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苦旅—&m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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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中国的首都叫北京,尼泊尔的首都叫加德都,两个国家的首都没有直达的航班,不知道是政治还是地理?因。之前我对尼泊尔的了解仅仅限于两件事儿:一,有一年世界±预选赛,该国足球队买不起飞机票,退出比赛;二,葛优在《不见不散》里说,如果把喜马?雅山炸出一豁口,让尼泊尔的暖
气
吹过来,青藏高?就成了鱼米之乡。
从地图上看,北京、香港、加德都,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香港就是那个直角的点。
据勾三股四玄五的?理,先到香港再转机加德
都,多走了五分之二的距离,但是我和韩磊一样,愿意多走,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
茫茫一村又一庄,多好啊。我巴不得转机的地方是东京,南辕北辙更好。
到了香港,下了飞机,我觉并不像从西安或沈
火车站出来那么陌生,耳边萦绕的,是多年来一直伴随我成长的香港普通话,打小我就在港片儿里听。
距离换乘还有几个小时,我出了关。过边检的时候,看见查我护照的人我就想笑,因为港片儿里牛的人都是黑社会的,穿制服的都特
(su),特别是我面前的这位还戴了一副所有特二的警察都要戴的那种眼镜,我憋着没笑出来,怕他认为我犯坏,不放我过。
出了机场,想我该去哪?没有要探望的亲戚,没有一定要买的东西,没有一定要逛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大海,我想起在海的那边——深圳,有我一个特别好的哥们儿。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混,费或享受青
,三年前我去深圳找他,我们去小梅沙游泳,他指着大海的对面告诉我,那边就是香港,我说,咱们游过去吧,他说,你游吧,我就能游五十米。现在,我到了海的这边,不知道他正在那边干什么,应该不是在游泳,这会正是他上班的时间。
此时,我真萌生了唐宋诗人?常面对高山河或到了秋天而思念友人的那股忧伤。我觉得应该去找他一趟,往返的时间够用,但怕他?我喝酒,误了飞机。大学的时候,我和他就因为头天晚上喝多了,误过第二天的试考。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老老实实地在机场待着,欣赏香港美女。
我在出机场的门口找了个座,搜索着过往的香港美女。过往的女的不少,但美女很少,香港美女就更少了,多数姑娘一口内地口音,特别是东北腔,让我想起了陈果的《榴莲飘飘》。
时间耗得差不多了,去换登机牌,柜台前几个尼泊尔人在托运行李,全是编织麻袋,不知道这算特,还是特困。
飞机上人不多,我这排就一个人,过道那侧坐了一个僧人。起飞后飞机上的灯都关了,我掀起扶手,躺下睡觉,躺了会儿睡不着,又起来,看见僧人正在看书,一束阅读灯的光打下来,他置身光圈之中,戴着近视镜,面无表情,头上没点儿,头发有白茬,静若处子。书是?书,旁边放了一个蓝的绸缎布袋,可能是装书的。空姐发了饭,僧人收起书,饭没怎么吃,就喝了一小碗纯净水。空姐收拾了桌子,僧人继续看书,我看报纸,上面有陈冠希
照曝光的事儿,照片很大,僧人不屑一顾,真大师。我和他只隔了一米,这一米显得那么遥远。
后来大师睡着了,敞着书,坐在椅子上,和我上课时睡觉的姿势一样,一下?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来大师也有累的时候。但大师就是大师,睡一个小时不换姿势,一动不动,我想他不是过去了吧?很多有道的人都是这么升天的,后来大师打起呼噜,我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大师睡着了,我很寂寞,想睡睡不着,要了听啤酒,我想知道在高空上,喝多少会高,强和海拔成反比,那酒量和海拔成什么比?可是一听啤酒下去,我就不想喝了,连个菜也没有,嘴里没味儿。好在这个时候,飞机上开始放片子,范冰冰演的。大师醒了,上了趟厕所,回来看片子。?来大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看见电视里范冰冰拄着竹竿跳钢管舞的时候,他笑得很开心,我却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看来在这方面我比他大师。
飞机降落后,大师掏出手机打,听声音,大师竟然是个女的。
加德都的机场很破旧,像中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小镇火车站。出机场还得填一个表,填表的时候,我碰见了这次尼泊尔游的同伴,新
的编?老高。我是从他一个劲儿问对方什么什么什么判断出他是中国人,便上前搭话,一聊,是一个团的。填表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因为表是尼泊尔语的,查表的是尼泊尔人,英语不好,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没有共同语言了。
好在有个热情的尼泊尔小伙子,也就十四五岁那样,接受过良好的英语教育,耐心帮我们解决了问题,旁边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姐姐一直在等他。
出机场,见着当地导游,被?到酒店,住下。导游临走说,这里没有夜生活,老百姓九点就睡觉,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睡觉。
去房间,服务员要帮忙拿行李,不多,就没让。这里的服务员长得黑壮,不像能服务好的,他们穿的衣服看上去不像服务员,更像铁路工人。
房间里的电视没好看的节目,就cctv9和西藏台看着亲切点儿,但听不懂,幸亏老高是中国人,会说普通话,从事文化工作,有的聊,聊困了,睡觉。
(二)加德都北京时间十点半。在北京,这时候我该起
了,此时是尼泊尔时间八点一刻,我习惯北京时间,起了
。吃完早饭,导游带我和老高开始游玩。
先去了猴子庙。庙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猴子多。这里是加德都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但本国的香客比游客多,猴子比烧香的还多。尼泊尔猴子和中国猴子没什么区别,拿起金箍
,穿上虎皮围裙,都跟孙悟空似的。香客从家里带来好吃的,虔诚地摆在佛面前,刚跪下磕头,猴子就把东西拿走吃了,拜佛的人一抬头,贡品已?没了。拜佛的人也不跟猴子抢,就让它们吃,可能就当是佛给吃了。尼泊尔这个国家较贫困,在我们小康都实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还在为实现温
而努力奋斗,所以,在尼泊尔,庙里的猴子比人生活得好。
有人磕完头往佛像底下的小门里扔钱,有人从小门
里往外掏钱,掏完头也不磕,这一切都在佛的眼皮底下进行着。
猴子庙在山上,从这里能俯瞰整个加德都,这座城市的风貌,和中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二级城市差不多。
山下有卖纪念品的,小贩们英语畅,拦住我,拿出一个镯子,说五美元,我摇摇头,说不喜
。小贩又拿起一个香炉,要一百五十美元,我觉得
好看的,给他十美元,他不卖,说差得太远,一百二差不多,我还说十,他说一百,我依然说十,他说八十,我坚持说十,他说五十,我就说十。最后他要二十,我还是给十。他放下香炉,可能知道我除了十,不会说别的,于是把刚才要价五美元的镯子拿起来,说这个十。我心说,你以为我傻
啊,伸出一
手指说:one!当时我的
觉就是,我在北京看卖东西的怎么?老外,我现在就怎么被加市的小贩?。
幸好小贩没答应一美元,真答应的话,回北京我就该后悔了,这镯子在天桥上可能也就卖一块人民币。
从猴子庙下来,去杜巴广场,这里相当于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但到地方一看,整个一菜市场,遍地的小贩、鸽子、牲口,当然,还有遍地的庙。人们在这个广场上做买卖、谈恋、哄孩子、打牌、玩耍,悠然自得。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很多人坐在广场上晒着太发呆,其中男人居多。有的是一个人晒,一坐就是一天。有的是两个人一起晒,也不聊天,一坐也是一天。还有的一群人晒,互不聊天,还是一坐一天。我问导游,他们一天天就这么坐着,也不找点事儿干吗?导游说他们正在干一件叫做冥想的事儿。我说他们老这么干不觉得空虚吗?导游说他们有信仰,内心特别
足。我又看了看那些坐在广场上五大三
正当年的男人,觉得在这些衣衫褴褛的人里,说不定哪个就是哲学家,当年苏格?底在希腊的广场上也整天无所事事。我说,这种生活我也喜
,可是靠什么生活啊。导游说,一个家庭,有一个人出去挣钱养家就行了。我问那被养的心安理得吗?导游说,养家的人才不心安理得,就他功利,别人都思考人生。而中国人都希望自己能为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怕自己给家里添麻烦。这种差异,只能归结为信仰不同,很难说是哪国人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据说尼泊尔大部分人都有信仰,不是信印度教,就是信佛教。在中国,信教的人在神像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尼泊尔人则不然,神像的周围到处都是粪便,有牛的狗的,还有人的,难道他们是真的做到了心中有佛,已不拿佛当外人?
广场上有一个两层的庙,我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搬桌子,黑咕隆咚的,我问能参观吗?他们指着楼上说ok,然后放下桌子,摸了摸,都是土,便坐在地上,掏出一副扑克牌,打了起来。我从楼上下来,俩人正坐在地上酣战烈,我就纳闷了,地上再干净能比桌子干净多少?或许是他们亲近土地。
在尼泊尔没有女人的概念,因为女人是和漂亮、联系在一起的,这里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跟这两点扯不上关系。一白遮千丑,这的女人皮肤还黑,幸好我没生在这里。
很多中年妇女,上面戴着帽子,裹着
围脖,下面却光脚穿凉鞋,到哪儿都趿?着。对于穿拖鞋这一现象,我给出三个?因:一,拜佛的时候方便,好甩;二,没钱,就拖鞋便宜;三,玩个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
穿双拖鞋
校园逛,耍酷。
离开杜巴广场,去吃午饭,途?一处石膏雕像,旁边站着三个警察。导游说雕像是现任国王的爷爷,那仨警察是看雕像的,怕被人泼脏东西——瞧这尼泊尔国王混的。我问为什么偏偏是三个人,导游说这得问国王。老高说,怕四个人支桌打麻将,两个人下棋,一个人容易睡着了,可是三个人也可以斗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