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城派中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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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失传一宗武林绝学…”天乙真君跟着在面前酒杯中斟了一杯酒,端近玄都道长道:“说来话长,非片言可完,师弟,你我一面饮酒,一面畅谈吧,或许师弟能解开其中蕴秘。”玄都道长忙道:“小弟何德何能,谬蒙掌门人如此器重。”双手接过天乙真君手中酒杯。
天乙真君急右手五指疾张,弹出数缕无形玄罡,快如闪电袭向玄都道长前五处重而去。
近在咫尺,变生肘腋,饶是玄都道长武功卓绝,猝不及防下只觉道-麻,全身劲力顿失,不骇然目悸,颤声道:“七星飞花手!”
“不错!”天乙真君冷笑道:“正是本门失传绝学七星飞花手法。”玄都道长面大变,道:“小弟并无过错,掌门人为何如此对待小弟?”天乙真君冷冷一笑道:“邢无弼已托身在江湖一极秘密帮派之内,职司祟高,主持人武林中尚无所悉,玄都,你也为邢无弼引加入,本门逐成一座分坛。”玄都道长如败灰,目悸容,他未料此事竟为天乙真君知悉。
只见天乙真君道:“多年来紫霄观已成此不为外人所知秘密帮派的分坛,羽翼渐丰,你此次是受邢无弼之命,意图将本座杀死取而代之是么?”玄都道长苦笑道:“小弟怎敢,掌门人以莫须有之罪加诸小弟,委实令人无法心服。”
“你还要狡辩。”天乙真君道:“你后援未至,误了时机,为防万一提前发动,又恐识破,打蛇不死反成仇,故你双身前来探视本座动静,忖出一万全之计,殊不料本座存身在此地底,使你无法首尾并顾,更来不及改弦易辙,师弟,你还有什么不心服么?”说着疾伸两指朝玄都道长肩之间点下…
玄都道长骇极目张,颤呼道:“掌门人,小弟…”只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天乙真君高声道:“匡兄,玄都给你了。”说着衫袖飘飘离去…
翠云正名上清,位于调龙岭上,万山环抱,千严万壑,翠起伏疑似陆海。
宇宏伟,红墙绿瓦,殿外广坪数十株古楠,耸立霄汉,枝接叶,翳蔽空,天风过处,落叶离枝宛如飘絮飞花,蔚为奇景。
未初时分,只见翠云内缓步迈出龙虎双卫左天龙魏虎臣两人,衣袖飘飞并肩立在丹犀石阶上,眺赏山景,顾面而谈,指指点点,神态悠闲。
蓦地…
岭下倏地先后冒起八条身影,登上青石衙道奔向丹犀而来,魏虎臣认出为首者系通明观主持玄明道人,身后七八个着道者装束,却非青城门下,左手轻碰了左天龙一下。魏虎臣朗声道:“玄明道长,你神匆惶来到翠云为了何事?”玄明道人稽首施礼道:“请问魏兄,紫霄观主是否已来谒见掌门人?紫霄观主强仇宿怨金沙一霸奔雷刀费山率众前来寻仇,烦请通禀一声。”魏虎臣不一怔,摇首道:“紫霄观主并未来此,适才掌门人犹曾问起数天未见紫霄观主,悬念不已。”玄明道人愕然变道:“这就奇了,半个时辰前紫霄观主向贫道言说他来见掌门人有要事相商,怎么未来,这话贫道似不深信。”魏虎臣冷笑道:“道长不信,何妨入面谒掌门人,就知魏某所言不虚。”玄明道人忙道:“情势急迫,怎容久待,贫道告罪,就这面谒掌门人了。”说时已飞身掠入殿内而去。
其余七道面忽变,本待出手袭向龙虎双卫,只见双卫四掌疾拂而出。
七道但觉心口微麻,立即翻身倒地气绝身亡,这时,玄时道人身形已落在大殿内,只见天乙真君站立在天师座前,含笑道:“玄明,你来翠云为了何事?”掌门至尊,不怒而威。
玄明道长察觉并无法玄都道长形影,情知有异,不一阵寒意布注全身,躬身施礼道:“禀掌门人,弟子是…”但闻天已真君沉声道:“你无非是瞧瞧玄都是否已将本座暗害致死,矫命玄都接任掌门之位么?”玄明道人不心胆皆寒,只觉一片如山暗劲体袭下,眼前一黑,便已伏尸在地。
天乙真君暗叹一声。
殿外忽响起传警钟声,响彻云空,随风飘传,谷鸣回应,袅袅不绝。天乙真君快步走出殿外,只见青城门下弟子已纷纷疾奔而来。
他发现金顶观主玄通道人偕同一个虬髯独眼老叟并肩登上阶道:“认出此人是淮派金风堂堂主飞猿八指裘盛,不暗暗一怔,忖道:“原来玄都师弟与淮帮沆瀣一气,看来武林象已萌,淮派近来声势浩大,网罗能手遍及各大门派,邢无弼羽翼渐串,如要寻获剑典玄篇下落,及梅九龄生死之秘,恐相当辣手。”玄通道长一眼瞥清丹衢上下横尸七具,诧道:“这是何故?”太乙真君沉声道:“玄通,死者七人并非本门弟子!”果然在玄通道长仔细检视之下,确非青城门下,玄通道长目骇悸神光道:“禀掌门人,他们是何等来历?意何为?如何能混入本山重地?”太乙真君摇首黯然叹息道:“不知,或许玄明知情,只惜玄明已死!”玄通道长闻知玄明已死,神更为之大变,道:“玄明死在何处?”
“大殿内!”太乙真君道:“玄明似受伤甚重飞奔入殿后告知本座实情,奈伤势太重,未及出言即言即心脉断绝伏尸在地,无疑不敌此七人合攻负伤突围,这七人穷追不舍,幸龙虎双卫及时拦截施展白眉摧心芒,才将此七人悉数就殡。”
“白眉摧心芒!”淮派金凤堂主裘盛不惊诧出声,他深知白眉摧心芒来历,惊奇此一歹毒绝伦,绝传武林已久的暗器为何落在龙虎双卫的手中。
太乙真君忙趋前一步,含笑稽首施礼道:“裘施主光降本山,有失迓,望乞海涵。”
“不敢!”裘盛忙抱拳躬身道:“裘某只是路经语该故旧,并无要事,掌门人还是请把此事清理查明,事了后再容裘某拜见。”太乙真君面带歉意,含笑道:“贫道失礼了!”说时目光转注在玄通面上,接道:“依本座看来这七人并非首脑,想必另有其人,玄都师弟至今未见现身,实是有所发现追截强敌去了,你速调遣本门弟子,分头搜索,发现强敌格杀勿论,更须找回玄都师弟。”随即吩咐龙虎双卫将七尸及玄明速速火化殓葬。
玄通道长遵命转身去,却又回身问道:“留下七尸在他们身上或可找出来历!”
“不用了,玄都师弟返回便可知情!”太乙真君道:“你快去吧!”言毕即自转身缓步走入翠云而去。
晚秋九月,时序寒凉,青城犹是目碧绿,青嶂蔚空,天风吼啸,岫云幻飞,吹拂袭人略凉意,但灌县西南廿里长乐铺外官道上却秋意萧瑟,雁鸣长空,漫天黄叶风逐舞,道旁一间茅草搭架的茶亭摆设有三张竹制椅桌,仅坐着一名食客,这人约莫六旬开外,发须灰白,青森森地一张老脸,左目已眇,翻眨之间医白一片,左目凶光,神态狞恶骇人,肩头斜搭一柄蟒鞘厚背砍山刀,不时左顾右盼似在等候什么人。
茶亭卖茶也卖酒菜,独目老者面前的壶酒已自点滴不胜,皱了皱眉,高声道:“店家,再添三斤酒,五斤牛!”茶亭主人是一中年村汉,本坐在亭隅打盹,闻声忙立起送酒进莱,暗暗纳闷道:“这位客官似非急着赶路,在此饮酒几近三个时辰,不知他在等谁?”继又转念道:“反正酒钱他已先付!出手又大方,买卖人看在钱财份上,管他人闲事则甚?”其实眇目老者独自吃着闷酒,等得已是心烦难耐,无奈约好不见不散,强按着心头一股怒火,一口一酒一口,片刻之间三斤酒五斤已尽其半。
蓦地——秋风过处,亭外传来一声清晰轻笑,眇目老者心头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玉箫客匡舜青衫飘飘立在三丈开外,倏地身形一振,离座飞起,落在玉箫客身前,大喝道:“好穷酸!你敢欺骗老夫!”匡舜笑道:“我匡舜一生闯扛湖,虽然游戏风尘,行事善恶参半,但你我相并非泛泛,几曾听说过我匡舜欺骗了谁?”话声略略一顿,又道:“你那仇家,片刻即至,恕在下无法作左右袒,事已办妥,暂且别过。”说着快步走入茶亭取出一锭纹银,吩咐村汉赶紧收拾返家,双肩斜晃穿出亭外瞬即杳然。
眇目老者像一尊凶神恶煞般巍然凝立在漫空卷腾落叶黄尘中,须臾只见尘砂漫漫道遁现出一条迅快如飞道装入影。
来人却是那青城总护法紫霄观主玄都道长,肩头一柄奇门兵刃佛手戟光华灿烂,特别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