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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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腾？”龙台若有所思后，很快地追问一句“姓展是吗？”若耶看着他蹙眉深思的模样，摇头否认“不，他姓屈，展腾是他的名字。”

“姓屈！他哪里人？”

“北部吧！”

“北部哪里？桃园一带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爸就只收他这一个徒弟是吗？”

“是啊！有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龙台一脸深思虑的模样，若耶也不得不跟著揣测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方容娟急著将话题绕回来“这样子怎么行？你婚都结了，但你连他是哪里人都不晓得，我看你爸带出来的徒弟，一定跟他同一个子，靠不住的。”若耶礼貌地纠正母亲的话“爸和展腾个相似，并不表示我和你有相同的价值观。我把另一半当作人生旅途上互相扶持的知心人，而不是倚来靠去的长期饭票。”

“你这是没有过过苦子的天真话。”龙台泼了她一盆冷水，要她实际一点“楚彦是我的外甥，他的家世非常显赫，你嫁给他的好处大过嫁一个炒菜的厨师。”若耶不想意气用事，但是听母亲与龙台这样武断地否决未曾见过一面的屈展腾时，忍不住力他到底。

“那真可惜，”她脸不在乎的说:“我大概只有嫁厨师的命，而太太若想认我当女儿的话，就得接受一个厨师女婿。”龙台给了她一个笑，他的笑容谈不上和善，倒有一种神秘探索的况味。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祝你们长长久久了。”若耶心上真的有一种不舒服的觉。

果然！他要求道:“不知道有没有跟这位屈先生见一面的机会呢？”若耶心中倏地窜起保护憨老公的使命，委婉地推辞道:“是有，可是他很累，睡得正，我不想吵他。”龙台不勉强。

“那么改天好了。”方容娟没像丈夫这样淡然处之，她很谨慎地对女儿说:“你爸是人心，以前娶我时，从未想过做喜饼送亲友，对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是多么的重要。”

“妈，我不是你，这事有没有都没关系。”若耶要母亲别多此一举。

方容娟听到女儿终于肯喊她一声“妈”后，泪汪汪地哭道:“不行，饼是一定得送的，且大小缺一不可。我曾经跟自己发过誓，绝不让你受我年轻时所受过的委屈！”

“不送饼只是省一道繁文耨节，谈不上受委屈吧！”龙台见不得老婆哭，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结婚没饼送人是你母亲一辈子的痛，你只需将亲朋好友的名单开出来，让她去张罗就成。”

“爸跟我的朋友加起来，大概三十个就够了。”

“这怎么可以！”方容娟马上歇斯底里地哭了“光是家的部分就要上千盒，三十个教你叔叔的脸往哪里放？”若耶开始相信，崇尚自由的老爸与重视物质的老妈早早分手，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要不然她的童年很可能是在砸锅捣碗的子里度过。

“好吧！饼到底要做多少，随你们的便好了。”----若耶把母亲与龙台送出门后，才想起厨房里那锅来不及熄火的咖哩茄酱。

“妈啊！三十分钟，我看一定焦定了。”她快步奔进厨房，发现事态没她想的严重，因为睡的屈展腾已神清气地站在炉火前，准备将食物倒进盘里。

这让她眼睛一亮“你几时醒的？”

“大概三十分钟前，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你大概听到我和访客之间所谈的事了吧？”

“没错，很高兴听到你在别人面前夸耀我有潜能。”他眉飞舞的模样像是捡到千元大钞一样。

“那你没听清楚，我只是引用爸偏袒你的话来反驳我妈而已。”

“不仅如此，你还要你妈认命，接受有我这样的女婿。请问一下，你这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你猜呢？”

“这事我可不敢猜，因为猜错的后果有时可是会巧成拙。”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结的这场婚，该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