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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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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板着脸。

“也可以解释成癞蛤蟆想吃天鹅,是一种病情不轻的妄想症。”

“李媚虹,我很同情你身上洗不掉的铜臭味,远远闻到就令人作恶。也许就是这个味道,将危害你一生,像船王欧纳西斯的女儿一样,永远得不到真。”钱,有时候不全然是快乐的泉源,它往往是包藏祸心的因。

汪思涵叹了口气,她想起“是谁让我沉睡”和“致命美人心”两部电影,不仅是女人,就连硕壮的男人都会被伴侣夺财夺命,钱、钱、钱,它究竟是可?可憎?或是无辜的?

“汪思涵,你别得意,你脚踏两条船的丑陋行为,现在被我抓个正着。”她从皮包里丢了份厚重的牛皮纸,落在玻璃桌面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并有几张照片迫不及待地冲出来,摊在光灯下。

“你大概又花了不少钱,替我写传记。”她头抬得很高,不屑一顾。

钱,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买一卡车鲜花、供品、冥纸,上通神明,下通鬼魅。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一次可有凭有据,逮到你和你老板间的秘密恋情,你可以检查一下,是不是虚构的?还是栽赃嫁祸?”李媚虹婆地拿起散在桌上的两张照片,眼睛笑成上弦月。

“不错嘛!他也是个镶金的帅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台湾的帅哥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吗?去动物园又不是去宾绾,你最好继续努力,替我请个侦探,廿四小时监视我,来张捉的特写。”她双手紧绞在一块,用极大的力气,腔里一座处于高温滚烫的火山,怕它出来的岩浆,会当场烧死偷窥火山口的小人。

她更担心余力耕看到之后的反应。要不要打电话解释?不,有做贼心虚之虑;要不要去机场接他再作解释?不,有黄鼠狼给拜年之忧;要不要等他开口问后再说明?不,到那个时候,恐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汪思涵进退维谷。

“我会的,你的狐狸尾巴已经被我抓到半截,你很快就会现出原形。”李媚虹嫣然浅笑,一扫数个月来屈居劣势的霾。

“你下次再来吧!端午节时别忘了带雄黄酒来,泼我看看会变成什么?”

“何必那么急得赶我走?我的话还没说完。”李媚虹看出汪思涵坐立难安,好不容易夺回的优势,她可要慢慢地享受折磨的乐趣。

“你的话还真多,光讲话不喝水,嫌我家的水没烧开?杯子不干净?或是你嘴巴生疮?”她也站了起身,不甘处于下风。

“汪思涵,我今天来除了下马威之外,另外还有私下和解之意。”

“洗耳恭听。”她双手环抱前,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这些照片可以不给力耕看到,但是你要写下切结书,保证不再和他往。”李媚虹倒是气定神闲,悠哉游哉。

“门都没有。”玄关处站了个怒目横眉的汪母,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听见屋里的谈话声,因而决定不进门,附耳在门上即可。整整有十分钟之久,听得她耳脖酸,却了解了来龙去脉。

“妈!”她的太隐隐作痛。

“什么大不了的照片!凭它?你也敢来这儿撒野。”汪母不分青红皂白抢着看照片,极度漂悍的样子。

“比起你以前那些被人告妨害风化的照片,你女儿是小巫见大巫…”李媚虹恶的窃笑。

汪母,也就是周秀美,十八岁大着肚子嫁了年长她廿六岁的汪忠国,自此老夫少溪起,子不安于室,在外花枝招展招蜂引蝶,丈夫背着女儿四处打零工。直到被他人的子捉,锒铛人狱吃了三个月的牢饭后,周秀美转而寄情于方城之战,过另一种晨昏颠倒的生活。

“臭丫头,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汪母涨红了脸,像头煞不住脚的斗牛,直冲李媚虹,而李媚虹也警觉到危险,连退两、三步。

“妈,你干什么嘛?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手。”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幕,飞快地跳到两人中间。

“谁说是你们两人的事?女婿是半子,我有权利保护他。”到手的肥鸭,任谁也休想觊觎牠一块,汪母心想。

“说的倒比唱的好听,光是这些照片,力耕看了就冒火,才不会要这种女人。”李媚虹可怜汪母手中的肥鸭,翅飞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和男人牵个小手,吃顿饭,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未来的女婿才不会在意。”汪母继续作她的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