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嫁祸奸谋终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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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各门各派,使用任何兵孤,任你招式最严密,最妙,总会有手腕转折之际,而留出一丝隙,和攻守之间无法衔接的破绽“龙行九渊”身法,就是善于运用对方的空隙,乘隙而入的。
因此,往往在对方兵刀攻到的一瞬间闪出,不过毫厘之差,擦身而过,就连他的衣角也休想沾到一下。
但这种身法,仅限于面对面的搏击,才能发挥穿梭游走之功,如果有人生出两只翅膀,临空下击,如此一来,岂不就像老鹰抓小,任你如何东奔西跑,他在上面皆能瞧得一清二楚。
只要你往东跑,他往东扑,你往西跑,他就往西扑,就会被扑个正著。
当然,人不能像老鹰一般地在天空飞翔,但以他绝顶轻功,连续纵起,在空中发剑,任你问向何处,都逃不出他的剑下。
罗通一见他凌空飞扑发剑,已知遇上了劲敌,剑光恍如缨络缤纷,四面动,一时不觉起万丈豪气。
“来得好!”罗通口中朗喝一声,右手“卜!”的一声,随手挥出一片扇影,朝上去。
一阵“叮当”金铁鸣之声,在双方一触之下,爆发而出,罗通竟以一招“云乍展”接下了对方五剑之多。
但白衣少年也是颇厉害的,身形一落即起,展开腾空扑击,只见他身形倏忽起落,剑光上下飞腾,记记头痛击,愈变愈诡异,攻势也愈来愈凌厉。
木罗汉两道光炯炯有神,脸上神变得极为严肃,口中则缓缓说道:“崆峒飞鹰剑法!”罗通几次闪躲,都险些被他剑尖刺中,这一阵工夫下来,他的处境也更见险恶,得他连连后退不已。
白衫少年剑势起落如飞,似已进入佳妙之境,眼看自己剑法展开,已把罗通得无还手之力,心头不由大喜,得意洋徉的道:“姓罗的小子,你爷爷只教了你这几招三脚猫,你也敢到江湖上来闯名立万?”哈!此语一出,就足以证明他并非许账房的儿子了。
罗通剑眉忽然一扬,喝道:“听阁下的口气,好像是冲著罗某而来的了!”白衫少年道:“我为父报仇,有何不对?”罗通大喝道:“你本不是许账房的儿子!”白衫少年大笑道:“如果我说你不是罗老头的儿子呢?”罗通然大怒道:“在下只是不愿在被别人误会之下,出手伤人,所以阁下最好还是走吧!”白衣少年道:“姓罗的,你在我剑下已走不出三招了,只要跪下来磋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爷爷,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不死!”罗通听得大怒,喝迢:“你找死!”他本来就一直没有施展“通天十八式”这时盛怒之余,随著喝声,右手连挥,通天扇突然展开。
只见一片玄光,向四外飞闪,接著响起一阵“叮叮”声清响,把白衣少年凌厉的攻势,震散。
白衣少年全身门户几乎大开,人也被震得脚下一个跟路,连连后退不已。
木罗汉目光芒四,惊呼道:“天龙十八式!”白衣少年一直退到两丈以外,右臂业已发麻了。
他的目光之中忽然出一股惊骇之,怔怔地注视著罗通片刻,继而冷笑一声,然后一个转身,拔腿疾奔而去。
罗通见他去不发,疾奔而去的背影,心中慨万千,说不出是愤还是怒。
他本想追上去的,但眼前还有这么多人误会著他,说不定他这么一追,更是增加这些人的误会了。
所以,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巴巴望着白衣少年的背影在眼中消失,而自己却无计可施。
孙月华见白衣少年忽然败走,两条柳眉倏地一挑,手仗长剑,越众走出,冷冷道:“姓罗的,姑娘领教你的绝学!”罗通清澈的眼神,转注到对方娇若桃花般的脸上,想到当前这些人不查问清楚,就这般苦苦相,心头不由怒火大起。
于是,他缓缓抬起头,朗声一笑道:“罗某已经一再相让,为的是这为误会之起因,显然是有人暗中假冒在下意图陷害,在下也已一再声明,诸位若是不肯见信,非要诉诸武力不可,诸位不妨一起上好了!”他年少气盛,一时之间已是忍无可忍,大有放手一搏之意。
“小子,你好狂妄的口气!”孙月华怒叱一声,正待举剑刺出之际,木罗汉忽然一旁道:“二姑娘且退!”
“哼!”孙月华猛一跺脚,乖乖地依言退下。
木罗汉走上前一步,合掌道:“少施主和陆地神龙老施主,不知如何称呼?”邓公朴闻言不由一怔,暗道:“莫非他会是陆地神龙的后人?”罗通看他捉起爷爷,忙肃然拱手道:“大师说的,乃是家祖!”木罗汉咧嘴一笑道:“老僧惭愧,错非少施主刚才使出天龙十八式来,老纳还真把少施主当作歹徒了!”语音一顿,一面回头朝孙伯达道:“孙师弟,你听到了,这位是罗少施主,乃是太极门的传人,太极门传人,若非武功、品德俱优,绝不会在江湖走动,这场误会,据老衲看来,其中著实有令人可疑之处!”孙伯达转身道:“师兄说的自然不会错了,只是…许账房一见到罗少侠,何以一口咬定是他呢?”
“这其中确实有可疑之处!”木罗汉沉著道:“江湖上谲风诡波,牛鬼蛇神,无奇不有,此人既然蓄意陷害,制造许多疑案嫁祸罗施主,自然也极可能故意假扮罗施主的容貌了!”孙伯达惊道:“师兄这一推想,果然颇为接近事实了!”罗通抱拳道:“大师推断极是,在下昨天在镇江时,有人送来银票、金叶子,和一包杂物,如今回想起来,该是有意栽脏的了!”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便从身边取出一叠银票,一包金叶子,和另一包女人的秀发、亵衣,一起放在大石上。
“孙兄请看,这些东西可是贵局被抢之物?”孙伯达走了过去,开始清点大石上的物品。
“银票和金叶数量完全吻合,正是敝局被人取走之物,至于这包女人的衣物,并非敝局所有。”这时邓公朴父女俩也跟著走了过去。
邓如兰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包衣物,正是义姐谢画眉之物,当下接口道:“这是我画眉姐姐的!”她走上前去,从小包里里取出一方罗帕包著一撮秀发,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充了一股淡淡的雾气。
“这撮头发,就是从画眉姐姐的头上剪下来的,这方绣帕,也是画眉姐姐的…”接著,她又从包里中取出一件水蓝的肚兜。
这是女孩子家最贴身的内衣,当着那么多人,邓如兰只觉粉脸一阵躁红,急急地又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