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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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当然。”格丝蕾说,虽然她实际上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似乎是她得赶在她哥哥参军之前,去哈佛见他一面,但这一开始听上去就像个谎言。
“我只是讨厌你觉得我——嗯,不管怎样,我很高兴你明白我为什么去不了。另外一件我想说的事更重要。”
“什么?”
“嗯,我对以前说的关于拉尔夫的那些坏话到很抱歉。我没有权利那样对你说话。他是个十分可的小伙子,我——嗯,我很抱歉,就这些。”格丝蕾一阵与欣,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她说“喔,没什么,玛莎,我——”
“排烧糊了!”玛莎返身冲回厨房。
“还好,”她叫道。
“还可以吃。”当她出来摆好饭菜时,她又恢复了往的沉静。
“我得赶快吃,吃完就得跑了。”她们坐下时她说。
“我的火车四十分钟后开。”
“我以为你明天才走。”
“嗯,原打算明天的,”玛莎说“但我决定今晚就走。因为你看,格丝蕾,还有件事——如果你能再接受一个道歉——我到抱歉的是我从没给你和拉尔夫单独相处的机会。因此,今天晚上我打算消失。”她犹豫着说。
“就把这当作我的结婚礼物吧,好吗?”她笑了,这次并不是害羞的笑,而是笑得更符合她的本——眼睛在含深意的一眨之后微妙地移开了。格丝蕾在经历了怀疑、惑、敬畏,实际模仿种种阶段后,很久以前就将这种微笑与“老于世故”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了。
“噢,你真是太可了,”格丝蕾说,但她并没明白玛莎所指为何。直到吃完饭,洗完碗,直到玛莎一阵风似的化妆,拎着行李,飞快道别,去赶火车后,她才有点明白。
她很享受地、很仔细地洗了个泡泡浴,再花很长时间擦干身体,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心是一种奇怪而迟缓的兴奋。在卧室里,她在昂贵的白箱子里的一堆薄纱里,从为结婚准备的衣衫中出最心的、白尼龙薄衫和一件配套的吊带睡裙,穿上后,她又走到镜子前。她以前从没这样穿过,也从没有这样的觉,一想到让拉尔夫看到她这付打扮,她忍不住走到厨房喝了一杯玛莎为尾酒派对留的干雪利酒。然后她把灯全关了,只留下一盏,端着杯子,走到沙发前,窝在沙发里等他来。过了一会儿,她又站起来,把雪利酒瓶拿过来放到茶几上,还在那里摆了一个托盘和一只杯子。
拉尔夫离开办公室时,他隐隐觉得有点失望。不管怎么说,他对婚礼前的这个星期五还是抱有很多期望。奖金支票还好(虽然他私底下希望金额会翻倍),吃中饭时,办公室的小伙子们请他喝了瓶酒,开着有分寸的玩笑(“啊,不要难过,拉尔夫——更糟的还在后面”),但实在应该有个真正的派对才好。不光是办公室里的小伙子们,还有埃迪,和所有朋友都应该有所表示。而现在只有去白玫瑰酒吧见埃迪,就像一年来的任何一个晚上那样,然后坐车回埃迪家取他的手提包,然后吃饭,然后一路坐车回曼哈顿,去见格丝蕾,呆上一两小时。他到酒吧时,埃迪还没来,这更让他觉得孤独,心头隐隐作痛。他郁闷地饮着啤酒,等埃迪。
埃迪是他最好的朋友,理想的好男人,因为起初想追求格丝蕾的是他。就是在这间酒吧里,拉尔夫跟他说了他们去年的第一次约会:“喔,埃迪——好大一对波啊!”而埃迪咧开嘴笑了“是吗?她那个室友长什么样?”
“啊,你不会喜那个室友的,埃迪。那个室友是条狗。一个势利小人,我想没错。但是这个,这个小格蕾西——伙计,我是说,魔鬼般的身材啊!”每次约会后,至少一半的乐都来自于向埃迪的倾述——甚至更多,还不时添油加醋、吹牛,要埃迪出主意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但从今后,这、以及许多其他的快乐,都将被抛在身后。格丝蕾答应过他,结婚后,每星期至少有一天可以跟他那帮朋友玩,但即使这样,一切也全变了。姑娘们是无法理解友谊这种东西的。
酒吧里的电视在播一场球赛,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喉咙因为失落的伤痛苦而觉得有点肿痛。他几乎将一生都付于男人间的友谊,企图做一个好伙伴,而现在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结束了。
终于埃迪用硬邦邦的手指戳了戳他股,算是打了招呼。
“你在干嘛,伙计?”拉尔夫心里逐渐起了一种瞧不起他们的情绪,眯起眼睛,慢慢转过身来。
“你怎么啦,滑头?走错路了?”
“你干嘛——急什么?”埃迪说话时嘴几乎不动。
“你不能等两分钟吗?”他懒懒地坐在高脚凳上,身子转了半个圈,对酒保说:“杰克,给我来一杯。”他们喝着酒,盯着电视,一声不吭。
“今天发了一点奖金。”拉尔夫说“五十块。”
“是吗?”埃迪说“好啊。”电视上三击不中出局;一局结束,广告开始了。
“那么?”埃迪说,摇着杯子里的啤酒。
“还是准备结婚?”
“为什么不?”拉尔夫耸了耸肩。
“听着,快点喝,好吗?喝完这杯,我想走了。”
“等会儿,等会儿,你急什么?”