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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速之客河滨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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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眉却体味不到老人家的心境,欣喜的接口道:“恭喜,咱们不久就可以重回巫山‘百禽’了。”独眼老妪冷然道:“是吗?你怎么知道?”月眉道:“眉儿已经仔细计算过,连今天从大江里救回来的这位老婆婆,不多不少,恰好一百零七人,,您说应不应该恭喜?”那独眼老妪神情微微一震,连忙举起乌木杖,用颤抖的手指,默默计数着拐身两侧的横条刻度。

木拐自柄以上,布了一条条刀刻横线,每十条横线,又有竖线串为一组,左侧共计十组,右侧零线,恰仅六条。

老妪嘴角一阵搐,既动,又欣的长嘘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总算没有白熬这三年苦难的子…”语声微顿,又问道:“眉儿,你说好落水的是个老婆婆?”月眉点头道:“是的。大约五十多岁,看模样好象是船户人家。”独眼老妪道:“还有余气没有?”月肩道:“气息还没断,但身上带着外伤。”独眼老妪颔首道:“好!把人送去左边第二间房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活她。”说完,拄着木拐,转身进了茅屋。

片刻之后,阿顶着破船板回来了,月眉急忙接下老妇人,遵嘱送人左首第二间房内…

那是一间简陋卧室,一几,一榻,一椅之外,别无其他陈设。但室中却收拾得纤尘不染,木榻上铺着雪白的被褥,门口挂着雪白的门帘,小几和木椅,也都漆成同样白

月眉姊弟刚将老妇人安放在榻上,门帘掀处,独眼老妪已亲自提着药箱走了走了进来,向阿挥挥手道:“替孙爷爷换药去吧,这儿没有你的事了。”阿会意地退去,月眉立即解开老妇人衣衫,挑亮了灯,移近榻前。

独眼老妪略一审视,眉峰立皱,摇头道:“这人不是在普通风下落水,而是先被火器所伤,然后才跌落江中的。”月眉道:“或许是船只不慎失火,得她跳水逃命…”独眼老妪仍然摇头道:“不对,如是船只失火,伤处应该在肌肤表面,此人发未损,伤处零散,而且每处受伤的所出,都呈瘀血之状,显然是被甚么猛烈的爆炸,震碎了船只,落水之前人已经昏厥了,所以腹中并无积水。”月眉不解道:“船在水面上,怎会无缘无故爆炸呢?”独眼老妪道:“自然是有缘故的,只是咱们猜测不到罢了,眉儿,先替她敷药换件衣服,等她清醒过来,再慢慢问她就知道缘故了。”月眉答应着,细心地替那老妇人敷了伤处,又去后屋取来一套衣服,换下老妇人的破衣…、独眼老妪打开药箱,取出一只晶莹透明的小扁瓶子,倒了两粒状如黄豆般的药丸,递给月眉,说道:“喂她吃下去,她一定受了惊恐,也可能被巨烈的爆炸震伤了中。”月眉轻呼道:“,您老人竟给两粒珍贵的‘虎胆’?”独眼老妪笑道:“为甚么不给?别忘了,她是咱们第一百零七个客人。”月眉稍一怔忡,也欣然笑道:“哦!说的是,从明天起,咱们已经不必再救别人了,就算把这一瓶药丸都给了她,也是应该的。”说着,将两粒“虎胆”喂给老妇人服下。

那药丸效力惊人,下喉不足半盏热茶的时光,老妇人便已经而动,醒了过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暗影一闪,只听那少年阿的声音叫道:“!请你老人家快出来一下!”独眼老妪问道:“有甚么事吗?”阿在门外低声答道:“刚才从上游驶来了一艘船,在河心下碇…”独眼老妪笑道:“这儿是河道经过的地方,船只下旋停泊,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阿道:“但是…那船上正放下小艇,要送人上岸…”独眼老妪不耐烦地道:“有人上岸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或许船上缺少甚么东西,到岸上来采购,或许有人得了急病,送上岸来就医…别理会它就是了。这儿没你的事,去睡觉吧!”阿的声音顿了顿,又道:“,那艘船…”独眼老妪喝道:“叫你别理它,尽在这儿唠叨甚么?要惹轰你才肯走?”话音甫落,木榻上的老妇人家突然跳了起来,大叫道:“轰…轰天雷…那是轰天雷!老头子快躲…”月眉急忙轻轻将她按住,柔声说道:“老婆婆,你别怕,别怕!你已经被救上岸了…”那老妇人却双目圆睁,眼中是恐惧之,厉声嘶叫道:“不得了啦!船要破了!菩萨!菩萨…救命呀…”独眼老妪眉峰微皱,骄指疾落,迅捷地点在老妇人“璇玑”上。

老妇“蓬”地跌落木榻,混身仍在不停的颤抖,喉中“呼呼”作声,吃语已含混难辨,那神情,犹未出惊恐和怖惧。

月眉轻叹道:“真可怜,不知那‘轰天雷’是个甚么厉害的东西,竟把她吓成这样…”独眼老妪摆了摆手,却没有开口,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似正陷人深思…’良久,才沉声道:“阿!进来!”少年阿应声掀帘而人,垂手道:“有甚么吩咐?”独眼老妪凝问道:“刚才你说有船在湾里下旋,那是艘甚么形状的船只?”阿道:“那船形状很古怪,首尾高翘,船身漆成血红,看来,不是普通江船。”独眼老妪又问道:“下旋之处,距此多远?”阿道:“就在咱们家正对面芦塘外面,不足百丈的河心中。”独眼老妪缓缓点了点头,道:“吩咐‘小珠子’去探查一下那小艇和登岸的人,屋里灯光全部熄灭,尤其孙爷爷养伤那间屋子,要尽量掩蔽!”阿答应一声,转身去。

独眼老妪忽又低声叮嘱道:“这件事千万别让孙爷爷知道了…还有,去屋后将两头神雕先放出来。”阿领命匆匆而去。

月眉顿事态严重起来,忍不住问道:“,你看那怪船会不会是来找孙爷爷的呢?”独眼老妪道:“现在还很难说,但那艘船既非普通江船,近上游又连番出来,咱们提防着些总是好的。”÷月眉振奋地道:“假如他们真是为了找孙爷爷上门来的,,你说咱们管不管?”独眼老妪摇摇头道:“咱们受了许多苦,好不容易才功德圆,江湖是非,决不能再沾惹…”月眉抢着说道:“但咱们眼睁睁让人把孙爷爷抓走,又怎能算是‘功德圆’呢?”独眼老妪沉片刻,道:“在他伤势未愈,人未离开这座茅屋以前,咱们当然不容人伤了,不过…”正说到这里,突闻劲风震耳,接连两声雕鸣,由屋顶掠过。

独眼老妪神微变,沉声道:“眉儿,把窗帘放下来。”月眉忙去放落窗帘,又用一块黑布,掩蔽了灯光。然后哑声问道:“要不要解开这老婆婆的道?先问问她沉船受伤的经过?”独眼老妪道:“不必了,来人已近,且等应付了这些不速之客再问吧!但她刚服过药,道不宜闭太久,你替她解开道,留在房里陪伴着她,只别让她发出声音。”月眉道:“你要去哪儿?”独眼老妪道:“神雕已鸣声示警,这座茅屋业已被人发现,得出去接待一下…”话犹未毕,窗外又传来鹦鹉‘小珠子’的声音,叫道:“!有人来!有人来!”月眉隔窗低问道:“来了几个?”.

小珠子尖声应道:“四五六…六个人,五个男人,一个丫头。”月眉轻骂了一声,又问道:“那五男一女都是甚么打扮?”小珠子道:“红衣服,红子,又有剑,又有子…”独眼老妪目不光微闪,笑道:“这些家伙,居然明火执杖的来了。”正说道,阿也匆匆到了窗外,低声道:“,来人已到篱门外了…”独眼老妪一顿木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究竟仗恃着甚么?”拐一翻,掀帘而出。

月眉跟随到门口,关切地道:“,你老人家要当心些!”、独眼老妪笑道:“放心好了,还想留着这把老骨头,回百禽去享几年清福。”她相貌原本就生得凶恶狰狞,这一笑,越见诡橘丑怪,令人猜不透她说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那名叫阿的少年已在门外等候,肩头上斜挂着一束形如鱼网的东西,手中提着一盏风灯,却没有点燃火蕊。

独眼老妪一出茅屋,那鹦鹉小珠子立即展翅飞落,歇在乌木杖上。

这时候,篱笆外一列火炬已清晰可见,火光闪耀下,只见四名红衣大汉,簇拥着一男一女,正抵达篱门。

独眼老妪含笑颔首,巍颤颤出屋檐外,和蔼地问道:“诸位黄夜光降,不知有何见教?”霍玉兰答道:“咱们是乘船东下,路经贵地,因为船上少些菜蔬,必须采购补充,所以打扰老人家求分售少许。”她口里答着话,心里也正暗暗吃惊,显然她没有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住着一位这么奇怪的老太婆,面貌狰狞如夜叉,出口谈吐却又如此和气。

独眼老妪轻“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诸位是想采购食物?敝处虽是小镇,倒也有几家商店,诸位何不等天明之后,却镇上选购?”霍玉兰道:“咱们正是为了行程太匆促,寄泊一夜就得启旋,无法等待天明,才不得已向附近民家要求分售一些。”独眼老妪问道:“诸位想采购甚么东西呢?”霍玉兰道:“不拘甚么种类,无论鸭家畜也好,田产菜蔬也好…凡是能吃的就行了,咱们一定加倍付钱。”独眼老妪微笑道:“寒舍并非商贾,倒不争利润多寡,怕的是没有好东西分与诸位。”霍玉兰欣然道:“老人家行个方便,数量多少都没有关系。”独眼老妪点点头,吩咐道:“阿,去把咱们家后院中养的那两条猪赶出来,另外去园里拔一篓青菜和萝卜。”阿低声道:“可是,,那两条猪是咱们养着过年吃的呀…”独眼老妪截口道:“小孩子不要多嘴,快去!”阿迟疑着,意似十分不愿,懒洋洋的把灯笼挂在屋檐下…

霍玉兰含笑说道:“小兄弟不用自己动手了,只须带个路,咱们叫人跟你去搬就是。”独眼老妪道:“这倒不必。劣孙年纪虽小,颇有几分蛮力,他一个人尽办得了的。”霍玉兰为了表示客气,回头对“丁领班”道:“叫他们三:个随这位小兄弟去搬菜,注意别损坏人家的东西,脏的地方,要替人家打扫干净,知道了吗?”丁领班恭声应诺,向身后一挥手,三名随行红衣大汉立即带了箩筐绳索,大步向后院走去。

横身拦住道:“喂!你们想干甚么?”那三名红衣大汉同时一愣,道:“咱们跟你去搬菜呀?”阿冷冷道:“这儿又不是菜市场,你们这样胡闯跑的,丢了东西咱们找谁去?”.独眼老妪沉声喝道:“阿,不得无礼!”语声微顿,又向霍玉兰道:“些许菜蔬,劣孙足堪搬动,这位姑娘请待贵属在此等候就行了。”霍玉兰神情颇显尴尬,耸了耸肩,道:“好吧!既然老人家如此吩咐,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名红衣大汉更是好生没趣,怏快退了回来。

那位丁领班也觉得面无光彩,暗暗一皱眉头,凑近丑潘安罗凡耳边轻轻说道:“少岛主请和霍姑娘进屋里休息,绑扎菜蔬猪只的事,属下自会料理,等妥当以后,再奉请少岛主返舟。”罗凡目光炯炯凝注在独眼老妪身上,低声道:“此地不是平常人家,这老婆子更非平常人物,你们要多多谨慎。”丁领班哑声道:“属下也深这老少两人不似善类,茅屋后只怕有甚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何况,他们总共就只有两个人,却有五六间房屋…”罗凡目光一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丁领班道:“属下想暗中搜查一下,看看这茅屋里究竟有甚么秘密。”罗凡略一沉,点头道:“好!但要特别小心,咱们虽不畏惧,霍姑娘却不愿惹事。”丁领班获得少岛主同意,神顿形抖擞,竟大刺刺走到独眼老妪面前,扬手指着茅屋门,道:“咱们少岛主乃是千金之躯,借你这茅屋略坐休息,临行时另有赏赐,你去把屋里点上灯,整理一下!”那独眼老妪一点也不生气,含笑道:“真正对不起,寒舍实在太简陋,无法接待贵人,只好委屈诸位,就在院子里站站了。”丁领班不悦道:“咱们来买东西,好歹是个主顾,你就让咱们深更半夜在院子里站着?”独眼老妪笑道:“老身已经说过了,茅舍简陋,不堪待客。”丁领班两眼一瞪,道:“莫非你这茅屋里藏着甚么见不得人的事物,怕咱们知道了?”独眼老妪仍然含笑说道:“就算是吧,这也与诸位无关,家家都有隐秘,诸位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丁领班冷笑道:“这么说,咱们越发要进去瞧瞧了。”说着,举臂一推独眼老妪,便想跨进茅屋。

那独眼老妪含笑持拐而立,身子纹风不动,丁领班的手臂:就像碰在一块坚硬的大石上,自己反而‘瞪瞪瞪’倒退了好几:步。

院中众人,连丑潘安罗凡在内,都不骇然变

独眼老妪却笑嘻嘻道:“这位大主顾请站稳了,院子里青苔久未清除,滑得很呢。”丁领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觉羞恼成怒,沉声道:“原来阁卞竟是深藏不的高人,丁某倒要领教…”右腕一翻,握住了剑柄。

霍玉兰急忙喝阻道:“丁领班,不可鲁莽。”声出人动,闪身疾掠而前,一面拦住丁领班,一面向独眼老妪微微欠身,肃容道:“请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老前辈多担待。”独眼老妪吃吃笑道:“姑娘别这么说,荒村野地穷婆子,怎敢当‘前辈’两个字。”霍玉兰拱手道:“敢问老前辈上姓尊讳?”独眼老妪摇摇头道:“村野老妇,姓氏不足挂齿,姑娘就叫我一声瞎眼老太婆,已经很抬举我。”霍玉兰见她不肯透姓氏,惊疑更甚,沉了一下,说道:“既然老前辈吝于赐告,咱们也不敢勉强,深夜打扰,就此致歉告辞。”说完,检袄一礼,向罗凡递个眼,转身便走。

独眼老妪含笑道:“诸位采办的食物也不要了么?”适时,一阵猪只嘶叫,那名叫阿的少年,正左手挟着两条肥猪,右手抱着一大篓蔬菜,大步走了回来。

两条肥猪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加上一大竹篓青菜萝卜,重量总在五百斤左右,那阿只用两只手臂环抱而行,竟然毫无吃力之象。

三名红衣大汉见了,都不面面相觑,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