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刀气纵横四海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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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大师郝连方闻得黑衣人竟是华星隆,不相顾骇然。
华星隆道:“两位意如何?在下刀出如风,不死即伤,两位成名多年,还以保全盛名为宜,在下也不愿计较!”两人均是一门宗师,闻言面红耳热,怒血沸腾,气极炸。
他们二人久走江湖,经历过多少惊涛骇,生死已不置于怀,无如此刻心情却又不同,华星隆快刀如电,威震江湖,联臂出手似无制胜之望,退去却恐反使竖子成名,不由僵在那儿做声不得。
只听暗处传来清朗语声道:“二位请离是非之地,容兄弟见识这位华老师几手刀法!”不知何时,一条人影已立在郝连方与灵山大师之后。
郝连方回面望去,尚未辨明那人形像,华星隆已自穿空腾起,曳出一转长笑,半空中翻转半轮,望无际芦荻业中电泻疾落。
那人大喝道:“你走得了么?”身形迅疾如风掠向那片芦荻业中。
郝连方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我速回!”两人急急朝来路如飞奔去。
途中灵山大师道:“郝施主是否看真那人是何来历?”郝连方道:“并未看真,神似鬼刀邢无弼,如料得不错,那华星隆似遇上克星了。”灵山大师摇首道:“只怕未必,华星隆只是骄敌而已!”两人虽未败在华星隆手中,却落得个灰头土脸而归,心情沉重垂丧。
前途忽隐隐传来急骤如雨奔马蹄声,相距既近,只是一骑风弛电掣奔来,骑上人突高声道:“是灵山前辈郝前辈么?”骑上人啊唷一声,紧勒丝鞭,座骑前蹄高扬希聿聿发出一声长嘶,倏地落地纹风不动。
郝连方听出骑上人语声,惊诧道:“杜非么?”杜非一跃下骑,抱拳躬身道:“晚辈追赶徐凤英中途忽获马员外飞讯,命晚辈立即赶回叶庄!”郝连方心头一惊,道:“莫非叶庄发生变故么?”杜非答道:“庄外频频发现可疑敌踪,却无任何举动,只是严老前辈已然去世了。”郝连方顿了顿足,叹息道:“马庄主未见到严老儿最后一面?”杜非忙将经过详情说出,道:“马员外将严老前辈遗书传柬飞寄门主后,即命晚辈赶来请二位前辈速返叶庄,言说叶庄有击卵之危。”灵山大师道:“你可记得严昌陵遗言诗句么?”杜非郝然笑道:“晚辈虽侍立马员外身后,却未敢偷窥,两位前辈先行,晚辈随后就到!”灵山大师略一颔首,偕同郝连方如飞掠去。
杜非登骑,勒转马首缓缓策骑而行。
天池逸叟郝连方与灵山大师双双赶回叶庄外叶林中,不愕失。
林中零零落落散躺着马文俊手下,均昏不醒,并无伤亡。
两人掠入宅内,只见偌大一所巨宅,已阒无一人,马文俊亦不知何往杳无影踪。
灵山大师目惘神,道:“林中倒卧人手似是中了魂物药,不如逐个救醒,或能问出真情。”于是两人掠向庄外,浇泼冷水吃服物药逐个救醒,问出蒙面江湖中人众多来袭,拼搏良久蒙面人四散回撤,他等紧追,蒙面人转身打出弹丸般暗器,落地冒起浓烟,不由自主地头昏目眩倒地不起,却未曾目睹庄主马文俊。
二人到得一处,只见方圆数步枝叶聚积成丘,仰面可见天光,发现三个黑衣人倒在一处,其中一人未曾昏,两目转动自如,却无法吐声,显然已为人点中道。
郝连方诧道:“李豪!”伸手解开道。
李豪一跃而起,道:“多谢老前辈相救!”灵山大师道:“庄主呢?”李豪凄然答道:“庄主死了?”郝连方大惊道:“庄主为何人杀害?”李豪道:“庄主是服毒自绝身亡!”灵山大师郝连方闻言相顾骇然。
郝连方沉声道:“李豪,在老朽面前可不许胡说!”李豪道:“小人虽被点上道,却耳目聪,仍然清醒…”断将目睹详情经过一句不漏吐出。
郝连方与灵山大师面面相觑,半晌做声不得。
灵山大师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老衲所料,徐凤英竟是李代桃僵。”郝连方拍开其余二黑衣人道后,略略询问数句,随命李豪传知叶庄众布桩紧防强敌来袭。
李豪三人领命退去。
郝连方道:“大师,你我进入秘室探望严老遗体是否受到侵害。”灵山大师沉思良久,道:“不必了,老衲意赶回灵山待门主后命。”郝连方道:“也好,郝某留此守候门主覆讯,叶庄已成是非之跑,不可久留,谅门主亦会撤此暗舵。”灵山大师一声“珍重再见”出口,人已掠出数丈开外,转瞬踪影杳失林木森郁中。
郝连方匆匆进入秘室,守护四老已然不见,只见严昌陵居室内一棺横陈胡之上。
他似异常敬畏严昌陵,不敢妄动棺木上贴的符录,掀盖瞻望一眼严昌陵遣容,踟蹰须臾,急急走出秘室,独自一人在大厅中负手来回踱步,双眉愁蹙,只觉情势险恶无比,对方似为门主宿怨强敌,才智极高,一切举措充矛盾,其实高深莫测,愈穷究之下愈使人趋向歧途。
天池逸叟郝连方也是一派宗师,武林名宿,素以心计才智自高,此刻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团团转,一筹莫展。
忽见李豪急急奔入大厅,躬身禀道:“门主有飞讯到来!”手捧一封密缄递与天池逸叟。
郝连方打阅之下,大意谓:“叶庄暗舵速速撤离,乔装士畏工商,分途撤往庭湖滨白杨镇候命,严昌陵遗体不许移动,暂信厝秘室”等语。
三后,这幢巨宅尽撤一空,孤零零地幽暗沉寂,群鸦噪翔,落叶院,无人清扫,景物不胜荒凉。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