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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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身旁的空位,安烈突然有股寂寥的觉。他回头,看到舒蔼柔身旁出现一名想搭讪的男子,他不加快脚步走过去。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的空位吗?”礼貌敷衍无聊男子几句话,那人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蔼柔只好低头不予理会,想不到他还得寸进尺地想坐下来。
“不行!”她恶狠狠地抬头说,却发现是安烈站在她面前。
为了拿他当挡箭牌,她连忙换了笑脸说:“!!”
“你这位子虽然离舞台远,视野却好,我坐在前排,音乐太吵,头还得仰起来看舞台,累人的。”顺手拿过她的望远镜看看舞台及前排的贵客。
“你的女伴呢?”安烈淡然地说:“先回去了。”蔼柔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便挑了最安全的话题:“你觉得刚刚的表演还采吗?”没想到安烈却楞了会儿,没开腔。
蔼柔有些好笑地说:“唉!其实一个人看表演也好的,可以很专心。”安烈大笑着说:“好啊,你敢讽刺我啊?”奇怪,他的心情突然好多了。
“我纯粹说明自身的受,是有人要对号入座的。”蔼柔顽皮地说。
“好吧!我是答不出来,那你来说说表演好不好。”安烈兴味地看着她。
蔼柔很认真地思考一会儿说:“不错啊,虽然没什么俊男美女,但是黑人独特的浑厚嗓音和盖希文那种触动人心灵的音乐结合起来,还是很令人动的。”听着蔼柔的描述,安烈还真是有些后悔刚刚没把心思放在台上。
灯光再度暗了下来,安烈小声地说:“我就坐在这里看,好吗?”
“好啊,你也可以拿望远镜看。”有安烈陪伴,蔼柔心里是高兴的,一个人看或许能专心,可是看完的心得受无人分享也很难过。
当戏落幕时,安烈和蔼柔都拍红了手掌,安烈更站起来大喊bravo。
意犹未尽地讨论著刚刚的剧情,安烈跟蔼柔走出国家剧院。
“外面风大,把外套穿上吧,我送你回去。”安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蔼柔浑身轻颤了下,顺从地把衣服穿上,却有些犹豫是否该接受陌生男子送她回家,特别是想到他的种种“事迹”她不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安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才发现蔼柔还在原地,双手紧抓着皮包。
“嗯,也对,把瓦斯雾器、电击都准备好比较安全。”安烈打趣着说。
听了安烈的挪揄,蔼柔嘟起嘴不服气地说:“是啊,我都带了,谁怕谁啊?”立即跨步走在前方,听到身后安烈抑的笑声。一跨出大门,冷冽的夜风吹来,蔼柔忍不住抱住双臂,一件带着暖意的西装外套立即罩在她肩上,她闻到他的气息,淡淡的,不知是刮胡水还是男香水,很好闻,给人一种安全;可是,那不属于她,也太亲匿了。她将外套拿下还给他。
“我不冷,谢谢。”蔼柔知道自己不会脸红,却不能掩饰自己不自在的眼神,只好瞧着地面。
安烈抓住她冰冷的小手笑问:“是吗?你不冷?”似乎还没有女人拒绝过他的体贴,她真是奇怪呵。
蔼柔吓了一跳,连忙挣,指着前方停着的银轿车──“那是你的车吧?”
“是啊,上车吧。”安烈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他想好好研究这个小女生。他专注地瞧着坐进车内、离他远远的蔼柔,中间还可以挤两个人哩。不过,他并不想坐过去吓着她,只是,才九点多,他还有些舍不得放她走呢。
“我们去复兴南路喝豆浆好吗?”他突然开口。
“好!”蔼柔快的回答倒令安烈万分惊讶,“我以为你会长考五分钟呢。”蔼柔-腆地笑着──“哦!因为我本来就想去那里吃,有便车可搭不是正好?不过,待会儿我们可要各付各的哦。”以往姊夫带她和姊姊看表演也都是以吃豆浆油条结束美好的一晚,所以她早养成这样的习惯了。
安烈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好吧,悉听尊便。”进了豆浆店,刚才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似乎也消融在店内烘闹的人声、酥脆的油炸香味中。安烈再度提起在国家剧院未完的话题:盖希文的音乐。他喜看她那种谈起自己热的音乐时,眼睛会闪闪发亮的可表情。
话匣子一开,蔼柔完全放开原有的拘谨,也没注意到因店内实在太吵而靠她很近才听得见的安烈。蔼柔发现安烈也喜看老电影,都极为欣赏金凯利在“花都舞影”最后那场以anamericaninparis音乐所跳的经典舞码;安烈也提起自己对音乐剧的热,只要有机会去纽约,一定要去看新上演的百老汇剧,听得蔼柔是又羡又妒,直嚷着等她赚够钱也要飞去纽约看个够。安烈看她这么有兴趣,就开始如数家珍起自己看过那些剧码,蔼柔专注地听着,一双大眼崇拜地望着安烈。安烈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伟大过,不觉有些飘飘然;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听到蔼柔啊的大叫一声,吓得他忙问:“怎么啦?”只听蔼柔闷声地说:“没事。”是他!难怪第一次碰到他就觉得他的声音好。蔼柔低着头闭上眼,不看他的脸,回想着他的声音。在节目里,或许是夜深人静,他的嗓音显得较为低沉;而面对面的他,声音的表情更丰富。要不是他谈起“铁达尼号”她恐怕还不能把他跟andre联想在一起呢。没想到他长得这么俊,她偷偷地笑起来。
安烈心焦地看着脸快埋进豆浆碗里的蔼柔,终于忍不住抬起蔼柔的脸,只见她带着笑意,出两个小酒窝,好像发现什么极端有趣的事。倏然与他的眼神会,她害羞地别开头去。安烈柔声地问着:“是看到蟑螂吗?”蔼柔简直要爆笑出来了。
“对对对!我发现一只很好看的蟑螂。”对不起,是你自己提的,可不是我要骂你唷!
看着蔼柔忍俊不住的古怪表情,安烈还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说:“没事就好。”听着安烈温柔的声音,想起他在节目中真诚回覆她的信件,伴她度过那段心情低的子,蔼柔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望入安烈浅棕的眼眸说:“谢谢你。”看着蔼柔秀雅娇美的脸庞及她清澈充情的眼神,安烈不觉有些痴了。他低声地问:“为什么?”忍不住伸手拨去她脸上的几发丝。
蔼柔轻声说:“就算是为今晚好了。”该不该告诉他她是他的忠实听友呢?搞不好他不会承认,或是他也不记得她是谁,还是别提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