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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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怜儿知道,怜儿绝不会让您担心,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可是爹,您得撑下去,别放下怜儿不管啊!”祈佑德畔漾起一抹笑纹。
“爹…要去找你娘了,爹…爹祝你幸福,要幸福哪…怜儿…”说完,他闭上了双眼,脸上充安祥与足,仿佛灵魂已追随而去。
“爹——”祈怜肝肠寸断的呜咽令所有人闻之皆怆然泪下,个个失声痛哭,哀鸣着体恤下人、慈蔼待人的好老爷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整个祈家庄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悲伤萧索的氛围里。
一个月后“小姐,您为什么不留下一、二个男丁跟我们一道前往洛,寻找那个戚老爷比较安全,至少看起来也体面多了。”自幼便进祈家当婢女的小蛮,丝毫不知外面的险恶,只知道小姐金枝玉叶又娇柔高贵,出自名门之后、又为神医之女的小姐不该也不可太过寒酸才是。
祈怜拭去额上汗珠。
“小蛮,出门在外,人是越少越好,太多人反而容易遭人侧目,更易惹来杀身之祸;何况带个男丁前往戚家总是不便,毕竟我们是要投靠别人家,总不好太过招摇。”她的温柔笑语总是如风般悦耳、宜人。
小蛮脸儿微红。
“对不起!小姐,是小蛮太不更事,不该口出诳言。”真是糟糕,亏自己跟随小姐许久,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祈怜摇了摇头。
“没关系!小蛮,你自小便跟妈住在府中,从未出庄一步,是我不对,该带你多出去走走,多了解外头险恶才是。”
“小姐,您这么说,真叫小蛮到汗颜,毕竟您平常教我那么多,是我太笨,没能记得这许多;不过,小姐,您懂好多喔!不愧是个才女耶!”她真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主子到骄傲。
祈怜只是摇头轻笑,未置一辞,自小父亲教导甚严,祈家就她这一个独生女,也因此祈佑德对她更加要求,希望她有所作为。不仅教她祖传医术,还令她习四书五经、书画、琴韵,但对她而言,反较偏医理。平常出门不是四处采药,便是随着父亲听脉问疾,多少听闻一些坊间闲语,也让她了解了庄外的危险与凶恶,就算她不去害人,也必须要有所防范才是。
“可是小姐,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打扮,好怪啊!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前还要束那层层白缎,好痛哪!”
“我们两个都是女之辈,又不擅武技,一身女装难免会遭来觊觎之辈。”祈怜耐心地为小蛮解答。并微笑叮咛道:“小蛮,别再唤我小姐,否则咱们的身份便暴出来了。”小蛮懊恼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瓜,大叫道:“啊!瞧我这脑袋真是笨哪!像小姐…不不不!像公子如此天仙模样,我这一叫,岂不替公子引来更多不肖之徒?”祈怜淡笑不语,抬头望着赤炎炎,不觉一阵昏眩袭来,她暗自闭目片刻,睁开眼,见前方有一片茂盛树林。
“小蛮,累了吗?”她转头望着微的小蛮问道。
小蛮早就累垮了,只是主子不说,丫头岂有喊累的道理,这会儿祈怜开口,小蛮脸上立即覆上一片喜。
“小姐,你累了是不?”她忙过去搀扶祈怜,一时之间竟又忘了称谓。
“小蛮,你刚唤我什么?”祈怜故意板起脸孔。
“啊!小蛮该死,小蛮知错了。”说着,她举起手朝着脸儿准备刮去。
祈怜忙拉住她。
“下次记得别再犯了,晓得吗?”
“是!公子。”小蛮随即牵着祈怜往林内走。
“公子,您先坐在这里歇歇,小蛮到处看看有没有水可以止渴。”
“去吧!小心点!”
“小蛮马上就回来,公子可千万别跑喔!”她不放心的左右张望,生怕这片林内有毒物猛兽般,这才快速地走开。
祈怜随意看看,只见到处遍布枯枝败叶,虽是林荫蔽天,遮去赤骄,但在此深秋季节,仍到有些寒意。此情此景竟让她到分外萧瑟、凄然,令她想起了爹爹在世的时候…
正当祈怜沉湎于忧怀的思绪里,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令她猛然回神。
小蛮!?
未及细想,她立即循声而至,只见小蛮被三、四名彪形大汉团团围住,吓得是花容失,浑身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