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嫁祸奸谋终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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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罗汉的一百零八式的“罗汉拳”已施展了一半,眼看仍然连对方的衣角也没碰到,而且对方也尽是闪避,不曾还手,心中不由大惊奇起来。
他究竟是佛门高僧,这一阵工夫,业已使得心头上的怒火渐渐消散,忽然想起罗通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来。
而且,他也渐渐地觉出此事大有蹊跷,因此,他突然拳势一收,沉声道:“你怎么还不出招?”罗通近对“太极玄功”的十六尊佛像,虽然只练到八尊,但内功基,显然已是进甚速。
因此,他这一连串的猛攻,看上去罗通似乎记记都遇上险招,实际上他却仍然保持著神定气闲,举止更是从容。
“今之事,本是有人嫁祸于我,乃属误会一场,倘若我再出手和大师相博,不论胜败属谁,岂不更加深双方的误会了?”就在他两人谈话之计,大路上忽然出现一个白衣佩剑少年。
“爹…”他如飞奔来,一眼看上软榻上早已气绝的账房先生,不由得双膝一屈“噗通”一声,跪了下地。
他悲呼地道:“爹,你老人家死得好惨,孩儿迟来了一步,您怎么就去了呢?”语音咽哽,闻之令人鼻酸。
他忽然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条然起身,双目之中暴出两道仇恨的光芒,扫向众人。
“是什么人害死我爹的?”白衣少年目光一转,很快地就落到罗通的身上。
这种情况本不需要任何人指点,谁都能看得出来,因为孙氏兄妹手中各执兵刃,品字远远地围著罗通,站在罗通对面的则是白塔寺住持木罗汉,而这位老和尚枯瘦的脸上,隐见汗水,分明刚才两人还动过手。
由此即可得知,如果不是罗通,就没有第二人了。
他闪身而上,一下就抢到罗通身前,手指著他的鼻尖,厉声道:“是你杀死我爹的?”罗通皱著眉道:“这是误会!”白衣少年道:“你肯承认了就好!”罗通忙道:“在下…”
“多言无益!”
“锵”的一声,白衣少年反手由背上拔出长剑,大声喝叱道:“父仇不共戴天,你的兵刃呢?”他不待罗通答话,又接著道:“就算你不持兵刃,我也一样杀了你!”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他已当刺了过来。
动手过招,志在取人命,出手自然要快要狠。
别人当然也会出手就是当一剑的招式,但别人刺出当一剑,最多就是出招快速,刺得凶猛而已。
但这白衣少年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刺出的剑势,当然也十分快速,但在第一剑刺出之际,他的手腕、剑尖,至少转动六七下之多。
这一来,他出手的这一剑,就显得十分诡异而毒了。
罗通见他刺出的剑势十分怪异,一支长剑,好似绳一般,绞转著刺到,心头不由大是一震。
“此人剑招,我从未见过,一看即知是异派中的剑术,自己须得小心,不可轻敌…”想及此处,人已轻轻一闪,避了开去。
孙伯达见到白衣少年出现,心中也暗自觉得奇怪,许先生已在孙氏镖局当了三十年的账房,只有一房室前年刚过世,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不仅如此,他这从未谋面过许账房儿子的武功,居然这般高强。
白衣少年在罗通闪开他第一剑之后,已经连续刺出了八剑,当真一剑快过一剑,剑光连闪,连绵不绝。
罗通施展“龙行九渊”身法,身形曲折游走,也巧妙地闪过了对方八剑。
白衣少年眼看罗通竟然不还手就避开了自己九剑之多,起初先是一怔,接著脸由青泛白,突然仰首向天,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
啸声方起,双脚一点,人已凌空拔起三丈之高,接著啸声忽歇,响起一声断喝之声,人已随之半空中翻了个身,然后头下脚上,剑先人后,化作一道倒挂的青虹,垂直地朝罗通当头俯冲而下。
他的身子骨虽然由高空泻落,但却拿捏的十分准确,待得离罗通头顶快要接近到八尺光景,突然手腕一振,长剑嗡然有声,有如火树银花一样,从他剑尖上爆出无数动的剑在。只见寒星四,几乎笼罩了一丈方圆,像网舌般把罗通整个人罩在剑光之下。
他的人虽然在罗通的头顶上,但却发出了五剑之多。
因为剑势发得太快了,在大家眼中看来,就像只有发了一剑似的,正因头下劈,剑光织,紧密得有如雨点似向外洒开。
这一著当真厉害无比,而且也确实是针对罗通的龙行九渊所发,因为龙行九渊身法乃是在平地上趋避对方兵又拳掌的身法,你攻到左边,我问到右边,你攻到右边,我则向右边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