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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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这小妮子吃软不吃硬！他可找到驯服她的办法了…

宁死不屈，嗯？不要他负责，嗯？！他一定要好好修理这个不知羞的妮子，好让她明白，惹火他，是多么不智的愚行！

“唉哟、唉哟，真是恭喜恭喜呀！季公子。”这次不等何若瑶开口反驳，鸨娘便嚷嚷着迈进房里，时机准得像是跟季熙鹏串通好了—样。

“你和若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姨，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季熙鹏放开怀中佳人，优雅地坐下倒了杯茶，淡淡说道:“你要多少？”闻言，何若瑶一双眸子瞠得更大。这个不知哪筋接错的男人，突然信誓旦旦说要负起责任娶她也就算了，现在竟还当着她的面，跟鸨娘讨论起买她的价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受、够、了！

这一瞬间，她脑中一直被拉扯绷紧的某条线似乎“登”地一声，断裂了。

“小、小姐？”小绿瞅着她晴不定的面，担心地扯扯她的衣角。

但她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双手，深深、深深地足了一口气，朝着讨价还价中的一男一女，然后开口。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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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若瑶姑呀，你究竟对季公子有什么不意的？”大把大把的银两被人硬生生从眼前推开，鸨娘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哪，人家季公子说相貌有相貌，要身家有身家，又对你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嫁，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呀！啊？”

“你怎么知道他对我一见钟情又一往情深了？”何若瑶懒懒地睐了鸨娘一眼，继续喝她的茶。

“他这样告诉你，你就信了？”依她看，季熙鹏一定是发现她的目的，所以才一反冷淡的态度，开口闭口就说要给她个代、娶她做妾，其实是要藉机羞辱她！

“傻孩子，季公子怎么会跟姨说这些呢？姨一看就知道，他是真心喜你的。”鸨娘笑着朝她眨眨眼。

“甜言语说再多都不费工夫，但是只有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她的话让何若瑶稍稍动摇…回想起来，那男人以为她没有察觉，但她知道，他常常会用过分专注的目光瞅着自己。

她还以为那不过是错觉，那人只是盯着棋盘上的战局瞧罢了，若要将之解释为他在意她，那就太往脸上贴金了…但是，或许，他那时真的是在凝视着自己？

她在想什么啊！何若瑶用力摇摇头，想要甩开脑中骤然冒出的奇怪念头。

“姨！你是收了季熙鹏多少银两，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谬赞他？”她放下茶杯，迁怒似的把矛头转向捣娘。

“你不是说，如果不是人品敦厚、正直温柔的男人，绝不会随便把我许给别人吗？那人既霸道又狡诈，城府又深，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小绿！”

“欸？问我？这个、这个…”突然被点名，小绿一阵支支吾吾后，才嗫嚅心虚地开口。

“小姐啊…其实，其实季公子人真的很不错呢…”以前季公子的马夫另有其人，但自从季公子发现她跟季左两情相悦之后，每次到花楼都会刻意带上季左，还会给她碎银当零花…从前自己真是误会他了，季公子实在是个大好人呢！

何若瑶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的贴身丫环，不敢相信她竟会背叛自己，站在原本应是她们共同敌人的季熙鹏那边。

见主子出诧异失望的表情，小绿不心口揪痛。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小姐面前说季公子的坏话，是她害了小姐！

“小姐，之前是我说谎，其实季公子他…”她忍不住对何若瑶说出真相。

“姨！”一个小厮突然冒失地冲进来，正好打断了小绿的自首。

“外头有位夫人，说要找若瑶姑娘…”

“夫人？找我？！”何若瑶更惊讶了。就算现在民风豪放，可也不会有妇女就这样大剌剌地跑来青楼院参观吧？

“请夫人上牡丹厅吧！”不同于她的讶异，鸨娘倒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