气劲,将谷宏声托了起来,道:“老衲如今已不是你的老主人了,这些俗礼免了。”谷宏声一愕,忙道:“老主人…”元清大师摇头叹道:“若是你们见了老衲,都是这般哭哭啼啼的,老衲以后不再入金陵世家一步了。”谷宏声连忙收泪,蔡薇薇人在元清大师怀中,却转过螓首,纤手在玉面上连羞几下,道:“谷伯伯胡子都这么长了,还像小孩一般哭,也不害羞。”元清大师斥道:“薇儿不准胡说。”又对谷宏声说道:“宏声,你去歇息吧,这里不须要你,我与华公子及薇儿另有事清。”华云龙道:“前辈,你以前叫晚辈孩子多亲切,为什么又改口了?”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老衲就喊你龙儿了。”蔡薇薇口道:“二哥的长辈都喊我薇儿,薇儿的长辈,也应喊二哥龙儿才是呀!”谷宏声却道:“小的不累,还是侍候着吧,绝不会打扰老主人与华公子及小姐的。”元清大师声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老衲也由你了。”走入厅中,将蔡薇薇放了下来,几人都入了座,谷宏声却侍立一旁,无论如何不肯坐下,也只有由他。又听蔡薇薇叫道:“环儿,看茶来。”环儿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元清大师微笑道:“公公又不是客,看什么茶?”蔡薇薇就等他这一句话,打蛇随上,道:“公公不是客人,那是主人了,主人那有不住在家中的,您老人家也就别走了。”元清大师委实她不过,只有笑道:“薇儿你一味胡闹,难道就不顾你二哥身上虺毒了么?”蔡薇薇樱一厥道:“那有什么办法?公公将‘瑶池丹’取走了,不然服下‘瑶池丹’,区区虺毒,何足道哉!”元清大师一笑,旋正道:“公公正是怕你不明情况,胡动用‘瑶池丹’。”转向华云龙道:“龙儿,你对老衲此举,有无怨恨之意?”华云龙正容道:“龙儿但觉前…公公此举极是,灵丹本非龙儿所有,龙儿因此抱怨,那不是无小人了?”他也改口叫元清大师公公,蔡薇薇芳心欣,吵道:“我怨恨,我有怨恨之意。”元清大师不理她撒娇撒痴,望着华云龙,但见他眸清神正,平静说来,毫无一丝动,暗暗赞道:“这孩子行为虽稍嫌放,却坦然有君子之风,不愧华家子弟。”略一沉,含笑道:“‘瑶池丹”确堪驱除虺毒,老衲却不与你,你不觉得老衲自私么?”华云龙怔了一怔,惑然道:“公公心浩大,早祛人我,岂是自私的人,只是龙儿确不解。”他心地光明,对“瑶池丹”毫无贪得之心,故不避嫌疑,直言所

元清大师含笑道:“老衲是以为祖训难违,对这解释,你意否?”蔡薇薇叫道:“公公令娘重入江湖,分明已违背祖训,何况祖训中,仅言死生存亡之际,始可动用,并没有说其他,二哥如今身中虺毒,已至万分危急了啊!”谷宏声虽未言,也一脸狐疑。

华云龙略为一怔,旋即恍然道:“龙儿自信此心正大,可对月,公公何必相试,莫非‘瑶池丹’虽能解去虺毒,却有他害?”元清大师暗赞他聪明机智,反应迅速,莞尔一笑,道:“究竟如何,犹难断定,你先将虺毒发作时的情况讲来我听。”华云龙知道此事必极重要,道:“发作时,内腑剧痛,似为毒螫所噬。”元清大师闻言,面上竟有失望之,道:“就如此而巳?”蔡薇薇黛眉轻扬,道:“公公好似觉得这苦头太小了?”华云龙见状,忖道:“看来只有全说了。”略一沉,避重就轻地道:“还觉得百脉真气不畅,若断若续,气血有倒之势,而‘无极定衡心法’正适这种情形,故龙儿以此功住虺毒,并无大碍。”蔡薇薇失声道:“二哥,你并未告诉我有此情形啊!”华云龙含笑道:“我不是说并无大碍?这小事也不必告诉你了。”他虽避重就轻,蔡薇薇岂有不知严重已极,星眸中珠泪已滚滚而下,转向元清大师,哀声道:“外公,你老人家必有办法吧?”元清大师定力何等高强,竟也有掩抑不住的喜,道:“痴儿,痴儿,你二哥因祸得福,你喜犹当不及,何悲之有?”蔡薇薇疑信参半,道:“无祸即已万幸,何福之有,公公不是骗人吧?”元清大师见华云龙神依然镇定如故,暗暗叹道:“这孩子果具大器,怎么想个方法将他那风改了,那就十全十美了。”要知元清大师,是端谨之士,兢兢业业,不敢逾越,自然对华云龙那拈花惹草的个,最看不顺眼。

想了一想,饶他道高学深,竟也想不出一个法子,见蔡薇薇久未得覆,娇嗔大生,笑道:“傻孩子,公公、骗你干么?”蔡薇薇促声道:“那是怎么个因祸得福,快讲嘛!”说着,回眸狠狠盯华云龙一眼,似因他对己身的事,如此漠然视之,芳心滋不悦。

元清大师缓缓道:“这就有关我家的‘无极定衡心法’了,此心法别走蹊径,大异一般武学之理…”他本待详析其理,蔡薇薇却不耐,娇声道:“好了,好了,这些二哥和我都知道了。”元清大师无可奈何,道:“你娘真宠坏你了。”语音一顿,道:“简单说吧!‘无极定衡心法’分三大阶段,第一阶段是“逆气行功”先使血气能自然逆行,才能进入第二层的‘怀玄抱真’,第三阶段最难,要‘两极浑论’,正逆相须相生,才算已达‘无极定衡’的地步了。”蔡薇薇道:“薇儿不必说,是在第二阶段,您老人家想必已达至高无上的境地了。”元清大师微笑道:“学海无涯,武功亦然,岂有至高无上之说,所谓太极者,无有不极也,无有一极也,薇儿,你懂么?”蔡薇薇螓首一摇,道:“薇儿不懂,薇儿只问您老人家练到了哪一层境地,您说这些玄言玄语做什么?”元请大师道:“公公也未突破‘两极浑论’而达‘无极定衡”之境,倒是你二哥大可于短期内达此处奥境。”华云龙口问道:“公公已有七八十年火候,犹未能至的地步,龙儿如何能至?”元清大师道:“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就关系你所中的虺毒了。”蔡薇薇心花怒放,道:“这般容易,几时我也挨上‘神虺噬心’,岂不也可以练到‘两极浑论’了。”元清大师摇头笑道:“那有这般容易,真的如此,公公也想练到至高之境啊!为什么不也自己找些虺毒来练?”面容一整,道:“龙儿,虽说如此,成不成还难讲,而这一关如突破,其艰苦实非人可忍,你意下如何?”华云龙虽觉此次反祸为福,突如其来,未免有些突兀之,忧喜亦是难免,但面如常,既为因功力即可至神化之境而喜,也为因元清大师所言破关艰苦而惧,恭恭敬敬一礼,道:“龙儿听凭公公作主。”元清大师道:“好!事贵从速,我们就至茅山。”说着人已站起,似立刻出发似的。

这时,已过五鼓,天已亮,小婢环儿将灯火均皆吹灭。谷宏声见元清大师走,出言挽留,却又不敢。

蔡薇薇却少顾忌,一把拉住元清大师大袖,道:“就在家中帮二哥练功不好?”元清大师摇头道:“不行!地近尘嚣,且各方魔,大有聚集此地之势。”蔡薇薇道:“薇儿自然是同去。”元清大师道:“谁都可以同去,就是你不可以。”蔡薇薇星目一睁,道:“为何?”元清大师口齿启动,却是没有解释。他主要是怕华云龙练功的苦况,让她看见了,如她心头不忍,岂不反害了华云龙。

华云龙随元清大师一同站起,这时忽道:“公公…”元清大师向他望去,白眉微皱,道:“瞧你似有话要讲,那就讲吧!”华云龙尴尬一笑,道:“龙儿与那现今的‘九教主’梅素若傍晚有约,在九教金陵分坛…”元清大师戳口道:“眼下增进功力要紧,这个约不赴也罢。”华云龙想了一想,道:“龙儿想,人无信不立…”蔡薇薇也想与他多聚一会,她本来反对华云龙赴约,这时却道:“公公,时间不会费的,我们不是仍可练功?”元清大师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含有深意地笑道:“也罢,龙儿今夜亥时至雨花台,老衲走了。”

“走了”二字甫一出口,众人眼前一花,元清大师已然不见,大白天来无踪,去无影,这份轻功,已非惊世骇俗所可形容了。

折腾一夜,蔡薇薇念华云龙与梅素若之约不可不赴,应当多作休息,当下令谷宏声等下去,亲自送华云龙入后院歇息。

华云龙所歇息的房子,是蔡薇薇之父蔡元浩所居,三明两暗,包括了书房、卧室,宽敞雅洁,虽已无人,仍旧时时清扫,蔡薇薇说是她母亲宣文娴令一切均保持原状,候蔡元浩归来,惊喜一阵。由此可见他夫情义之深重。

华云龙见室中布置,无不古香古而淡雅朴素,很可以想像出这一代金陵世家之主,是个怀淡泊高古的人。

蔡薇薇将他送进卧室,正告辞。

华云龙却忽然一把搂住她柳,向她朱印下。

蔡薇薇急道:“不要这样,让婢仆见…”话犹未毕,樱早被盖住,说不出话来。她虽羞怯,但瞬即为华云龙那热情地拥吻融化,也不知不觉地丁香暗吐,又抱住华云龙健躯。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环儿的声音:“姑娘,华公子的早餐要抬进来么?”蔡薇薇一惊,斗然挣出华云龙怀中,却发觉环儿犹在小厅外,相隔仍远,只是她心虚之下,以为就在身边。

定了定神,她怒道:“我早说过早餐不吃了,你是忘了,还是有意捣蛋?”只听环儿道:“姑娘…”蔡薇薇怒道:“快滚!我二哥须要静静休息。”她倩女情怀,当此之时,被人所扰,也难怪她又羞又恼。环儿讨了个没趣,却是茫然得很,在厅外嘟起小嘴,很不高兴地走了。

华云龙又搂抱她纤道:“薇妹…”蔡薇薇娇靥一红,柳一摆,挣开他的手,嗔道:“你呀,真是…”语音一顿,改口道:“快休息吧!傍晚说不定有一场好打,你虺毒末清,不准动手,可也得好好养蓄锐。午正我来喊你进餐。”说完,含情瞧他一眼,香风犹在飘浮,她已翻若惊鸿身影消失。

华云龙微微一笑,返身掩上房门,他却不上睡,见榻沿有个楠木大椅,随手扯了过来,盘膝练功。

要知他外形放,其实自觉责重,努力练功,竟连这几个时辰都不放过。

他先练了一会华门心法,再将“无极定衡心法”练了二遍。

练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师说我能将这心法藉虺毒练至无上境地,究竟是什么法子?”想了一想,不得要领。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练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究竟有什么情形?

他是少年心,想起就做,竟不顾那莫测后果。

要知一心两用,犹能导致正气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把两种心法,像幼时搅拌水和泥,塑成各式泥人、泥物般并用。

这后果,好则罢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事,真气窜,经脉异道,神志狂,也是常见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这好与坏,并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与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想活命。

故每一位高人,无论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开玩笑地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