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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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那些高手脸上涂颜,文昌决定两方面同时进行,由黑铁塔在山脚下埋伏,拦劫两个送金人。他自己送姑娘入祝府,并在祝府闹一场。
黑铁塔入暮时分走了。在废园守候了一夜的两个灰影,正是方嵩父女。文昌那晚如不悬崖勒马,真不知如何下场。父女两第二天也打听出一切消息,也上了当,早早赶到邙山坐等,老江湖也被文昌所作。
二更将近,文昌换了一身夜行衣,在房外叩门,叫“姑娘,开门。”房门拉开了,姑娘畏怯地问:“蔡爷请进,…请”他看到文昌手上的罗带,心中害怕。
文昌呵呵一笑,踏入房中说“不要伯,我不是来将你吊死的。”
“爷…”
“委屈了你一天一夜,吃不好睡不好,抱歉,今晚我送你回府。”
“谢谢你,蔡爷。”她惊喜地叫,爬下磕头。
文昌扶起她道:“令尊好狠的心肠,好阔的手面,他竟能请动不少江湖凶魔和我为难怖下重重埋伏要取我的命,啊!送金的人身上带的不是真金,恐怕靠不住,在下只好向令尊讨了。上!”
“什么?你…”听说上,姑娘又吓了一跳。
“呵呵!放心。你站在上,我背你走。”
“你何不带我走?”
“不行尊府墙高院深,你碍手碍脚。”不由分说,将她拉上,又道“必须点你的哑…”
“蔡爷,我绝不张声。”她急急地接口。
“哈哈!我亡命客不信别人的保证。”下楼去,他一抬头制了姑娘的哑,将她背上,吹熄了烛带上房门,下楼而去。
蔡文昌东下洛的消息,首先在潼关传出,其次在禹王沟,消息传出得意外的快,文昌渑池养五伤,不啻平白给了对头十分充裕的时间。
在洛白昼劫金谷绸缎庄,再绑祝索蓉,寄柬留刀勒索黄金千两,不仅洛大震,江湖亦为之撼动。洛的河南府大人,早已接到西安府的缉捕文书,祝五爷报案之后,不但府内的巡检大举出动,甚至伊王府的护卫侦骑四出。
邻山赎人的事,视五爷接纳西北镖局神弹子的意见,不让官府知道,由他和七幻道负责祝府附近,却由官府派人设伏,恐防贼人入侵制造事端。
白道朋友中与双方不相关的人,也由于大盗蔡文昌的出现,义不容辞,也暗中参予了擒捉大盗的大计。
文昌低估了官府的实力,也末料到另有自命侠义的人暗中参予,认为调虎离山计天衣无,大胆入侵,几乎埋骨洛。
三更正点鼓响过不久,黑影接近了视园第二座门。埋伏的人分散在各处,都认为蔡文昌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飞贼,所以集中全力向各处楼顶瓦面监视,却未料到文昌却走下不走上。
用幻电小剑撬开门闩,在门柱槛脚下倒了些香油,轻轻徐推,院门无声而开。
另一个黑影,象一缕淡淡轻烟,从另一角落进入了祝府,是个女人。
祝府各处灯火与平时并无两样,只是走动的人少之又少,看不见的危机和紧张的气氛,充溢在每一角落。
第三栋大楼是内眷的居所,埋伏的人仅在外围设伏,那些官兵和护卫,怎能阻止江湖好汉的入侵?不知不觉地,大盗已深入重围轻而易举进入第三栋大楼。
文昌已发觉了危机,但夷然无惧,花了不少时辰,小心翼翼向里走,在三更将尽方深入内庭。
祝五爷这两天愤怒如狂,暴燥不安,一个平狂傲嚣张,欺善良成了习惯的人,最受不了闲气,也不甘心受人屈辱,他有三儿两女,素蓉是长女,这个女儿可有可无,但这口恶气非出不可,所以他不顾一切,花巨金必将文昌置之死地而后甘心。
眼看三更已过,动静全无。他在前院款待几个王府的护卫和自己的护院教师,两天的气愤,令他寝食难安,未免有点难以支持,便告退回内院将息。踏入内院,看到内院庭门并末关上,他喃喃地骂“陈嫂这老猪婆,愈采愈懒了,怎么不将门关上?该死!明天好好治她。”他气冲冲地推开门,跨入怒不可遏地叫!
“陈嫂,你这老猪婆难道死了不成…”蓦地,他说不下去了,一把电芒四冷气森森的小剑,从他右肩后伸出,横在他的喉咙下,低喝发自耳际。不必大惊小怪,乖乖地闭嘴。”他发竖立,冷汗直,双目恐怖地瞪得似要突眶而出,浑身冰冷,想叫,叫不出声,想动,似乎身都僵了,久久方口凉气,虚地问:“手…手下留情。你…你是…是谁?”
“亡命客蔡文昌。”他的膝盖开始发抖,但又不敢不强行站直喉咙上的小剑令他心胆俱裂,两天来的愤和怨恨,一下子便吓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哀声道:“请…请拿开支剑…一切…好商…商量。”剑拿开了,同时身躯被人迅疾地一拍,肩扑被制住,浑身一软,被人一把抓起丢在大环椅上动弹不得。
文昌先占内庭,逐房制住所有的仆妇女眷,掩在门后等候机会,果然等个正着,手到擒来,他已将祝五爷的格打听得一清二楚,对付这种人,你愈怕愈倒霉,必须先将骄傲凶狠的厌气下,等于将对方从二十二天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由神圣不可侵犯变成可踏上的虫蚁,办起事来方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