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襄阳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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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

河面上飘着薄薄微雾。

孟神医在淙淙水和船舵的响声中醒来。

他先是有些茫，才微定神之后，旋即想起昨的逃亡，及此刻置身舟上种种。

这位老神医微微一笑，推被而起，轻轻活动略僵硬的身躯，看看依旧酣睡的年轻人，孟神医无声一笑，起身踱出船舱，和一夜掌舵的船老大相互招呼。他环目四顾，惊讶地发现，此刻四周的风景，显然又与昨不同。

此时，河面虽是烟波蒙，但两岸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峭壁屏列的景观依然清晰可见。

他仰视两岸群峰，东升旭在峰顶染上嫒红。

却融于清幽深深之蜂峦，那山势峥蝾，姿态万千，令人却神往之。

船家亦有所荣焉地主动为他介绍沿岸山河名胜，打发时间。

未行多久，孟神医闻得身后有动静，回头望去，刘吉打着哈欠正走出船篷。

道声早安，刘吉一面活动筋骨，一面走向孟神医，和他一起眺望四周景，顺口问他何不多睡一会儿。

孟神医笑道:“多年来，不管前一宿多么晚睡，老夫早已习惯黎明即起，倒是你，昨爬山涉水甚远，何不多休息？”刘吉笑道:“你醒来时我就醒，只是软玉温馨抱怀，令我舍不得起来，便多赖了一会儿来，不过听到你不断赞诵江面风光，得我忍不住要出来瞧瞧。”孟神医忍不住取笑:“我以为你是那种‘宁为美人梳头，不管山川锦秀’的子呐！”他是想起了刘吉在门时对苗如花的调笑，和昨夜怀抱玉人入梦的样子，忍不住要消遣刘吉一旬。

刘吉却笑:“替美人梳头。天天都可。倒是这山川美景却是过眼即逝。

是否来堪以重游，则未可知，所以有机会，还是得顺便看它几眼，瞧它一瞧，免得以后被人笑做土包子，明明到过巫山，却未见游过长江。”原来，他就是听到自己所乘的船，已山昨的支水系进入长江，这才特地出来看看。

因为转入长江就表示距离他们即将停泊的地方不远矣！

两人闲谈一阵。苗如玉和李喜金亦分别醒来，加入他们游山赏景的雅兴中，一起笑看山水，闲话家常。

沿途，没有多大学问的阿喜，竟也如数家珍地谈论着沿岸切景物轶闻，说得头头是道。

刘吉讶异道:“哎唷！士别三，令人刮相看哟！阿喜。你几时变得如此有学问了？”李喜金耸肩得意道:“这不算什么啦！我随便学学就会了。”苗如玉娇笑着他的气:“阿吉，你少听他臭了，他知道的这些，全是这几天来，坐船闲逛时，磨着船老大说些彩故事所听来的。”这下换得孟神医诧然:“这些天，你们每天坐船到江面闲逛？”

“是呀！”苗如玉笑道:“阿吉在八天前和我已联络上，他代要从水路走人，叫我们将该准备的事都准备妥当后，以随时待命，等着接人。所以，我们自从四天前，就每天雇一条船，逆江而上，来回巡游，准备接人，直到昨天才看见你们的联络讯号！”李喜金亦道:“昨天我们会拖到那么晚才到，就是因为黄昏时候，我们才刚从上游回来，都已经退了船，准备入镇休息，却即时看见天上烟讯，就忙着再找人出航，可是正巧那时辰，多数船家都休息，不出船了，所以船特别不好租。好不容易我到这位船老大肯帮忙，还不介意熬夜赶回程哩！因此才会拖延到那么晚，摸黑去接你们！”孟神医闻言只有道辛苦辛苦，多亏二位救援得及，免再受难。

刘吉却笑道:“现在说成功，尚且言之过早，依我估计，此时门的侦骑已四出，等着捉拿咱们，前面那镇上，若是有门的堂口，只怕他们也己经接到通报，要特别注意有无咱们踪迹。”

“然也！”孟神医同意道:“如此说来，待会儿到了镇上，你我还是不宜面为妙！”

“正是如此！”刘吉与他相视一笑，颇有三分默契之态。

一时轻舟，载着他们四人顺而下，沿途山清水秀，清风扑面，令人心怀为之舒畅，心旷神怡之余，众人自是不觉路远。时已渐近午。

小舟刚转过一座小山，偌大一座城镇即已映入众人眼廉。

梢公愉快呼道:“咱们到了，前面就是英德镇。”苗如玉和李喜金早已进出此镇多回，对此处山水风光已不觉出奇。

刘吉和孟神医却是首次游此，不多加打量。

但见此镇，前临长江，石山四绕，大山如屏，周遮小山，峰刃矗立，千岩万壑，长瓦绵延。

二人仰首赞叹，直道:“好景！好景！”梢公自后舱喊问:“姑娘，咱们可是直接入镇？”这梢公因为付钱租船之人乃是苗如玉，故而向她发问。

苗如玉无法做主，只得拿眼望向刘吉。

刘吉寻思道:“船老大，此镇还有别处可以泊船靠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