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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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什么是十八啊？”紫屏天真漫地看着贺心秧。

是咩，小孩子就要像紫屏这样才得人疼，哪像华，半点都不可。

“就是十八岁过后才能看的书。”

“那…姑娘不过十五岁，怎么就能写了？”她问倒了贺心秧，华看好戏地望向她，等着看伶牙俐齿的她怎么回答。

“我这里。”贺心秧郑重其事地拍拍自己的口。

“住了一个二十五岁的灵魂。”

“姑娘胡扯，天底下哪有这种事。”紫屏笑了笑，把十八的问题给丢开。

“没错，你就当她胡扯。”华拉起贺心秧走到前厅桌边坐下，端起绿豆汤时，发现桌上有一个绘着牡丹花样的食盒，打开，里面还有几块松子糕、核桃酥，以及动都没动过的桂花糖。

是京里最有名的甜食铺子！

好久没吃了，看见它们，华几乎要口水，这家甜食很贵，只有在过年时节，爹爹才舍得去买上几块，和岁钱一起给他。

看见这个，华想起疼惜自己的爹爹，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一眼他的表情，贺心秧叹气。

“有这么夸张吗？不过是几块零食，不需要动到痛哭涕吧。”好东西她在过去吃得太多，在她眼里，那个了不起的松子糕、核桃酥，也不过普普而已，那天萧瑛回去之后，她随手一丢，连搁了几天都忘记拿出来给华吃，哪里想得到看见这个，他竟然会动至此。

“我是想起爹了，我爹一向不同人挤的，哪儿人多，就绝对看不到他的身影，可每到过年，他为了哄我开心，就会到枫余居里头同人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抢到几块他们最有名的桂花糖，就像宝贝似的偷偷到我手里，我还记得有一年他回家，连衣裳都给扯破了，还让娘叨念过一回…来，你们也尝尝桂花糖。”他把桂花糖分给紫屏和苓秋，自己也拿了一块，剥开外面的糖纸，放进嘴里含着，他不是没吃过好东西，但这块糖，有他对爹爹浓浓的回忆。

“等一下！”贺心秧发疯似的大喊一声，吓得华差点把糖给噎进喉咙里。

“你做啥？”华没大没小地瞪她两眼。

她抓住爆华的衣襟，眼睛紧锁住他的眼，一眨不眨。

“你有没有说错？这是枫余居里的甜食，它最有名的不是核桃酥和松子糕，而是桂花糖？！”

“对，这间店是京城里最有名气的店，凡住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来，你也吃一块。”华顺手剥了块桂花糖给她，糖入口，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桂花香和牛香立刻充斥她的味蕾，果然…果然桂花糖比核桃酥、松子糕好吃几十倍，它才称得上主打商品。

见贺心秧发傻似的久久不发一语，华笑着推推她的手肘问:“是不是好吃得说不出话来？”

“枫余居，竟然是枫余居？”她又被萧瑛耍了一回，这男人到底跟她有什么仇啊？！

“没错，是枫余居，你看。”华把糖全部倒在盒盖里，翻到盒子后头，那里画着几棵枫树，下头就印着大大的“枫余居”三个字。

他指着图案说:“他们店前种了整排枫树，每到秋天枫叶转红，常有文人到他们店门前诗赏枫，可谓京城一景。”

“桂花糖是枫余居最有名的甜品，那如意斋又是什么鬼？”

“如意斋是京城里的一间饭馆，平生意鼎盛，想寻个空位都难，就是大官想上门，都得事先订位。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有一回皇帝微服出巡，来到如意斋，因为没订位，店小二死也不让皇帝进门。

“本来也没那么想吃的，当皇帝的，有什么好东西没尝过，可第一次被拒于门外，心底竟时时想起，最后让太监去订了位置，择再行。

“吃过如意斋掌厨师傅的功力后，皇帝赞赏不已，回后，钦赐匾额给如意斋，从此饭馆声名大噪，生意更是好上加好，它们买下隔壁店面，慢慢扩张，在短短的几年内，店面几乎占了半条街，生意好到令人眼红。

“后来有个权贵利用肮脏手段，硬是将如意斋给买下来，没想到掌厨师傅和几个下手厨子很有义气，知道老东家遭权贵陷害才让出铺子，几个人联合起来漏夜逃跑。

“隔天，铺子开门却没了掌厨的，店如何还能经营得下去？就算临时调来厨子，也做不出原来的味道。

“那名权贵花了大把银子、动用无数关系，到最后竟然换得这般下场，颜面要往哪儿摆？一气之下，他大张旗鼓抓拿那批厨子，后来抓到人、关进监狱，人家还是不肯妥协，事情闹得非常大，最后连皇帝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